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次元具现:从穷秀才到万界共主 > 第58章 暗流涌动,朝堂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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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二刻,青阳县衙后院的梧桐叶被风卷得簌簌响。

宁平正往砚台里添水,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孙县丞的书童小福子撞开院门,额角沾着草屑:宁公子!

州府差役带着令牌到了,说要当众宣读对您的查办案牍!

笔杆在宁平指间轻颤。

他望着案上未写完的盐引明细,喉结动了动——比预想的早了半柱香。

昨夜与孙县丞合计时,他们算定孙知府的人会在辰时到,不想赵家竟连州牧的手令都提前拿到了。

赵承宇这是要把水搅浑。宁平将纸页迅速收进木匣,指腹蹭过匣上那道旧痕——那是他十岁时为抄书,用碎瓷片划的早字。

母亲临终前摸着这道痕说:平儿,早字拆开是日和十,日头升起时,十件难事能解九件。

院外传来铜锣开道的脆响。

宁平掀开窗纸一角,正见七八个皂衣差役拥着个穿玄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进了前院。

那男子腰间玉牌刻着云州司刑,正是孙知府的亲信周典史。

青阳县民宁平,接州府宪令!周典史的声音像刮过瓦砾的风,有人状告你以妖术惑众,令百姓妄议官法,着即刻押往公堂受审!

前院的喧哗撞进后院。

宁平转身时带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青衫上,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盯着墙上那幅《松鹤图》——三天前,楚九娘替他老父诊脉后,特意画了送他,说松鹤镇邪。

宁公子,要不先避避?小福子急得直搓手,周典史带了二十个衙役,李铁匠的护院还在城西布防...

避不了。宁平扯下腰间的青阳县义士铁牌,指腹抚过刻痕,他们要的是杀鸡儆猴,我若躲了,青阳县的百姓往后被赵家踩在泥里,连抬头的胆子都没了。他将铁牌塞进小福子手里,去把我书房的《大楚律例》第三卷拿来,再让门房放百姓进衙前空地——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场审。

当宁平跨进前院时,日头刚爬上照壁。

周典史的目光像刀,扫过他洗得发白的青衫:好个胆大包天的秀才,见了上司也不跪?

州府宪令说的是受审,非问罪。宁平声音清润,《大楚律》载,有功名者可立审。他抬手亮出袖中县丞昨日签发的义士凭证,再者,青阳县百姓有知情权。

围观的人群突然炸开。

卖炊饼的王婶举着半块饼挤到最前:宁秀才上月帮我家小宝抓药,连银子都没收,哪来的妖术?卖布的张二哥扯着嗓子喊:赵家药材行卖陈米当药引,宁公子帮我们讨回银子时,怎么不见你们查?

李铁匠带着十多个护院挤进来,腰间佩刀的铜环撞出脆响:我等商盟护院愿为宁公子作保!

若他真用妖术,我李三刀第一个砍了他!

周典史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猛拍惊堂木:放肆!

公堂之上岂容刁民喧哗?

周大人。宁平突然开口,声音里浸着冰碴子,您说我妖术惑众,可曾有实证?

是见我呼风唤雨,还是见我驱使鬼神?他从袖中摸出一叠纸,这是青阳县三十七个里正的联名信,都说我教孩童识字、帮老弱求药。

若这也算惑众,那大楚的善字,怕要倒着写了。

人群里爆发出喝彩。

周典史的手在案下攥成拳——他原想借着州府的势压垮宁平,不想这穷秀才竟把百姓的声浪变成了刀。

带证人!他扯着嗓子喊,声音里透出几分慌。

韩掌柜从衙役身后闪出来,脸上堆着笑:大人,小人是赵家药材行的管事。

上月十五,宁平在药铺里......他突然顿住,盯着宁平身后——不知何时,县衙门口挤了上百号人,挑担的、背筐的、抱孩子的,连隔壁村的老猎户都拄着拐杖来了,人人手里举着写了宁公子冤枉的白纸。

韩掌柜。宁平往前踏了半步,你说我用妖术,那你可记得,上月十五你往止咳药里掺了灰面?

被我撞破后,你说穷秀才懂什么,吃不死人就行?

韩掌柜的脸瞬间煞白。

人群里传来骂声:难怪我家老伴有次喝药后上吐下泻!赵老爷给的药材总比别家少两钱,原是被你们贪了!

周典史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正想喝令衙役驱散人群,宁平垂眸,思索片刻后,摸出随身携带的狼毫,蘸饱浓墨,在案上铺开的宣纸上笔走龙蛇。

笔下的字渐渐有了古意,先述《大楚刑律》中妖术的界定需有符咒、有灵应、有害人,再列三十七条人证物证,最后写道:民为邦本,若护民者反成罪,邦本将倾。

当最后一个倾字落下时,宣纸竟泛起淡淡金光——这是文道初显的征兆。

周典史的手重重砸在案上:够了!你这通篇胡言......

