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想起那晚四合院之中的人影。
若是消息散出去。
四合院里真的有敌特,肯定会行动。
到时候,灰鸽傀儡的眼睛,一个都逃不过
想到这里,陈星嘴角微微上扬。
“快了...”
陈星轻声自语,“就快揪出那些杂碎了。”
……
今天,刘海中挺着啤酒肚走进三车间,藏蓝色工装被肚子撑得紧绷绷的。
他今天格外心不在焉,锤子几次差点砸到手指。
“刘师傅,这零件尺寸不对啊!”
徒弟小李举着卡尺,声音越来越小——他师傅正盯着车间的光荣榜出神,那上面贴着陈山河戴着大红花的照片。
“啊?哦...”刘海中回过神,抹了把脸上的油汗,“重做!重做!”
整整一天,他的心思都飘在四合院里。
易中海进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陈星那小子,居然想让他爹当一大爷?
刘海中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机床上,震得扳手“咣当”掉在地上。
下班铃一响,刘海中就急匆匆往家赶,劳动布裤子被汗水浸出深色的痕迹。
路过供销社时,他咬牙买了包“大前门”,又掂量半天,添了盒“大生产”。
“老阎!老阎!”刘海中拍响阎埠贵家的门板,震得窗台上的破花盆直晃悠。
阎埠贵推了推滑到鼻尖的圆框眼镜,门缝里露出半张脸:“二大爷?怎么了?”
“大事!”
刘海中挤进门,从兜里掏出香烟,“趁陈星没回来,咱们开个全院大会!”
阎埠贵的眼睛在镜片后滴溜溜转:“这...不合规矩吧?”
“屁的规矩!”
刘海中吐沫星子喷了老阎一脸,“易中海在的时候,哪天不开三回会?”
铜锣“咣咣”敲响时,夕阳刚沉到西山头。街坊们三三两两聚到中院,有人端着饭碗,有人拎着小板凳。
傻柱蹲在八仙桌旁啃黄瓜,咬得“咔嚓”响。
许大茂倚着垂花门嗑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
“安静!安静!”
刘海中挺着肚子拍桌子,茶缸里的水溅到“劳动模范”奖状上,“今天这个会,主要是讨论院里一大爷的人选问题!”
秦淮茹躲在人群最后,手指绞着衣角;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最前排,三角眼里闪着精光。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院不可一日无长!”
刘海中背着手,活像作报告的领导,“我刘海中,二十年工龄,论资排辈...”
“得了吧二大爷!”傻柱突然插嘴。
人群里响起几声窃笑。刘海中脸涨成猪肝色,肥厚的手掌“啪”地拍在桌上:“傻柱!注意会场纪律!”
阎埠贵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二大爷当一大爷怎么了?总比某些人仗着儿子是干部,就想霸占位子强!”
这话明显指向陈山河。
后罩房门口,姚娟气得直哆嗦,陈山河却只是闷头抽旱烟,铜烟锅里的火光一明一暗。
“我提议投票!”
阎埠贵突然举手,算盘珠子哗啦啦响,“民主选举!”
刘海中眼睛一亮:“对!民主选举!同意的举手!”
稀稀拉拉几只手举起来,大多是前院几家。
中院后院的人低着头不吭声,角落里传来二大妈的嘀咕:“饿着肚子选什么选...”
就在刘海中要宣布结果时,垂花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个挺拔的身影逆着夕阳走进来,影子拖得老长。
“王主任?!”阎埠贵“腾”地站起来,圆框眼镜都吓歪了。
街道办王主任梳着齐耳短发,四个兜的干部服洗得发白。她身旁站着陈星,军绿色的制服笔挺,腰间武装带锃亮。
“挺热闹啊?”
王主任环视众人,目光在八仙桌上的“大前门”上停留片刻,“选一大爷怎么不通知街道办?”
刘海中额头沁出冷汗,藏蓝色工装后背湿了一大片:“王、王主任,我们这是...是临时动议...”
“胡闹!”王主任厉声呵斥,“易中海的教训还不够?”
全场鸦雀无声。煤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每个人脸上明暗不定。
陈星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王主任,我父亲陈山河,资深钳工,三代贫农,我推荐他当一大爷。”
“我反对!”刘海中突然梗着脖子嚷道,“他陈山河闷葫芦一个,能管什么事!”
王主任环视众人,突然提高嗓门:“经街道办研究决定,南锣鼓巷95号院新任一大爷,由陈山河同志担任!”
