95书阁 > 玄幻小说 > 狱卒当关:我靠面板横推九重天 > 第14章 密谋再起,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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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缺的手在摸到腰间短刀的瞬间顿住了。

那道沙哑的声音像根细针,精准挑破了他紧绷的神经。

他盯着床沿那个背挺如松的身影,喉结动了动——这是他看管了三个月的老囚犯,从前总裹着发臭的破棉絮,口水能沾湿前襟,此刻却像换了个人,眼尾的皱纹里藏着刀,连呼吸都带着青竹般的清冽。

林伯...陈缺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木门,怀里的青铜匣烫得他指尖发颤,您...您不是说自己记不得事了?

林渊抬手按了按床板,陈年木屑簌簌落在他青灰布袜上:记不得事是真的,但装疯卖傻也是真的。他抬眼时,陈缺后颈的青痕突然灼烧起来,小缺,你怀里那东西,可是用锁魂鳞铸的?

陈缺猛地摸出青铜匣,锁魂鳞在匣中嗡鸣,刻着自己名字的纹路红得像要滴血。

他想起李伯咽气前染血的手,想起西三井边铁链上的血字,喉间发紧:伯...李伯说井里锁的不是邪祟,您知道那是什么吗?

今晚邪祟袭击,赵严说西三井的东西要出来了,还有那些黑丝

黑丝逆着风往西三井飘,对吧?林渊打断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按在陈缺手腕的脉搏上,你修炼时后颈的青痕会发烫,锁魂鳞认主后更甚——这是锁魂阵的引。他松开手,指节叩了叩桌上积灰的茶碗,二十年前我被关进来那天,西三井的锁链断过一次。

典狱令上的日期,和你捡到的那张,是同一天。

陈缺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想起傍晚那截带血的铁链,想起赵严临走时阴恻恻的笑,喉咙发苦:赵严知道什么?

他说我会后悔...

他知道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林渊突然咳嗽起来,手背青筋凸起如虬结的树根,真正危险的,是那些邪祟为什么越杀越多。

小缺,你当狱卒这些年,可曾想过...九幽狱关的是犯人,为什么要养这么多邪祟?

陈缺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忽然想起每月十五子夜,狱卒们要往西三井投的牛血;想起李伯总说那口井吃血,想起自己看管的死囚里,总有些身上带着黑纹的疯汉,被押进去时眼睛泛着绿。

您是说...

井里锁的,是吞邪祟的邪祟。林渊的声音突然低如蚊蚋,锁魂鳞认主,是为了给它找替身。

青铜匣当啷掉在地上。

陈缺弯腰去捡时,瞥见林渊脚边的阴影——那影子比常人长了半尺,边缘泛着幽蓝,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所以李伯...

他是想护着你。林渊伸手把青铜匣推回他怀里,现在赵严动了你,西三井的动静只会更大。

你得尽快变强。

陈缺攥紧青铜匣,指节发白。

他想起面板里跳动的寿元数值,想起赵严亲卫倒下时那些邪祟啃噬血肉的声响,喉咙里滚出一声闷笑:变强?

我有办法。

深夜的狱卒宿舍里,陈缺盘腿坐在草席上,额角渗着冷汗。

他盯着眼前浮起的半透明面板,寿元栏的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10年,20年,50年...面板中央的风雷剑法图标从灰白转为幽蓝,剑招图谱如流水般灌进他脑海。

第一式,风掠。陈缺咬着牙挥出第一剑,木床的床沿被剑气削去半寸,第二式,雷咤...

