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雷洛探长,该我在警界呼风唤雨了 > 第112章 打响在黎明前的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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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点整。

林远的手指刚摸到抽屉里的纸条,门就被撞开了。

哨兵小海浑身是汗的跑进来:“头!东区防线外发现火把!至少三百号人,扛着长枪短炮往咱们据点压过来了!”

钢笔“啪”地掉在桌上,林远的瞳孔骤然收缩——三日前他刚让阿辉端了雷洛的荃湾军火库,按理说对方该缩着喘气,怎么突然敢正面突击?

“几点发现的?”他抓起桌上的配枪。

“两点五十分!前沿哨岗的老陈打了三发信号弹,可东边的电话线被剪断了,我是跑着来报的!”小海的喉结上下滚动,后颈还挂着没擦净的冷汗,“老陈在最后一通电话里说,带头的是个戴黑皮手套的瘦子,左脸有刀疤——”

“阿虎。”林远咬出这个名字。

雷洛手下最狠的突击队长,当年扫平油麻地帮派时,用铁链子勒死过七个堂主。

他转身抓起椅背上的军大衣,风带扫过桌角的茶缸,“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走廊里的警铃突然炸响。

阿勇的大嗓门从楼梯口传来:“都他娘的醒醒!雷洛的狗崽子摸上门了!一班跟我上东边,二班守南门——”话音未落,他已经撞开会议室的门,“头,要老子带多少人?”

林远把作战图塞进阿勇怀里,手指点在东区防线的交叉路口:“带五十个兄弟,守住第一道巷口。记住,别跟他们硬拼,把人往巷子里引,等我信号。”他扫过阿勇腰间的驳壳枪,又补了一句,“把你那把‘快慢机’上满子弹,阿虎的人带了机枪。”

“得嘞!”阿勇把图往腋下一夹,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军靴踩得地板咚咚响,“头你瞧好吧,老子今天非把阿虎的刀疤剜下来下酒!”

“阿珍!”林远扯着嗓子喊,声音撞在天花板上又弹回来。

后勤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阿珍抱着医药箱探出头。

她怀里的药箱摆得整整齐齐,磺胺药粉的白纸包、止血棉、绷带,连缝伤口的丝线都按长短扎成小捆:“伤员收容点设在仓库二楼,我让阿福带了二十个兄弟搬沙袋,医疗物资够撑三个小时——”

“再加两箱手榴弹。”林远从抽屉里摸出钥匙抛过去,“地下室第三排货架有备用弹夹,让阿福半小时内送到前沿。”他的目光扫过阿珍鬓角的白发,语气软了些,“你自己躲远点,别往枪子儿堆里钻。”

阿珍把钥匙攥进掌心,指节泛白:“我是后勤,不是小姐。”她转身时医药箱撞在门框上,传出玻璃药瓶的轻响,“但你放心,兄弟们流的血,我都备着补回来。”

窗外突然炸开一声枪响。

林远冲到窗边,东边的天空浮起团暗红——是燃烧弹。

他抓起望远镜架在窗沿,视野里晃动着黑点:穿黑衫的人端着汤姆逊,正顺着巷子往据点逼,最前面的高个子戴着黑皮手套,左脸的刀疤在火光里像条活物——是阿虎。

“小海!”他转身时军大衣滑落在地,“去传达室,让所有通讯员用暗号联络,别给对方截获的机会。”

小海抹了把脸,汗水混着灰尘在脸上划出道白印:“是!”他跑出门时撞翻了椅子,木头腿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林远的手指在窗台敲出急鼓点。

阿虎选凌晨三点动手,分明是算准了他们刚换岗、防备最松的时候。

三个方向包抄...他突然顿住——望远镜里,南边的巷口闪过几道黑影,扛着的不是枪,是炸药包!

“中计了!”他猛拍窗台,玻璃震得嗡嗡响,“阿虎声东击西,东边是佯攻,真正的目标是南边的弹药库!”

楼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阿豪带着二十个兄弟冲进来,每人肩上都背着炸药包,脸上涂着黑灰:“头!阿辉刚传回消息,雷洛的军火库早搬空了,这孙子留了个空壳子耍我们!”他的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现在要怎么办?”