刘海中瘫坐在太师椅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阎埠贵低头拨弄算盘珠子,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
王主任的自行车铃声渐渐远去,四合院里却还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气氛。
陈山河站在八仙桌前,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的木纹。这个平日里在车间都不怎么说话的老钳工,此刻腰板挺得笔直,洗得发白的工装领口敞着,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汗衫。
“我陈山河当了一大爷...”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往后...往后一定多帮衬大伙儿,不会总开会折腾人。”
这句话像颗火星子,瞬间点燃了院里压抑已久的气氛。
“好!”傻柱第一个跳起来鼓掌,手里的搪瓷缸子敲得震天响。
紧接着,掌声连成一片。
姚娟站在垂花门下,围裙角被她攥出了褶皱。这个平日里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人,此刻却红着眼眶,嘴角微微上扬。
刘海中灰溜溜地往家走,啤酒肚把劳动布裤子撑得紧绷绷的。阎埠贵跟在他身后,圆框眼镜后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嘴里还嘟囔着:“不像话...太不像话...”
“老阎!”刘海中突然转身,肥厚的手掌拍在阎埠贵肩上,“这事儿没完!”
阎埠贵被拍得一个趔趄,眼镜都歪了:“二大爷,您这是...”
“等着瞧!”刘海中咬牙切齿,脸上的横肉直颤,“他陈家父子,哼!”
后院飘来一阵异香,打断了二人的密谋。那香味勾魂摄魄,像是炖了一整天的老母鸡,又掺着山珍的鲜味,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姚娟正在厨房忙活。她将昨晚剩下的飞龙炖榛蘑的汤重新热上,金黄的油花在砂锅里打着转。案板上,刚擀好的面条整齐地码着,白生生的像玉带。
“星儿他爹,吃饭了!”姚娟朝院里喊了一嗓子,声音比平时洪亮许多。
陈山河进屋时,面条刚好出锅。粗瓷大碗里,雪白的面条浸在琥珀色的浓汤中,上面漂着几块飞龙肉和榛蘑,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
“香!”陈山河吸了吸鼻子,布满老茧的手指捏着筷子,竟有些发抖。
陈星夹了块飞龙肉放在父亲碗里。这野味肉质细嫩,用筷子一戳就脱骨,鲜美的汁水渗进面条里,连面汤都泛着油光。
“爹,往后院里的事,您就照今天这样来。”陈星喝了口面汤,鲜得眯起眼,“该硬气时就硬气。”
陈山河闷头扒拉面条,半晌才“嗯”了一声。但陈星分明看见,父亲的眼角有些发红。
夜深人静,四合院沉入梦乡。陈星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闭目养神,意识却与灰鸽傀儡相连——那只灰鸽正蹲在聋老太太屋外的枣树上,黑豆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户。
突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落地时连片树叶都没惊动。那人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灰鸽的视角里,黑影轻轻叩响聋老太太的窗棂——三长两短,明显是暗号。
窗户“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聋老太太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她招了招手,黑影便灵巧地钻了进去。
陈星立刻集中精神,傀儡的听觉被放大到极致。
“马德才都招了?”聋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哪还有平日里的颤巍巍。
“他知道的都招了。”黑衣人的声音低沉急促,“组织上判断,咱们不能再隐藏了。轧钢厂和毛熊合作的项目月底就能完工。”
煤油灯“啪”地亮起,昏黄的光线透过窗纸,映出两个扭曲的影子。
聋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地:“必须要尽快行动!”
“可那个战斗英雄陈星太碍事了。”黑衣人咬牙切齿。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陈星通过傀儡看见,聋老太太从炕柜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后赫然是一把锃亮的勃朗宁手枪!
“找个机会...”老太太的声音冷得像冰,“除掉他。”
黑衣人接过手枪,熟练地检查弹匣:“明晚厂里放电影,是个机会。”
“做得干净点。”聋老太太突然咳嗽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病怏怏的模样,“我这把老骨头...咳咳...还能给你们打掩护...”
黑衣人点点头,准备离开。
突然警觉地抬头。
灰鸽傀儡立刻缩回树叶深处。陈星心头一凛——好敏锐的直觉!
屋内煤油灯“噗”地熄灭。黑衣人像只黑猫般蹿出窗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聋老太太的窗户重新关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星睁开眼,月光下他的眼神冷得像刀。
“明晚放电影是吧...”
“正好来个将计就计。”
窗外,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张开的罗网。陈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藏在阴影里的老鼠,终于要露出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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