剑气卷着风撞在墙上,震得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他能清晰感觉到经脉里有热流在窜,每挥一剑,面板上的熟练度就跳涨几点。

寿元消耗带来的眩晕像潮水般涌来,他攥紧腰间的短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李伯的坟头草该有三寸高了,赵严的玉牌红得像血,西三井的铁链还在渗着血锈,他没得选。

三日后的清晨,陈缺站在院子里试剑。

晨光穿过狱墙的缺口落在剑刃上,他轻轻一抖腕,剑气裹着风雷之声劈向院角的老槐树。

碗口粗的树干咔嚓断裂,切口光滑如镜,连树皮都没翻卷半片。

成了。陈缺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面板上风雷剑法(小成)的字样,心跳得厉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敏捷属性从12跳到了18,力量属性突破20大关——这样的数值,足够硬抗灵境初期的高手了。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远处突然传来尖啸。

陈缺的后颈瞬间绷紧。

他抓起短刀冲向声源,路过丙字号牢房时,看见几个狱卒跌跌撞撞往外跑,脸上带着惊恐:邪...邪祟又出来了!

这次...这次比上次多十倍!

黑雾顺着走廊涌来,陈缺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

他看见最前面的邪祟背上长着骨刺,黑丝里裹着暗红的血珠——这哪是普通邪祟?

分明是...

吼——

一声低哑的嘶吼混在黑雾里,陈缺的锁魂鳞突然烫穿外衣。

他握紧短刀,风雷剑法的剑招在脑海里翻涌,脚步却没停半分。

西三井的方向,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

黑雾裹着腥风灌进走廊,陈缺的短刀在掌心沁出薄汗。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一下比一下急——那些邪祟不再是往日里只会乱扑的腐肉团,最前排的那只脊背凸起七根白骨刺,每根骨刺都滴着墨绿色脓水,黑丝缠在骨尖上,像活物般往他面门窜。

风雷第一式!陈缺低喝,手腕旋出半弧。

短刀嗡鸣如雷,剑气裹着风刃劈在最近的邪祟脖颈。

那东西发出尖啸,半边脑袋被削飞,腐肉里滚出颗泛绿的珠子——竟是妖丹!

他瞳孔骤缩,想起林渊说的吞邪祟的邪祟,后颈青痕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第二只邪祟从左侧扑来,黑丝缠住他脚踝。

陈缺不躲反进,侧身撞向邪祟胸膛,短刀逆挑。风掠!剑气擦着邪祟心口划过,剖开的伤口里翻出密密麻麻的小蛇般的黑丝,每根都在疯狂蠕动着往他手背钻。

他咬着牙甩开刀,反手抽出腰间火折子,李伯说过,邪祟怕火!

火折子噗地窜起半尺高的火苗,陈缺挥刀扫过,火舌裹着剑气劈进邪祟群。

焦糊味瞬间漫开,几只邪祟被烧得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黑丝蜷缩成灰。

他趁机往前冲,目光死死锁着西三井方向——那里铁链崩断的脆响还在回响,而更深处,有某种更沉的、像古钟般的震动正顺着地面往他脚底钻。

陈缺!

冷喝声像冰锥扎进耳骨。

陈缺猛地旋身,短刀横在胸前。

典狱长赵严正带着四名亲卫从拐角处冲来,赵严腰间的玄铁剑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他眼角的刀疤泛青:好个胆大包天的狱卒,趁乱放邪祟?

拿下!

四名亲卫呈扇形包抄过来,腰间佩刀闪着冷光。

陈缺后退半步,后背贴上潮湿的砖墙。

他看见赵严眼底的阴狠——这不是临时起意的围堵,亲卫们的刀鞘都磨得发亮,显然早有准备。赵典狱长这是...怕我查到西三井的秘密?他故意扬声,短刀在指尖转了个花。

赵严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挥了挥手,亲卫们的刀同时出鞘。

陈缺脚尖点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窜向最近的亲卫。

风雷剑法第二式雷咤在脑海里炸开,短刀带着破空声劈向对方手腕。

亲卫慌忙举刀格挡,却听当的一声脆响,刀刃竟被剑气削出个豁口!

