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次元具现:从穷秀才到万界共主 > 第56章 反戈一击,清算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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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平跟着周夫子转过影壁,耳听得李铁匠的信鸽扑棱棱振翅声渐远。

老夫子脚步微顿,青衫袖口在风里翻卷如旗:去我书斋取《盐铁论》,申时三刻随我出城。说罢径自往讲经堂去了,皂靴底叩在青石板上,每一声都像敲在宁平的心弦。

他望着周夫子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半块虎符。

那是昨夜商盟陈掌柜塞给他的,说是当年令尊救过我全家。

虎符边缘还留着毛刺,扎得掌心微微发疼——倒比那些虚与委蛇的笑脸真实得多。

公子。

身后传来低唤,宁平转身便见楚九娘倚在院墙边,月白裙角沾着星点泥渍,发间那支檀木簪却擦得锃亮。

她是城南绣坊的绣娘,从前常给宁母送丝线,如今...宁平望着她腰间悬的铜哨,那是两人约好的联络暗号。

张府三管家今日去了州府,怀里揣着个锦盒。楚九娘步近两步,袖中滑出个油纸包,这是他在醉仙楼跟陈幕僚喝酒时,落在案角的账单。

宁平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里面硬邦邦的物事——是金叶子的轮廓。

他展开账单,最底下一行小字让瞳孔微缩:八月十五,云州税司陈立收张府茶行银三千两整。墨迹未干,还带着酒渍的酸腐味。

九娘,再查张府近三年往州府送的货单。他将账单塞进袖中,特别是那些标着贡茶却走私盐道的。

楚九娘点头,转身要走时又顿住:方才见李铁匠往马厩去了,怀里的竹筒是你让人送的?

是。宁平望着她鬓角新添的白发,喉间发紧,九娘,若有危险

公子忘了?楚九娘笑起来,眼角细纹里漾着当年给宁母绣并蒂莲时的温柔,当年夫人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九娘,替我看着平儿长大。她摸了摸腰间铜哨,这哨子我吹得比绣针还顺溜。

话音未落,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文气值 15(楚九娘信任),当前文气值230/300。宁平望着她消失在月洞门后,转身往自己的小院去。

竹帘被风掀起半幅,案头那本《魏武注孙子》摊开着,夹在书页里的半张船票在风里打旋——那是父亲当年押运私盐被劫时,船主偷偷塞给他的,上面有张府管家的指印。

该用那三次具现了。他抚过系统面板上的具现按钮,目光停在三国分类。

昨日具现赵子龙用了一次,今日还剩两次。

他需要一个能写尽阴谋诡计的人——司马懿。

具现《三国》司马懿残影,境界不超过秀才境武师。

话音刚落,小院里腾起一团青雾。

待雾气散尽,便见一位鹤发老者立在檐下,皂色深衣上绣着松枝暗纹,眉骨高隆如刀削,眼尾微挑,竟比画里的冢虎更添三分阴鸷。

竖子唤某作甚?司马懿抚着颔下银须,声如老鸹啼枝,某在阴司听了半宿戏文,说你这小子要掀翻云州天?

宁平单膝跪地:晚生宁平,求先生代笔写一封举报信。他将张府罪证一一摊在案上,要让这信递到州牧案前时,连个字都改不得。

司马懿眯眼扫过那些账单税票,枯瘦的手指突然叩在那张船票上:好手段。他扯过案上的桑皮纸,蘸了浓墨,笔锋如刀:竖子可知,当年某参曹爽,只抓三条——结党、贪墨、私养死士。

你这张府...倒占全了。

笔尖在纸上走龙蛇,宁平望着那力透纸背的小楷,喉间泛起热意。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文气值-50(具现消耗),次元进度 5%(当前23%)。待墨迹干透,司马懿指尖轻弹,信纸腾起一缕青烟:此信若递到,张府上下三十口,连扫马厩的都得脱层皮。说罢化为青雾消散,只余案头飘着半片松叶。

宁平将信折成三叠,塞进怀里最里层。

刚要出门,便见周清婉提着食盒站在院外,发间的银杏簪子闪着金光——那是周夫子前日送她的生辰礼。

宁公子。她将食盒递来,指尖在他袖角轻轻一蹭,明志斋的檀木匣,我锁在西厢房第三个抽屉了。

宁平接过食盒,触到盒底硬邦邦的物事——正是那封举报信。

他抬眼时,正撞上周清婉清亮的眼:方才整理证物,见窗台上落了只信鸽,脚环上拴着竹筒。她压低声音,里面的信...我替你交给叔父了。

清婉姑娘...

我阿爹当年被盐商陷害,是周叔父救了我们。周清婉望着院角的老槐树,阳光透过叶缝落在她脸上,宁公子,你让我想起阿爹死前说的话——清婉,要信光。

系统提示音第三次响起:文气值 30(周清婉认可),当前文气值210/300。

宁平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喉间发哽。

他攥紧怀里的信,往讲经堂走去。

还未到门口,便听见周夫子的怒喝震得窗纸簌簌响:陆学正,你且看看这信!

张明远勾结税司贪墨,私运盐铁,连书院岁银都敢截!

