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案件刚结束,本想休息几分钟再去处理新的案件。
牛小马刚端起茶杯,审判台上的水晶突然剧烈震动,投射出一行猩红的文字。他皱眉点开案件概述——
邢雪,女,37岁,雪地里虐杀花色泰迪狗。
身亡原因:躲闪不及,车祸身亡。
重要提示:或有其他同类型案件在身。
啧,是这种案子。牛小马放下茶杯,指尖轻敲桌面,水晶上的红光映在他脸上,像是溅了一层血。
审判厅的大门缓缓打开,法警押送着一个瘦小的女人走进来。
邢雪——面色蜡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走路时外八字摇晃,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最令人不适的是,她脚边还跟着一只花色泰迪狗的灵魂——小小的身体上布满伤痕,走路时一瘸一拐,却仍本能地往远离她的方向缩。
老实点!法警厉声呵斥,猛地拽紧无缝手铐。
啊!邢雪尖叫一声,手铐瞬间勒进皮肉,渗出暗红色的灵体血液。可她非但不收敛,反而恶狠狠地抬脚,作势要踢那只狗。
牛小马猛地拍案而起:住手!
他的声音在审判厅里炸开,震得四周的记忆水晶嗡嗡作响。邢雪被突如其来的威压震得一颤,终于老实下来,可那双眼睛依旧阴冷地扫视着四周,像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牛小马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跟我来。
踏入记忆长廊的瞬间,邢雪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展开——
7岁:她用热水浇烫刚出生的小鸡,看着它们痛苦挣扎,咯咯直笑。父亲在一旁拍手:真厉害,这么小就会杀鸡了!
10岁:烈日下,她把小猫扣进铁锅,用泥巴封死缝隙,蹲在旁边听里面微弱的抓挠声,直到彻底安静。
15岁:她把亲戚家的兔子活活饿死,然后一脸无辜地说:它自己不吃,关我什么事?
**……**
**34岁**:画面突然定格——一个2岁小男孩被她诱骗到楼梯拐角。
等等!牛小马猛地抬手,回放这段!
记忆碎片重新流转,小男孩的脸清晰起来——光溜溜的小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加上浓重的黑眼圈,瘦削的脸颊上还有一块淤青……
小白?!牛小马瞳孔骤缩。
画面中,邢雪蹲在男孩面前,笑眯眯地递给他一颗糖:乖,去那边玩。然后——猛地一推!
男孩滚下楼梯的瞬间,牛小马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继续。他声音沙哑,强压着杀意。
37岁:雪地里,她拽着泰迪的腿拖行数十米,鲜血在纯白积雪上划出刺目的红痕。狗哀嚎着求饶,她却越笑越开心……
回到审判厅,邢雪突然扑通跪下,声泪俱下:
审判官大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改过自新!
牛小马冷冷注视着她:你真的知错了吗?
当然!邢雪抬头,眼眶通红,那些小动物……它们其实很痛苦,我是在帮它们解脱!
解脱?牛小马猛地站起身,那小白呢?那个2岁的孩子,你也帮他解脱了?
邢雪的表情瞬间凝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我、我不认识什么小白……
撒谎!牛小马厉喝,审判台应声裂开一道缝隙,你推他下楼后,他求你阿姨我疼,你却说乖,很快就不疼了!
邢雪的脸色终于变了,眼中的伪善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哦~那个爱哭的小鬼啊。她歪着头,像在回忆什么有趣的事,他摔下去的声音,像不像西瓜落地?
整个审判厅的空气骤然冻结。
牛小马不再废话,抬手召出《轮回法典》。厚重的典籍自动翻至第八章,第十条律文迸发出刺目的金光:
恶意终结他人生命者,入三级地狱。
你残害的生命不止一条,牛小马的声音如寒冰,判你——**永世不得超生!**
不!!邢雪终于慌了,疯狂挣扎起来,你们不能这样!那些不过是畜生!那个小孩也是他自己不小心——
她的尖叫戛然而止。
审判厅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翻滚的岩浆。硫磺味的炽风卷着无数哀嚎声扑面而来,隐约可见无数双焦黑的手在火海中挥舞。
欢迎回家。牛小马轻声道。
邢雪被无形的力量拖向深渊,她的指甲在审判台边缘抓出刺耳的声响:放了我!我可以改!我真的——
噗通。
火海吞没了她最后的身影。
审判厅恢复寂静,只有泰迪狗小声的呜咽回荡在空气中。牛小马蹲下身,轻轻抚摸它颤抖的身体:别怕,结束了。
小狗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突然舔了舔他的手指。那一瞬间,它身上的伤痕开始愈合,身形渐渐变得透明。
去吧。牛小马柔声道,去天堂,等你的主人。
小狗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牛小马独自站在审判厅里,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他低头看向手腕——因果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小小的黑点,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污染了。
第一次判人下地狱,别紧张
张局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牛小马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习惯就好。张局长递来一杯热茶,有些灵魂,从一开始就烂透了,要不是她死不知悔改,怎会在残害生命的时候也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茶水的热气氤氲了视线,牛小马恍惚看见小白在某个遥远的时空中,正被一对年轻夫妇抱在怀里,笑得灿烂。
他仰头饮尽热茶,黑点从因果线上悄然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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