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光穿透海雾时，训练场的沙地上已经插满了泛着幽蓝色光芒的能量桩。
林越站在用原木搭成的高台上，军靴碾过昨夜残留的露珠，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混沌海盗团的核心成员、草帽一伙的船工、基德海贼团的机械师，甚至还有罗的红心海贼团里几个总爱摆弄手术刀的实习生，此刻都仰着头，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知道今天练什么吗？”林越屈指敲了敲腰间的系统终端，金属外壳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像带着冰碴一般穿透晨雾，“不是砍木桩，也不是对练刀。是——”他突然提高声调，目光扫过人群中某张年轻海贼的脸，那小子正偷偷伸手去摸腰间的酒壶，“是战胜你们自己。”
台下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路飞叼着半根肉干的嘴僵住了，肉干“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基德的金属义肢无意识地握紧，指节处迸出几簇蓝色电弧；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记得昨夜林越在战术地图上圈起的红痕，那是虚空涟漪的位置，也是系统提示里“恶念分身”的诞生地。
“规则只有一条。”林越弯腰抓起一把细沙，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漏下，“保护中枢核心。”他指向训练场中央那座用玄铁铸成的立方体，表面刻满了防止能量侵蚀的符文，“这些幻影”——他抬手指向能量桩，蓝光突然大盛，数十道半透明的身影从桩子间显现出来，轮廓与台下众人有七分相似，“会复制你们的战斗方式，放大你们的弱点。被击中三次，算阵亡；核心被攻破，全体加练三小时。”
话音未落，离得最近的幻影已经发起攻击。
那是一个和路飞一模一样的幻影，橡胶手臂瞬间伸长，朝着最近的新兵咽喉缠去。
新兵本能地拔刀格挡，却见幻影的手臂突然变软，像一团烂泥般绕过刀刃，直接扣住他的手腕——和路飞实战时总爱留力不同，幻影的手指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红莲。”林越转头看向场边。
少女不知何时已换上了贴身的战术服，混沌血神刃在她掌心嗡嗡作响，刀身流转的血光比晨阳还要耀眼。
她没有答话，脚尖点地的瞬间，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影，掠过人群头顶时，刀刃带起的气浪掀翻了三个试图偷袭的幻影。
“看刀的轨迹！”红莲的声音伴随着刀风传入众人耳中。
她的刀刃并非直来直去，而是在触及幻影胸口的刹那突然改变方向，沿着对方能量核心的脉络划出一道弧线——那是她昨夜对着系统投影的恶念分身模型，用匕首在沙盘上反复推演了十七遍的轨迹。
被击中的幻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半透明的身体里渗出黑雾，却在消散前突然分裂成两个。
红莲眼尾微微上扬，血神刃划出十字斩：“分身是能量过载的产物，砍断主核连接点！”第二刀精准地刺穿两个幻影的眉心，它们的能量核心同时爆成细碎的光粒。
围观的新兵们早已忘记了呼吸。
那个总爱叉着腰骂他们“废物”的女教官，此刻却像一团烧穿晨雾的火焰——她的发梢随着刀势飞舞，每一步落脚都在沙地上烙出浅坑，连影子都因速度太快而重叠成一片红雾。
直到最后一个幻影在她刀下碎裂，场边才响起零星的掌声，随即如潮水般爆发开来。
“看到了吗？”林越靠在高台栏杆上，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他的指尖在系统终端上快速敲击，刚才红莲的战斗画面已经被同步投影到半空，“她砍的不是敌人，是破绽。”
“轮到我们了吧？”路飞蹭蹭地爬上高台，发梢还沾着刚才被幻影拽掉的草屑。
他身后跟着基德和罗，前者的义肢正滋滋地冒着磁暴，后者的掌心浮着一枚泛着蓝光的手术果实能量球。
林越点了点头。
他按下终端，训练场另一侧的能量桩瞬间亮起红光，三波共十二道幻影同时冲了出来——为首的幻影长着路飞的脸，咬着比他还大两号的肉干；中间的幻影戴着基德标志性的铆钉护腕，金属义肢上缠着电弧；最后的幻影架着和罗同款的眼镜，指尖跳动着细小的空间刃。
“路飞牵制！”罗的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基德释放磁暴干扰它们的能量连接！”
路飞咧嘴一笑，橡胶手臂瞬间绷直，精准地缠住两个幻影的脚踝，用力一甩将它们砸向地面。
幻影的橡胶手臂也跟着伸长，却在触及路飞腰际时突然扭曲——基德的磁暴已经覆盖了这片区域，能量体在磁场中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ROOM·屠宰场！”罗的瞳孔泛起妖异的紫色，十二道幻影同时被关进淡蓝色的空间。
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空间刃如暴雨般落下，却在即将触及幻影的瞬间转向，精准地切断它们与能量桩的连接。
“磁轨炮——！”基德的义肢对准天空，无数金属碎片被磁力吸聚成巨型炮弹，“给老子炸！”
路飞突然松开手，整个人弹向空中，橡胶腿蹬在基德的炮弹上借力，拳头像颗红气球般膨胀：“橡胶·巨人火箭炮！”
