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非得囔囔，我娘也不会出事！”
听着许天耕两口子倒打一耙，程齐心中冷笑。
“如果不是许升背地里带走小燕，不是他贼心不死，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你们没好好教孩子，现在出事了倒是会甩锅！”
许天耕面红耳赤，反驳道：“我家小升年纪还小，他带小燕上山只是想去挖人参，根本没想咋咋她。”
“这话你自己信么？”
“咋地不能信，我们自家孩子自己还不知道吗？”老大媳妇撇嘴不屑。
“指不定是小燕私底下不检点，不然为啥我家小升一叫她，她就跟着去了？”
啪！
老大媳妇捂着脸，眼眶子瞪的如铜铃，一副难以置信的看着冲过来的程齐。
“你他娘地敢打我？小瘪犊子，我焯你姥！”
面对狂怒扬起手的老大媳妇，程齐眼疾手快挡住她的手，又以极快速度抽去大逼兜。
啪！
“嘴巴再不干净，我还抽你！”
“你，你……”
连挨两巴掌，老大媳妇骤然往地上一坐，锤地痛哭。
“哎呦打人了，程家小子打人了，我不活了啊！”
见许天耕毫无动作，老大媳妇气愤道：“当家的你还管不管，你婆娘被人打了，你还在那坐着？”
许天耕这才回神，当即撸起袖子起身。
“反了你了程齐！你敢打我媳妇，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打出去？”
“来啊！”程齐不退反进，高声喊道：“你儿子祸害我未婚妻，你为了帮你儿子掩盖错误对我喊打喊杀。”
“我就是要个说法，你媳妇嘴里不干不净的，来呀！有本事你打我，你不打你是我孙子！”
看着程齐满脸怒容，择人而噬的目光，许天耕扬起的手颤了颤。
此时老大媳妇还在怂恿：“当家的打他！你要是个男人就打过去！”
“都住手！”
许念时猛然一喝，拍的桌子‘哐哐’作响。
有了台阶，许天耕低哼道：“哼，要不是我爹拦着，我今天非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怂就说怂的，装什么大头蒜？”程齐鄙夷。
“都少说两句！”
许念时对程齐恨的牙痒痒，自从他身体好转，在泥水湾行事高调，几乎掩盖了他这个小队长的风头。
且两家早有过节，和程齐的梁子也结了不止一次。
偏偏程齐和打不死的蟑螂样，越对付他，他越能蹦跶。
好不容易抓住程齐投机倒把的错误，结果许升把骆海燕带后山，险些害人性命，让他彻底挨程齐一头。
许念时想和稀泥，可他深知即便许升真是带骆海燕挖人参，真要是闹上去他们也占不住理。
“程齐你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呵，我想怎样已经说过了。”程齐微微眯起眼，“许升私德有问题，不配当泥水湾的会计！”
“程齐！”
许天耕拍桌怒起，“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
程齐冷嗤：“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坚持不懈的找小燕。”
“许升为了掩盖自己犯的错误，选择隐藏此事，小燕就会被活生生饿死在雀仙山！”
深吸一口气，程齐目光扫视一圈。
“一条人命，你们谁担的起？是老爷子，还是你许天耕，亦或是你媳妇？”
“那不人没事嘛。”老大媳妇不忿的嘀咕。
“是我发现及时，小燕才获救！”
突然的暴喝惊的众人鸦雀无声，程齐抿唇看向许母。
“许奶奶，你应该理解我生怕找到的小燕尸骨的心情。”
许母闻言身子一晃，许念时顿时提起心。
“老伴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孩他爹，错了就是错了！”
看着许母苍白的脸色，程齐默默的道一声抱歉。
泥水湾一亩三分地，许念时有绝对话语权，他也是无奈才提起许家旧事。
不然的话，今天肯定是被这一家子打太极打发回去，他们的无耻他已经见识过。
许天耕震惊道：“娘！”
“错了，就该受到惩罚！”许母抬手制止，一句话似用尽所有力气。
“孩他爹，你要是还想我陪着你，就还小齐和小燕一个公道。”
说罢，许母推开许念时的手，默默地转身回里屋。
只是她眼角无声垂下的泪，重重的砸在了许念时和程齐心间。
空气沉默良久，许念时的脊背弯下去，仿佛一瞬老去十岁。
“三天后把许升弄回来，开祠堂，重新选会计！”
“爹……”
许天耕还想挣扎，因着许升当着会计，他家才比村里人过得好。
如果没了会计位置，还怎么让许升从中作梗多记工分？
许念时眼皮一掀，面无表情道：“许升害的小燕受伤，你家拿出两斤鸡蛋和一斤糖去看看人家。”
“爹，你不能老苛责我们大房一家啊！”
老大媳妇不愿意了，“小升是害了小燕，可让小升去找他姑……”
“你闭嘴！”许念时冷冷抬头：“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你们一家子离开泥水湾！”
“咱不能不讲……唔唔。”
许天耕及时捂住媳妇的嘴，勉强答应道：“我们都听爹的，这就拿东西看小燕去。”
许天运黑着脸目送两口子离开，刚才大嫂是要出卖他么？
“这下你满意了？”
“老爷子做事公道，我没什么不满意的。”
许念时唇角一扯，烦躁的挥了挥手，程齐识趣离开。
看了一场家庭大戏，许升从会计位置上下去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接下来他需要思考让谁当会计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且这个人许念时不会太反对！
……
经此一事，村民茶余饭后有了更多谈资。
然而却有人倒霉了。
“程齐同志！程齐同志！”
第二天夜里程齐家的房门被敲响，急促带着不安。
拉开门，看到来人后程齐当即拉下脸。
“你来干什么？”
“我、我能不能进去再说？”
“别了。”程齐挡住门，没好气道：“我怕你进来转一圈，又说我欠债不还！”
“有事你就在这说吧，没事别打扰我睡觉。”
郑如松面色尴尬，紧张的搓着手。
“我、我……我被赶出来了，今晚能不能在你家凑合一晚？”
程齐笑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