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看着易中海,他当然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何大清被逼走时,易中海也是用这种和稀泥的腔调说老何去保城发展更好。
此刻林昆那句尊严像根鱼刺扎在喉咙里,扎得他浑身刺痒。
老许你消消气。易中海追上许富贵,这个时候必须安抚好许富贵,咱们院儿里的事,何必闹到...
当年你也是这么跟何大清说的吧?许富贵突然转身,浑浊的眼珠里闪着精光。
他故意把话说的很小声,今儿我倒要看看,公安局是认你这轧钢厂八级钳工,还是认我这放电影盖的二十八个红章!
林昆把事情挑起来之后,直接身藏功与名,这四合院乱不与啊,还得看我林昆的。
他瞧着三大爷阎埠贵正偷偷往人群外挪,这老小子太聪明,这是不想扛事儿。
果然见阎老师快速的躲到一边。
木棍你缺不缺德!这话说的,他怎么可能缺德呢,虽然不知道这话是谁的。
这话像滚油锅里泼了瓢冷水,炸得院里嗡嗡作响。
二大妈攥着扫帚的手一抖,刚扫成堆的雪沫子又散了。
傻柱突然闷吼着要冲过来,却被易中海死死拽住胳膊——老头儿手背青筋暴起,中山装腋下滋啦裂开道缝。
林昆笑嘎嘎的说了一句:“我只是说了一句公正的话,怎么叫缺德呢”
都闭嘴!易中海终于扯着嗓子吼出声,破锣似的尾音在穿堂风里打颤。
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一个两个都没有眼力劲吗?还他妈的闹,傻柱这个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许富贵已经走回来,闻言回头冷笑:易师傅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说十块钱的时候不是挺气定神闲?他故意把师傅俩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林昆冲他挤眼睛,心里那团火轰地烧得更旺了。
林昆前世看剧时他就纳闷,许富贵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被易中海拿捏,果然激将法对要脸的人最好使。
许叔,公安同志来了可得好好说。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声音清亮得能穿透三重院子,上周我可瞧见傻柱把大茂哥踢了,就在公共厕所那里,也就是大茂哥好面子......
你放屁!傻柱猛地挣开易中海,这是还要动手。
易中海眼前发黑,还他妈的动手,傻柱你他妈的不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吗?
“都给我住手”傻柱的拳头僵在半空。
傻柱梗着脖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明显有些不愤!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易中海攥着他胳膊的手还在哆嗦,看来今天这事儿不好解决,以前没有发现林昆这个小子有点坏。
“今天这件事情傻柱出二十块钱,马上诚恳的给许大茂道歉,并保证以后不打对方。柱子,你要是不服,以后我都不管你了!”
易中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都是滴血的,可是他没有办法,形式比人强,他不出面也不行。
对不住啊大茂兄弟。傻柱从牙缝里挤出这话时,估计牙都要咬碎了。
他故意把对不起三字咬得阴阳怪气,伸手掏钱的动作活像要拽出谁的心肝脾肺。
许富贵还是把钱接过来,这件事情也不能再闹了,应该到此为止,二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月工资,不少了。
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易中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中山装腋下的裂缝随着动作张着嘴,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
“翻篇了!”哪怕是一千一万个不同意,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其实现在这个处理结果就是谁也不满意,许家不满意,易中海不满意。傻柱更是不满意。
不过这也无所谓,都不满意也好,因为你们都不满意才会继续闹。林昆觉得今天最满意的就是自己。所以他此时已经悄悄的回家。
暮色四合时分,许家传来摔搪瓷盆的动静。
林昆贴着东墙根溜达,听见许富贵压着嗓子骂:你当那木棍子是好相与的?
今儿他三句话就拱得全院鸡飞狗跳!接着是许大茂不服气的嚷嚷:不就个街溜子......
不是林昆想来偷听,其实他这次来是想把这件事情继续挑的大一点。
开玩笑呢,这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呢,这要继续闹才对!
而这次只差一个小小的导火线,而这个导火线就是他马上要干的事情
林昆从枕芯里掏出半截铅笔,舔了舔笔尖在废报纸上划拉。
左手写出的字七扭八歪像蚯蚓爬:傻柱踢许大茂裆,就是让你们许家绝后,背后有人算计,去医院检查!
还真别说,这个四合的老家伙就是不一般啊,看人看的真准。一眼就看出来今天自己在拱火。
他抡圆胳膊把裹着石头的纸团砸向西厢房玻璃,哗啦一声脆响炸碎了四合院的寂静。
哪个杀千刀的!许富贵趿拉着棉鞋冲出来时,林昆扔完已经跑回家,好在没有人看到。至于一会会发生什么,这就不是他要关心的。
不过嘛,想来也能猜到一二,许家今天晚上是睡不好觉了,有自己刚才扔的那个大杀器,他相信,不管是许大茂还是许富贵,以后和傻柱家绝对是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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