亲卫脸色骤变,陈缺趁机踢中他膝弯,将人踹得撞向同伴。

敏捷18的好处,终于尝到了。陈缺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闪避时被黑丝擦破了脸,但痛感反而让他更清醒。

他盯着赵严,对方的玄铁剑已完全出鞘,剑身刻着的镇狱二字泛着幽光:典狱长亲自出手?

不怕传出去说以大欺小?

你以为你算什么?赵严冷笑,玄铁剑划出半弧。

陈缺的后颈突然发烫,锁魂鳞在怀里震动如鼓。

他本能地往左扑,玄铁剑擦着他右肩劈在墙上,青砖碎成粉末。李伯教你的杂耍功夫,也配在我面前献丑?赵严提剑再刺,这一剑快如闪电,陈缺甚至能看见剑尖的寒芒在瞳孔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陈缺的面板突然闪过一道光。

熟练度栏的风雷剑法图标疯狂跳动,他的视线莫名变得清晰——赵严的剑脊有道极浅的裂痕,手腕转动时会微微发颤,下一剑必定是虚招!

他咬着牙旋身,短刀斜挑,正砍在玄铁剑的裂痕处。咔嚓!剑身应声而断,赵严的手腕被震得发麻,断剑当啷掉在地上。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邪祟的嘶吼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陈缺粗重的喘息。

他看见赵严的脸涨得通红,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发白:好...好个陈缺。

你最好记住,这九幽狱里,不是谁都能查自己不该查的东西。他弯腰捡起断剑,阴恻恻地扫了陈缺一眼,下次,我不会留手。

亲卫们慌忙扶起赵严,一行人快步离去。

陈缺靠着墙滑坐在地,这才发现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浸透。

他摸出锁魂鳞,青铜匣上的血纹淡了些,却仍在发烫。赵严早就在防我...他盯着西三井的方向,那里的铁链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潮湿的风卷着腐味往鼻腔里钻,李伯说的替身...难道赵严想让我当?

夜晚的狱牢格外安静。

陈缺抱着青铜匣站在林渊的牢房前,铁窗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是林渊用碎瓷片点的油盏。

他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低咳:小缺,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渊坐在草席上,面前摆着半块冷掉的炊饼。

他抬眼时,陈缺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黑更深了,影子仍比常人长半尺,边缘泛着幽蓝。赵严动手了?林渊的声音像浸在冷水里。

陈缺把白天的事说了,包括赵严的断剑、邪祟体内的妖丹,还有西三井铁链崩断的动静。

林渊听完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住他后颈的青痕:锁魂阵的引更烫了。他松开手,指节叩了叩青铜匣,你可知这匣子里的锁魂鳞,原本是镇在西三井底的?

陈缺的呼吸一滞:李伯说...是他捡的。

他捡的,是别人故意丢的。林渊的声音低得像叹息,二十年前,我被关进来那天,井底的邪物要醒。

有人用锁魂鳞引了个替身,替它受劫。

现在...它又要醒了。

陈缺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李伯咽气前染血的手,想起赵严断剑时的眼神,突然抓住林渊的手腕:那...那您呢?

您的影子...

林渊抽回手,低头撕了块炊饼:我?

我不过是个替死鬼的替死鬼罢了。他抬头时笑了笑,皱纹里却没半分温度,小缺,你得更快。

快过邪物醒的速度,快过赵严动手的速度。

陈缺攥紧青铜匣站起身。

月光从铁窗漏进来,照在他后颈的青痕上,泛着诡异的幽光。

他转身要走,林渊突然说:今晚别回宿舍。

去西三井看看,铁链断的地方...有东西留给你。

陈缺的脚步顿住。

他回头时,林渊的影子突然晃了晃,像被风吹散的烟雾。

等再看时,老人已经靠在墙上闭了眼,呼吸轻得像不存在。

夜风卷着铁窗的锈味灌进来。

陈缺摸了摸腰间的短刀,转身往西三井方向走去。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深灰的痕——那影子边缘,不知何时也泛起了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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