林远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扯下墙上的防御图,用红笔在南边画了个圈:“阿豪,带你的人绕后,从污水渠摸进南边巷子。记住,先炸掉他们的炸药包,再端了机枪位。”他把望远镜塞给阿豪,“看到那棵歪脖子树没?在它后面埋雷,炸不死阿虎也得崩了他的腿。”

“明白!”阿豪把炸药包往肩上一甩,转身时撞开了门,风卷着他的话飘进来,“头,等我给你带阿虎的耳朵回来!”

东边的枪声突然密了。

林远抓起桌上的信号枪,子弹上膛的咔嗒声像心跳。

他冲向楼梯口,军靴踩得台阶咚咚响,风灌进军大衣的前襟,猎猎作响。

巷子里的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阿勇正猫在砖墙后面,他的汗衫被血浸透了,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狗日的!再过来老子跟你们同归于尽——”话没说完,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在墙上凿出个洞。

“阿勇!”林远的声音混着枪声炸响。

他举着信号枪冲过街道,子弹擦着他的帽檐飞过,在身后的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往西边撤!阿豪的雷马上要炸了!”

阿勇抹了把脸上的血,冲身后的兄弟吼:“听见没?跟老子撤!”他抄起地上的手榴弹,拉环时弹片划破了虎口,血珠滴在手榴弹上,“奶奶的,老子走之前总得送你们几个上路!”

手榴弹“轰”地炸开,气浪掀翻了两个黑衫人。

阿勇趁机拽起身边的小崽子,踹了他屁股一脚:“跑!往西边跑!”他转身时看见阿山还蹲在路障后面,抱着挺轻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光的咔嗒声盖不过枪声。

“阿山!撤——”阿勇的喊叫声被枪声淹没。

阿山把空弹夹甩在地上,摸出最后一颗手榴弹。

他的军装被打穿了三个洞,鲜血正从腹部的伤口往外涌,在地上拖出条红痕。

他冲阿勇笑了笑,露出染血的牙齿:“勇哥,你带兄弟们先走。我在这儿给你们断后。”

“放屁!”阿勇想冲过去拉他,却被林远拽住了后领。

林远的手指掐进阿勇的肩膀,疼得他倒抽冷气:“现在过去就是送死!阿山要的是让你们活!”他举起信号枪,对着天空扣动扳机——一颗红色信号弹划破硝烟,在夜空里炸开。

南边突然传来巨响。

阿豪的雷炸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黑衫人们的喊叫声变了调,有人喊“撤退”,有人喊“救队长”,阵型顿时乱成一锅粥。

“冲!”林远拔出手枪,子弹精准地射向阿虎的小腿。

阿虎惨叫着栽进泥坑,黑皮手套上沾了血。

阿勇趁机扛起机枪,子弹像暴雨般扫过去:“狗日的!还想跑?”

战斗结束时,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废墟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血水流进下水道,在青石板上积成暗红的水洼。

阿山靠在断墙上,手榴弹还攥在手里,脸上沾着灰,眼睛却睁得很大,仿佛还在盯着巷子口。

林远蹲下来,轻轻合上他的眼皮。

阿山的军牌在晨光里闪着光,刻着“陈大山,新界大埔”。

他的手指颤抖着摘下自己的肩章,别在阿山的领口:“兄弟,你是联盟的英雄。”

远处传来脚步声。

阿虎被两个手下架着,腿上的血浸透了裤管。

他转头看向林远,嘴角扯出个冷笑,声音像刮过碎玻璃:“林先生好手段。但你记住——”他咳了声,血沫溅在泥地上,“这只是开始。”

林远站起来,军大衣上沾着血和灰。

他望着满地的伤员,望着阿山渐渐冷去的尸体,喉咙像塞了团烧红的铁。

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十字架被体温焐得发烫。

“这一战,我不会输。”他对着废墟轻声说,声音被晨风卷走,“但下一次...我要你们连渣都不剩。”

东边的天空彻底亮了。

几个士兵扛着木板走过来,轻声商量着收殓遗体。

有人蹲下,用白布盖住阿山的脸,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他。

林远转身走向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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