周大人。孙县丞不知何时站在了公堂门口,手里捧着个鎏金匣子,这是宁秀才昨日呈给我的盐引虚报案牍,上面有云州七县的缺盐记录,还有赵家药材行的货船批注。他打开匣子,露出里面盖着孙知府私印的文书,若宁秀才真是妖人,孙知府为何要与他勾结?

堂下瞬间死寂。

周典史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抓起案上的状纸往火盆里丢。

宁平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那是李铁匠特意铸的青铜虎,当的一声砸在周典史手腕上。

慢着!

众人转头,正见书院方向跑来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

她发间的玉簪在晨光里闪着微光,正是青阳书院最年轻的女学子柳若雪。

宁平的自辩状,我要替他呈给书院山长。她接过宁平手中的纸页,目光扫过那些泛着金光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笑,青阳县的文风,不该被阴谋腌渍了。

柳若雪攥着自辩状的手沁出薄汗,月白襦裙下摆沾了星点泥渍——她是从县衙一路跑过三条街到书院的。

青石板路上的霜还未化尽,她的绣鞋碾过,在砖缝里留下浅浅的水痕。

山长!她撞开书院正厅的雕花门,案上的《春秋》被风掀得哗哗响。

白须垂胸的张山长扶了扶老花镜,目光扫过她手中泛着金光的纸页时突然一顿——那纸页上的字迹竟像活了似的,每一笔都带着文气流转的微光。

这是宁平的自辩状。柳若雪将纸页轻轻摊开,他写民为邦本时,文气显形。

若真用妖术,如何能引动天地文运?

张山长的手指颤巍巍抚过倾字的最后一捺。

作为三十年的老举人,他比谁都清楚,文气显形需得是胸中浩然气与文章意境高度契合,莫说妖术,便是寻常秀才也难做到。传所有学子到演武堂。他突然拔高声音,我要当着全书院的面,辨这桩公案!

演武堂的银杏叶还挂着晨霜,百来个学子挤得满满当当。

柳若雪站在石台上,发间玉簪在冷光里晃出碎芒:上月十五,宁平在城隍庙替老妇写状纸,我亲眼见他写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时,砚中墨汁自发成韵——这是文道根基,不是妖术!她举起自辩状,他的字里有民生疾苦,有律例清明,这样的人若算妖人,我青阳书院的仁字匾,不如摘了去垫茅坑!

后排突然有人拍案而起。

穿青衫的方姓学子攥紧袖口:我替宁平作证!

前日他教我等《大楚律》,逐条拆解妖术界定,连符咒二字的篆法都讲得明明白白——妖人教人辨妖?

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我等愿联署保状!

宁秀才若有罪,我等皆有罪!

喝喊声撞得演武堂的飞檐乱颤。

张山长抚须而笑,将自辩状郑重收进檀木匣:明日便差人送呈云州学政。

文道昌明之地,容不得污人清白的脏水。

与此同时,云州刺史府的火盆烧得正旺。

孙县丞派来的快马撞开角门时,州牧孙怀安正捏着茶盏看窗外的雪。青阳县民联署、书院保状、盐引案牍......他盯着案上三叠文书,指节叩着桌案,这宁平倒会借势。

大人。幕僚陈师爷搓了搓手,赵家在云州经商二十年,每年捐的税银够养三个县的兵。

可青阳县的状子上按了八百个手印——民心若失,怕是比少收点税银更扎手。

孙怀安的目光停在盐引案牍最后一页:赵家货船的批注里,官盐二字被墨点重重涂过,底下隐约能看出私盐的笔锋。

他突然将茶盏重重一放:传我的令,着司刑房重审宁平案。

三日内,我要看到人证物证的明细。

赵府的雕花厅里,赵承宇砸了第三只青瓷杯。

碎片溅到韩掌柜脚边,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窗外飘雪:州牧要重审?

那穷酸秀才勾连县丞、书院,连百姓都被他哄得团团转!赵承宇踹翻酸枝木椅,父亲总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退到现在,连我赵家的药材行都要被他掀了底!

韩掌柜弯腰拾起一片瓷片,指腹蹭过锋利的边缘:大人,属下前日在城西茶棚听人说......宁平的老父病得更重了。他抬头时,眼底闪过阴鸷,若那老东西突然咽了气......

够了!正厅屏风后传来咳嗽声。

赵老爷扶着拐杖走出来,银须在风里抖成一片雪,你二人当这是过家家?

真要闹出人命,州牧的刀第一个砍的是我赵家!他扫了眼满地狼藉,去把周典史请来,我亲自跟他说......

宁平的书房里,炭盆烧得噼啪响。

他站在窗前,望着院墙上新落的雪,耳边还回响着方才李铁匠的话:赵府的马车往州城去了,车帘遮得严实,不知装了什么。

他们越急,我就越稳。他对着窗上的冰花哈了口气,模糊的玻璃上渐渐显出字迹——那是方才系统提示的新任务:检测到万界碑波动,宿主需在三日内收集百份民心文气。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小福子撞开门,手里攥着张染了墨的纸条:公子!

州府的人说,明日有位监察使要到青阳县......

宁平的指尖在窗沿轻轻一叩。

雪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他眼底映出两点寒星——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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