这...这不可能!陆学正的声音带着颤,明远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他祖父可是两朝元老!

两朝元老的孙子就不会贪?周夫子拍案而起,茶盏在案上跳了两跳,去把张明远叫来!

我倒要问问,他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宁平站在廊下,望着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转过影壁时,他瞥见张府的马车正往书院后门疾驰,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张明远苍白的脸——他怀里抱着个红漆木匣,匣角还沾着墨迹。

要毁证据么?宁平望着那马车消失在巷口,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铜哨。

风卷着银杏叶掠过他脚边,带着若有若无的墨香。

张明远的马车撞开书院后门时,车辕上的铜铃碎成三瓣。

他掀开车帘的手在发抖,红漆木匣磕在门框上,砰地裂出条缝——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本账册,封皮上张府贡茶的烫金大字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陈叔!他扯着嗓子喊看门的老仆,靴底碾碎满地银杏叶,我前日让你藏在柴房梁上的檀木箱呢?

老仆从门房探出头,脸上还沾着饭粒:方才周清婉姑娘带着两个杂役来,说奉陆学正之命取书院旧档。

小的瞧着腰牌是真的......

废物!张明远抄起木匣砸过去,账册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踉跄着蹲下身,指尖触到最上面那本——正是记录着云州税司陈立收三千两的账本,墨迹未干的日期刺得他眼睛生疼。

宁平!他咬着牙把账本揉成纸团,你不过是个破落户秀才,也配跟我斗?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青衫书吏举着陆学正的令牌站在门口:张公子,请随我们去明志斋。

记录官贾文书的茶盏当啷摔在地上。

他盯着案头那封被拆开的密信,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信里赫然写着他替张明远伪造书院岁银支领单的日期、数目,连墨汁用的是城南松烟坊的都查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他抓起信往火盆里塞,可刚碰到火星又缩回来,周夫子怎么会知道?

那夜我明明......

窗外传来杂役跑动的脚步声,他突然想起今早宁平经过记录室时,袖角扫过他的砚台——当时他只当是穷酸秀才没规矩,如今想来,那抹墨渍怕不是故意留下的标记?

贾大人。门被推开,陆学正的亲卫抱臂立在门口,陆学正请您去讲经堂,说要对一对这三年的岁银账册。

贾文书的手指抠进桌沿,指节泛白如骨。

他望着案头那方刻着明远二字的象牙镇纸,突然想起半月前张明远拍着他肩膀说的话:贾叔,等我中了举人,保你去州府当主薄。

如今这承诺还在耳边,可窗外的风声里,分明裹着抄家的动静。

讲经堂的门被轰地推开时,陆学正正捏着那封司马懿写的举报信。

信纸上的小楷力透纸背,连张府私养死士八十有七,藏于城西废窑都写得清清楚楚。

陆学正。周夫子捋着花白胡须,目光如刀,你还要护着他到几时?

陆学正的手指在信上微微发抖。

他记得张明远刚进书院时,攥着半块冷炊饼背《论语》的模样;记得那孩子在雪夜里替他捂热过茶盏;更记得张老太爷临终前拉着他的手:明远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可此刻案头摆着的,是税司的回函、商盟的货单、连李铁匠的信鸽都带回了城西废窑的草图。

他望着窗外被押往明志斋的张明远,少年的青衫下摆沾着泥,哪还有半分往日的风流倜傥?

去把所有书吏、杂役都叫来。他突然提高声音,震得梁上的蛛网簌簌掉落,从今日起,书院彻查三年旧账!

凡与张府有银钱往来者,一概停职候审!

宁平站在杏坛边的老槐树下,望着这一幕。

他看见张明远被押过时狠狠瞪向自己,眼底的怨毒像淬了毒的针;看见贾文书被亲卫架着往讲经堂走,靴底在青石板上拖出两道深痕;更看见陆学正摔在地上的茶盏,碎片里映着周夫子紧绷的下颌线。

公子。楚九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喘息。

她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蓬乱,手里攥着半块碎瓷片——那是方才张明远砸老仆时飞过来的。

九娘?宁平转身要问,却见她朝院外努了努嘴。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书院大门外立着个灰衣人。

那人戴着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可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却让宁平瞳孔微缩——左眉骨处有道月牙形疤痕,正是父亲当年押运私盐时,说过的盐帮暗桩。

他何时来的?宁平的手不自觉摸向腰间铜哨。

刚到。楚九娘将碎瓷片塞进他掌心,我去引开他。

不必。宁平望着灰衣人转身走向街角的茶摊,嘴角勾起抹冷笑,他既然来了,就说明张府的后手要动了。

暮色渐浓,书院的飞檐在夕阳下投出长长的阴影。

宁平望着灰衣人消失的方向,将碎瓷片收进袖中。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张明远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藏在幕后的,是张府那位从未露过面的大老爷。

公子!

院门口的杂役喊他,手里举着根竹筒:方才飞进来只信鸽,脚环上拴着这个。

宁平接过竹筒,指尖触到上面的蜡封——是楚九娘惯用的梅花印。

他望着渐暗的天色,将竹筒塞进怀里。

夜风卷着墨香掠过,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咚——

第一声更响时,宁平拆开了竹筒里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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