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次元具现:从穷秀才到万界共主 > 第52章 舌战群儒,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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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心堂的青砖地泛着冷意,宁平刚跨进门,后颈就被穿堂风刮得一缩。

陆学正端坐在主位,灰白胡须随着呼吸轻颤,案头那盏青铜灯树投下昏黄光晕,将他眼角的皱纹拉得老长。

周夫子坐在左侧,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茶沫子沾在他青衫袖口,像团没化开的愁云。

右侧贾文书正低头翻着檀木匣里的纸页,指甲盖在纸背压出细碎折痕——宁平认得那些是自己历年月考的卷子,墨迹深浅不一,像被人拿筛子筛过。

宁平。陆学正突然开口,声线像敲在冰面上的石片,你且说说,三月前那首《登云楼记》,与昨日呈给书院的《货殖策》,文风为何判若两人?

宁平喉结动了动。

他早料到会被拿文风说事——三月前他还在为药钱发愁,写的是寒夜无衾月作被的酸腐句;如今有了系统具现的《商君书》残卷打底,笔下自然多了通有无以利百工的锐气。

可这些话不能直说,他垂眸扫过案上自己的木匣,最上面那张《货殖策》的五文二字被浓墨圈着,那是前日在街角药摊与掌柜争执时,突然悟到的市井亦有经济道。

回学正,他声音放得极软,像浸了温水的棉絮,学生近日常去东市帮父亲看药摊,听商客们说南来北往的生意经,倒比读死书长了些见识。

见识?贾文书啪地甩下两张卷子,一张是去年中秋的《秋夜诗》,阶前梧叶三更雨的瘦金体,一张是上月的《商路策》,茶马过川银万两的行楷,墨迹里还沾着星点茶渍,你且看这文气波动——《秋夜诗》文气值不过三十,《商路策》却窜到七十!

莫说童生,便是寻常秀才也做不到两月内文气翻番!

宁平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早让系统查过,文气值暴涨是因那日具现了《史记·货殖列传》残卷,书里的商道智慧与他在药摊的见闻一撞,文气自然如泉涌。

可这些如何解释?

他余光瞥见周清婉攥着《文心雕龙》的指节发白,她昨日送书时说文气如人骨,强求不得,此刻怕也在怀疑自己。

宁兄好手段。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堂角传来。

张明远抱着臂站在窗下,月白儒生长衫上绣着金线云纹,正是前日商盟宴会上他故意撞翻宁平药罐时穿的那身,两月前还为五文钱跟药铺掌柜吵架,如今倒能写出通市易以养民的大道理。

莫不是...碰着什么邪门东西了?

张明远!周夫子拍案而起,茶盏当啷坠地,你莫要血口喷人!

夫子莫急。张明远嘴角扯出半分笑,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学生不过想起那则传说——万界碑连通异时空,得碑者能借他人智慧。

宁兄突然文思泉涌,难不成

住口!陆学正猛地拍案,案上的灯树晃了晃,火星子溅在贾文书的卷子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宁平盯着那洞,突然想起昨夜系统提示的剩余次数——还剩两次,一次要留给父亲复诊抓药,另一次...他喉间泛起苦意,原来这局早就布好了,就等他自己跳进来。

学生愿详述《货殖策》的创作过程。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抚过木匣里的残稿,三日前商盟宴请书院学子,学生被安排在末座。

席间张公子(他瞥了眼张明远)说穷酸秀才懂什么生意,学生一时气不过,多喝了两杯竹叶青。

醉眼朦胧间,见那账房先生拨算盘的手快得像风,突然想起父亲常说药材贵精不贵多,又想起东市米商说囤货要看节令...这才提笔写了商道如医道,须明时、知需、守诚。

他顿了顿,从木匣里抽出一张纸,正是昨夜被揉皱又展平的《货殖策》原稿,墨迹里还沾着酒渍:学生怕自己醉后胡言,特意找魏公子(魏轻舟)对质——他昨日还说宁兄醉了都比我清醒。

堂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周清婉突然起身,接过那张原稿凑到灯前,酒渍在纸上晕开,像朵淡青的云。确实有酒气。她轻声说,目光扫过张明远时冷了几分,魏公子今早还跟我提,说宁平那日醉得连药包都抱在怀里,倒像护着什么宝贝。

陆学正的目光在宁平脸上转了三转,又落在那张带酒渍的原稿上。

周夫子趁机上前,指尖点着原稿上守诚二字:这孩子从小跟他爹学辨药材,最懂诚字金贵。

学正你看,这文里说掺假者如腐木,一时得利,终必自毁,倒像在说...某些仗着家世行不法之事的人。

张明远的脸刷地白了。

他昨日刚让家仆往米里掺了沙,今早还被老管家骂要折了宁家药铺的口碑——这些宁平怎会知道?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在窗棂上,几片霜花簌簌落进他领子里。

宁平望着他发白的唇色,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提示:检测到宿主面临信任危机,建议保留的1次具现次数可用于...够了。陆学正揉了揉眉心,声音终于松了些,今日质询暂到此处。

宁平,明日带魏轻舟来做证。

宁平弯腰拾起周夫子摔碎的茶盏,青瓷碎片割得掌心生疼。

他抬头时,正看见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卷着掠过屋檐,像枚金蝶——就像昨夜残稿上被涂掉的那两个字。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宿主今日剩余具现次数1次,是否现在使用?

