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可的太阳穴突突跳着,意识回笼时先触到后颈未消的灼痛——那是被金色锁链余威烙下的印记。
他踉跄两步,靴底擦过某种半透明的胶质地面,抬头的瞬间,无数镜面同时映出他骤缩的瞳孔。
这是...他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攥紧腰间玉珏。
那些悬浮的镜面里,有霍格沃茨礼堂漂浮的蜡烛,有禁林里夜骐泛着磷光的骨骼,还有他从未见过的画面:血月当空,穿古式巫袍的女子被九根锁链钉入地脉,紫发被血浸透,正是辉夜。
最中央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个和他五官分毫不差的男人,正用指节敲着镜面冷笑,白亦可的后槽牙咬得发酸——那是识海里那个镜像的自己。
比预期快了十七分零三秒。
低沉的男声像石子投入深潭,惊得白亦可本能侧身,情绪系统自动调取警惕值,后背肌肉紧绷如弦。
循声望去,黑色长袍的身影正从镜面缝隙中走出,兜帽下的阴影里,只有两片苍白的唇在动,我是奥法,影幕议会核心议员。
压迫感来得毫无征兆。
白亦可感觉胸腔被无形手掌攥住,每吸一口气都像在吞碎玻璃。
这和之前在魔法部遇到的提线木偶完全不同,那些假货身上的魔力是刻意堆砌的烟花,而眼前这人的气息...更像被剥去所有伪装的原始意志,冷得能冻穿灵魂。
辉夜呢?他直接问,声音比预想中平稳——情绪系统正将焦虑值转化为冷静,这是他穿越后养成的本能。
奥法抬手,指尖划过最近的镜面,映着辉夜被锁链啃噬的画面突然放大。
白亦可看见那些金色符文渗入她的能量体,幽蓝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她本不该醒。
五百年前我们介入封印时,特意在千手柱间的咒术里埋了认知锚点——让所有见证者都以为封印万无一失。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包括她自己。
白亦可的指甲掐进掌心。
辉夜之前说的提线木偶,原来指的是被影幕议会篡改记忆的初代巫师?
他想起禁林里找到的古老卷轴,上面模糊的命运织网字迹突然清晰——原来织网的人,从不是时间。
你在试探我?他突然暴起,恐惧值瞬间拉满。
查克拉在腿部凝聚,肌肉纤维发出细微的撕裂声,这一击他用了在神树冰晶界练出的影步,本可在0.3秒内贴近奥法咽喉。
但对方连眼都没眨。
白亦可的拳头停在离兜帽三寸处,像被无形屏障死死卡住。
他看见奥法的指尖缠绕着某种银灰色光丝,正慢条斯理地缠绕他的手腕:情绪战斗?
有趣的小把戏。光丝骤然收紧,白亦可听见骨骼发出危险的咔嗒声,我们玩的是现实本身——你以为自己在跑,其实只是顺着我们画好的线爬。
剧痛让白亦可的情绪系统陷入混乱,愤怒值和恐惧值在识海翻涌。
他咬着牙调动阴阳玉碎片,那块和腰间玉珏共鸣的青黑色玉珏突然发烫,烫得皮肤发红。
碎片里封存的震惊(辉夜被封印时的血光)与感动(赫敏在黑湖底为他挡下钻心咒的瞬间)突然交融,像两团火撞在一起,炸出刺目的粉金色光芒。
奥法的屏障出现裂痕了。
白亦可趁机抽回手,查克拉顺着裂痕喷涌而出,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情绪刃。
这是他从未试过的情绪共振态,刀刃上同时跳动着愤怒的猩红与愧疚的靛蓝。
奥法终于有了动作——他退后半步,兜帽滑落些许,露出眉骨处一道狰狞的旧疤,有点意思。
镜面开始崩裂。
奥法的身影被粉金色光芒笼罩,白亦可看见他的长袍下渗出黑色雾气,那雾气触碰到情绪刃的瞬间,竟发出类似活物的尖啸。够了。奥法突然抬手按在胸口,雾气如潮水般缩回体内,你赢不了的,白亦可。他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温度,像是看一场早就知道结局的戏,你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
不,你只是命运用来碾碎辉夜的另一块石头。
空间撕裂的声响比炸雷更响。
白亦可看着奥法的身影被漆黑漩涡吞噬,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对方指尖的银灰色光丝——和辉夜被锁链缠住时,锁链上的符文纹路一模一样。
镜面仍在转动,中央的青黑色玉珏突然发出蜂鸣,他摸向腰间自己的玉珏,发现两枚玉珏的纹路正在同步闪烁,像某种被激活的密码。
风从裂隙深处吹来,带着铁锈味。
白亦可踉跄着扶住最近的镜面,掌心触到的却是冰凉的实体——那些映着不同场景的镜面,原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可能性。
他望着奥法消失的方向,后颈的灼痛又开始发作,这次他清晰地感知到,空气中残留着某种类似蛛网的意志波动,正顺着他的毛孔往体内钻。
另一个我...他喃喃自语,望向那个映着自己冷笑的镜面。
玉珏在腰间发烫,像在催促他靠近。
裂隙深处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说话,又像是命运齿轮转动时,发出的第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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