三股能量在半空相撞的刹那，训练场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太阳。
金色的橡胶冲击、蓝色的磁暴电弧、紫色的空间乱流纠缠在一起炸开，将十二道幻影连同那座玄铁核心周围的防护桩一并掀飞。
烟尘散尽时，玄铁立方体表面只多了几道浅痕，在晨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
“三海霸者合击技。”林越在终端上记录下数据，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用时2分17秒，能量消耗比预估低15%。不错。”
路飞拍着胸脯大笑，基德把义肢搭在罗的肩上，金属关节发出“咔嗒”的轻响；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笑意却藏不住。
台下的新兵们望着被轰出半米深的弹坑，再看看完好无损的核心，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武器——原来联合战力，真的能做到单枪匹马做不到的事。
“但还不够。”林越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他挥手召出战术投影，红色的数据流在众人头顶盘旋，“近战配合时，3号和7号的站位重叠，导致基德的磁暴覆盖出现盲区；防御节奏慢了0.5秒，要不是罗反应快，核心已经被第二波幻影摸到了。”
他转身走向训练场中央，玄铁立方体在他脚下投下阴影。
林越抬手按在立方体表面，系统在识海发出轻鸣，九尾的狐影闪过——那是他吞噬鸣人的记忆后，与查克拉能量产生的共鸣。
“看好了。”他轻声说道。
混沌系统的金色光纹从他脚底蔓延开来，像一条活过来的星河。
林越的瞳孔泛起鎏金色，身后浮现出十二道淡金色的查克拉影分身，每道分身都握着不同的武器：有的持刀，有的结印，有的指尖跳动着海贼世界的霸气。
“混沌星河风暴。”
十二道分身同时抬手，查克拉、霸气、空间能量在半空交织成漩涡。
海风突然倒卷，训练场的沙粒被吸向空中，在漩涡中凝成金色的星轨。
当风暴落下时，所有残留的幻影能量桩瞬间汽化，连玄铁立方体表面的符文都被洗得发亮。
台下鸦雀无声。
红莲望着林越被金光笼罩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按上心口的血晶坠子——那是她第一次见他毫无保留地展现系统能力，原来他藏着这么多底牌。
“明天加练站位轮换。”林越关掉投影，声音又恢复了惯常的懒散，“解散吧，午饭加肉。”
人群哄然散开。
路飞勾着基德的脖子往食堂跑去，罗被几个实习生围着询问空间切割的细节；新兵们凑在一起比划着红莲的刀招，连刚才被幻影捏痛手腕的小子都在笑——原来所谓“战胜自己”，是为了知道自己哪里会输。
夜幕降临，林越和青雉站在港口的防波堤上。
老海军的大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海平线上若隐若现的军舰灯光，声音里带着寒意：“战国那老家伙派人来探过了。他们说我们清剿海贼的速度‘异常高效’，怀疑……”
“怀疑我们在为更大的行动积蓄力量。”林越替他把话说完，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
月光下，皮肤下隐约能看到金色的系统纹路在流动，“他们猜得没错。”
青雉沉默了片刻，从大衣里掏出一瓶酒，拔开瓶塞递过去：“当年我离开海军时，也以为自己能改变些什么。”他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但你不一样。你让那些小家伙们眼里有了光——我在顶上战争时，可没见过这么亮的光。”
林越接过酒，抿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他望着训练营地的灯火，突然笑了：“因为他们知道，输了也有人兜底。”他把酒瓶还给青雉，转身走向舰船，“去睡吧，老冰棍。明天还有得忙。”
青雉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甲板下，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海风卷着咸湿的味道掠过他的鼻尖，他突然皱起眉头——刚才那阵风里，好像混着一股焦糊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烧穿了的味道。
舰船底部的秘密舱室里，林越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系统终端的屏幕亮起幽蓝色的光，照出他眼底的暗红血丝。
全息投影中，九尾的查克拉残片正与虚空结晶的黑雾纠缠在一起，那半张相似的脸在黑雾里若隐若现，嘴角勾起和他一模一样的冷笑。
“别急。”林越轻声说道，指尖划过终端的操作面板，“很快，我就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
终端发出蜂鸣声，投影中的黑雾突然凝结成一只手，穿透全息影像，在林越手背上烙下一道淡黑色的痕迹。
他盯着那道痕迹，眼神愈发冷冽——明天，该去查查系统的核心代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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