他望着张明远攥紧的拳头,又望了望陆学正案头那方刻着问心二字的镇纸。

最后垂下眼,将碎片收进袖中。

血珠渗出来,在青衫上晕开小红花。

学生遵令。他说,声音里裹着温温的笑,像春雪初融时的溪涧。

窗外的铜铃突然又响了,这次比清晨更急。

宁平摸着袖中温热的血,想起昨夜梁上的蛛网——那蜘蛛等了半月,终于等到了猎物撞上来。

而他的网,才刚撒下去一半。

问心堂的烛火忽明忽暗,张明远被戳中痛处的狼狈只维持了片刻,很快便梗着脖子冷笑:魏轻舟那傻子能作什么证?

他连自己昨日吃了几碗饭都记不清!他猛地往前踏了半步,靴底碾碎两片碎瓷,再说了,谁知道你那稿子是不是昨夜现编的?

酒渍?

呵,倒酒在纸上谁不会?

宁平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在意识里跳动,剩余次数的提示像团小火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此时不用,等明日魏轻舟被张明远威胁改口,便再无转圜余地。

可具现刘备...那是《三国》里的仁主,系统提示过具现角色实力不超过宿主境界 1,自己如今不过秀才境,刘备的残影能有几分效用?

宁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陆学正的声音像块磨盘,压得堂内空气发闷。

学生...有一物可证。宁平突然开口,喉结滚动时带出几分艰涩。

他闭眼默念具现《三国》刘备,文气值如潮水般从丹田涌出,指尖泛起微光——那是系统启动的征兆。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一道虚影从宁平身后浮现。

玄德公宽袍博带,眉目温和如春水,左手虚按腰间玉珏,右手指节抵着下颌,正是当年煮酒论英雄时的姿态。

周清婉手里的《文心雕龙》啪地掉在地上,贾文书的笔杆断成两截,连陆学正都猛地直起腰,灰白胡须簌簌发抖。

备虽不才,却知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刘备的声音带着古意,却清晰得像在众人耳边说话,少年郎写守诚二字,倒让备想起当年在涿县卖草席,有老妇拿半文钱买绳,备宁肯少赚十文,也要给她挑最结实的——因这半文钱,是她孙子的药钱。虚影抬手,指尖掠过宁平袖中渗血的碎片,他掌心的伤,像极了当年备被竹篾划破的手;他眼里的光,像极了备第一次见云长、翼德时,想为这乱世添把火的热。

堂内落针可闻。

周清婉弯腰捡书时,瞥见宁平泛红的眼尾——他想起了昨日替父亲煎药时,药罐翻倒烫伤的手背;想起了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宁家子孙,穷死也不能丢了良心。

刘备的虚影渐渐淡去,却在每个人心里烙下了印:那不是什么邪祟,是...是文道里该有的烟火气。

学生昨日确实醉了。周清婉突然开口,声音比往日高了些,她从袖中摸出半张纸,边角还沾着墨点,这是宁平醉后替我写的诗,当时我正为叔父的咳疾发愁,他看我守着药炉掉眼泪,便蘸着药汁在纸包上写了愿借东风三万里,吹尽人间病与霜。她将纸包递给陆学正,药香混着墨香飘散开,药汁渗进纸里,颜色比墨浅,却比墨沉——若说这是刻意为之,天下哪有拿药汁作诗的呆子?

陆学正捏着纸包的手微微发颤。

他年轻时也守过病妻的药炉,知道那股苦香里藏着多少熬干的心血。

再看宁平,此时正垂着头,喉结还在因刚才的具现而轻颤,袖口的血珠滴在青砖上,像朵开得极慢的红梅。

罢了。陆学正将纸包轻轻放回案上,指节叩了叩问心镇纸,明日魏轻舟若来,此事便揭过。他抬眼时,目光扫过张明远青白的脸,至于某些人...莫要总盯着别人的衣角,先看看自己鞋上沾的泥。

张明远猛地后退两步,后腰撞在窗框上。

他看见宁平抬头对他笑,那笑里没有往日的怯懦,倒像看见猎物撞进网的猎人——这让他想起昨日米仓里被老管家翻出的沙粒,想起今日晨起时檐角那只盯着麻雀的黑猫。

学生谨记学正教诲。宁平弯腰拾起周清婉的《文心雕龙》,指尖擦过书脊时,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次元进度 5%,检测到宿主通过文道共鸣触发隐藏成就——仁心可鉴。他将书递回时,瞥见周清婉耳尖泛红,又迅速别开眼去,倒比自己更慌乱些。

散堂时已近黄昏。

宁平走出问心堂,银杏叶落了他满肩,像铺了层碎金。

身后传来贾文书收拾卷子的声响,还有张明远压低的骂声:等着瞧...他没回头,只是摸了摸袖中那方染血的药纸——母亲的遗言还在上面,系统的光还在丹田流转,而明日...魏轻舟该带着酒坛来作证了,那坛他藏在药铺地窖里的二十年竹叶青,该见天日了。

风突然大了些,卷着几片银杏叶扑向远处的藏书阁。

宁平望着阁顶飘起的炊烟,想起昨夜系统提示的万界碑碎片——看来这潭水,才刚被搅出第一道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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