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雷洛探长,该我在警界呼风唤雨了 > 第113章 血染的黎明与暗藏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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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沙咀警署的屋檐下,林远还蹲在阿山身边。

白布蒙住了那张沾着灰的脸,却遮不住军牌上陈大山,新界大埔的刻痕。

林先生。收殓队的老陈蹲下来,布满老茧的手搭在他背上,该入殓了。

林远喉咙发紧,想起三小时前阿山扑过来替他挡子弹的瞬间。

那声卧倒还在耳边炸响,此刻却只能把没说完的谢字咽回肚里。

悼念仪式在断墙前举行。

阿勇红着眼眶往地上洒了半瓶二锅头。阿豪摘下警帽,阿辉捏着根烟,火机擦了三次才点着。

林远站在最前面,怀表贴在胸口发烫——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表盖内侧的十字架被体温焐得温热。

阿山是替我死的。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皮,但他的命,要拿十倍的血来还。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死潭。

阿勇突然踹翻脚边的弹药箱,他娘的阿虎说这是开始,老子偏要让他连句结束都喊不出来!

林远没接话,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血污的子弹壳、裂开的手雷木柄、半只带血的黑皮手套——阿虎临走前的冷笑还在耳边。

他摸出根烟,火光照亮眼尾的青黑:老陈,把阵亡名单整理好,家属抚恤明天必须送到。

是。老陈抹了把脸,带着人抬走阿山的遗体。

林远转身走向警署,不知阿星昨天送来的情报简报怎么样。

他推开门时,穿灰布长衫的男人正背对着他,手指在窗台的积灰上画着什么。

查到了?林远摘下军帽,甩在桌上。

阿星转身,眼镜片上蒙着层雾气。

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电报纸,边角还沾着蜡:凌晨三点截获的。

雷洛旧部联络了荃湾的洪兴堂,说午夜要两面夹击。

林远的手指停在怀表上。

雷洛旧部他早有防备,可洪兴堂...那是新界出了名的狠角色,上个月刚火并了尖沙咀的码头。

他展开电报,密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赌坊听到的风声——有人看见洪兴堂的二当家和阿虎在码头喝酒。

确定是洪兴堂?他抬头时,瞳孔缩成针尖。

阿星推了推眼镜:截报员说密匙用的是洪兴堂的船锚码。

另外...他从长衫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他们昨夜在北角接头的照片。

照片上,阿虎的瘸腿搭在条凳上,对面坐着个戴金链子的胖子——正是洪兴堂的话事人眼镜雄。

林远把照片拍在桌上,好个两面夹击。

需要我继续跟进吗?阿星的声音轻得像片纸。

林远盯着窗外摇晃的警旗,风把旗子吹得猎猎作响。

他突然抓起电话,拨号时指节敲得话机哐哐响:阿豪,带地图来办公室;阿辉,把最近三个月的巡逻记录整理好;阿勇...让他把机枪擦干净,今天有硬仗。

十分钟后,办公室挤得像罐头。

阿勇的军靴踩在痰盂上,阿豪抱着卷地图,阿辉怀里堆着一摞文件。

林远扯了扯领带,把电报和照片甩在桌上:雷洛旧部联合洪兴堂,午夜要从北面和正面打过来。

北面?阿勇猛地直起身子,膝盖撞得桌角哐当响,老子守北面!

别急。林远展开地图,铅笔在北角画了个圈,阿勇带三队人去北面,挖战壕、竖路障,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把主力都压在这儿。他笔尖移到中部高地,我带主力埋伏在这儿,等他们钻进来...铅笔重重戳在地图上,关门打狗。

阿豪眯起眼: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好计。

阿辉翻着巡逻记录:中部高地视野好,退路有三条,万一情况不对

没有万一。林远打断他,手指叩了叩照片里的眼镜雄,洪兴堂要的是码头,雷洛旧部要的是我的命。

他们都以为我们会龟缩防守,没想到...他突然笑了,眼尾的青黑里浮起冷光,我们要当猎人。

阿勇蹲在沙袋后面,机枪枪管被他擦得发亮。

北面的公路上,手电筒的光像鬼火似的晃动,接着是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来了。

打两梭子,撤!他吼了一嗓子,机枪立刻喷吐出火舌。

子弹打在卡车车头上,迸出一串火星。

对面的人骂骂咧咧开始反击,阿勇猫着腰往后跑,军靴踩得泥坑四溅:狗日的,追啊!

林远趴在高地上,怀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分。

月光把下面的公路照得发白,二十多辆卡车正排成蛇形往包围圈里钻。

阿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前面没动静了,加速!

倒数三十秒。林远轻声说。

阿辉的手指在秒表上跳动:29...28...

动手!

信号弹划破夜空的瞬间,高地两侧的机枪同时开火。

林远端着步枪冲下山坡,枪口火舌舔过敌军副指挥官的喉咙——那是雷洛的外甥,上个月刚杀了联盟的情报员。

撤退!撤退!阿虎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远擦了擦脸上的血,看着敌军像被踩碎的蚂蚁般乱窜。

胜利的欢呼刚在喉咙里升起,腰间的对讲机突然炸响:林先生!

南面防线...南面防线有叛徒!

敌军从仓库区杀进来了!

他的手猛地收紧,

阿虎突然回头,瘸腿在地上拖出条血痕,脸上的笑比刀还利:林先生,真正的戏码...才刚开场。

林远望着南面的火光,他摸出颗子弹咬在嘴里,干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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