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碴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许富贵捏着纸条的手背暴起青筋。
许大茂裹着棉袄凑过来要瞅,被他爹一胳膊肘怼到门框上:滚屋里穿裤子去!老放映员从牙缝里挤出的气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惊得廊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走。
许大茂套着两条棉裤还在打哆嗦,倒不是冻的。是被他老子这一下子怼的。看得出来许富贵这次用了大力气。
他爹攥着那张皱巴巴的报纸边角,指甲在绝后两个字上抠出深深的月牙痕。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不久,许富贵就拉起许大茂往医院走去,这么多年放电影,许富贵还是敢说一句自己有点人脉,今天特意找了一个老熟人帮自己儿子看看。
王大夫,劳您驾。许富贵把两包大前门塞进白大褂口袋时,手指头还在不自主地抽搐。
穿堂风卷着消毒水味掠过候诊椅,许大茂盯着墙上的解剖图,突然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那图上男人的脏器都是透明的,唯独某处用红漆画了个醒目的叉。
化验室的挂钟敲了十一下,许富贵第三次把诊断报告举到窗边。
阳光穿透弱精症三个铅印字,在老头儿核桃似的脸上投下颤抖的阴影。
许大茂瘫在长椅上,看着自己老爹突然佝偻下去的背,恍惚听见十五岁那年胡同口爆米花机的闷响。
爸,这不能吧?许大茂扯着诊断书,纸页在两人手里绷成紧绷的弓弦,上个月我还...话没说完就被许富贵腥红的眼珠子瞪了回去。
老狐狸突然抡圆胳膊,啪地给了自己一嘴巴,震得候诊室玻璃嗡嗡作响。
这一巴掌是真响,许富贵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一时之间他的大脑很乱,他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清醒一点。
许大茂杵在旁边,活像被抽了筋的黄花鱼,眼神直勾勾盯着垃圾桶里带血的棉球。
回家。许富贵扣上呢子大衣最顶端的铜扣,喉结在竖起的毛领里滚了滚。
许大茂浑浑噩噩跟着,路过药房时瞥见玻璃柜里成排的各种大药丸子。
他许大茂自认自己这辈子没干过啥坏事,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他难道要和那个易中海一样成为绝户吗?
许富贵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许大茂,许富贵攥着方向把的手背暴起蚯蚓似的青筋。
爷俩现在一个恐惧,一个愤怒,这也是为什么许富贵在的时候易中海不敢对许大茂做的太过份,而许富贵离开这个院子之后,许大茂那么受欺负的原因。
一路上爷俩都没有说话,可是两人这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中院晾衣绳上,傻柱那件劳动布工装正在北风里晃荡,补丁摞补丁的裤裆位置被吹得鼓鼓囊囊。
许富贵眯着眼在路过中院的时候,看了一眼易中海和傻柱的家里,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法。
这件事情必须要隐瞒好,不能让别人知道,一但知道了,他的儿子估计就不会有人给了,没有人会喜欢嫁给一个绝户的。
记着,回去不要多说话,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会我要去工作,有什么事情晚上回来说,你小子就算再他妈的恨也给我忍着。
许富贵嘴角扭曲的冷笑,见着傻柱就夸他仁义,记注了,从今天开始,你别和那个小子起冲突。
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许大茂听完许富贵的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是点头。
林昆正趴在炕沿数椽子上的裂缝,忽然听见瓦当滴水声变得密集。
阴了半月的天竟下小雨了,这天还真是说变就变。
他用手指在墙皮上抠出个正字——这是穿越的第五天,系统终于有了动静。
没有办法,这年头别说手机,日历都没有,林昆也只能用这种办法记日子。
【检测到关键人物命运波动,搅合值 100】
机械音炸响的瞬间,把林宇吓了一挑,这他妈的任谁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也够呛。
林昆暗中叫了一声系统,眼前突然浮现半透明的转盘,十二个格子闪着幽幽蓝光。
啥意思,这是要抽奖吗?
话说自己这个系统吧,有些时候还真挺嘚儿的,不声不响的就给自己来这么一发,他也不知道这100的搅合值能干啥。
尤其是最中央的指针锈迹斑斑,停在谢谢惠顾上活像嘲讽的表情包。
你丫玩我呢?林昆抄起豁口的搪瓷缸砸向转盘,缸子穿过虚影砸中墙角耗子洞,惊出只油光水滑的大黑耗子,保底十连抽是吧?
这玩意还他妈的有“谢谢惠顾”,不过其它的奖励是真挺好,可是一但有这玩意,林昆就知道,这玩意就是吞金兽
转盘忽然高速旋转,七彩流光中传来滋滋电流声:【首次抽奖附赠友情提示...滋滋...本系统产自...滋滋...】林昆一下子就懵了。
咋的。这玩意还他妈的不稳定是吧,谁家系统这样啊。抽个奖差点把系统给抽没有了。
不过看着飞速旋转的指针,最后停在了那个“谢谢惠顾”上面,林昆就知道,自己一定是那个脸黑的。
脸黑不要紧啊,接下来林宇对着系统就是一顿喷,开玩笑,要是连骂个系统都不会那还有啥意思。
要不说这个系统欠收拾,林宇骂的正爽呢,很快,这个系统就给出一句:“宿主第一次抽奖,启动保底机制,恭喜宿主抽中大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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