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乔治尖叫着把兄弟拽开,他们刚刚往苹果派里想撒什么东西。亚瑟笑眯眯地把麻瓜汽车钥匙挂在家务钟旁边,钟面给汽车加油的字样立刻变成了修理飞路网。那是一座造型奇特的挂钟,它仅有一根指针,表盘上并未标注数字,取而代之的是诸如“煮茶”“喂鸡”“你要迟到了”等有趣字样。
金妮踮脚从壁炉架上抽出一本《变出一桌盛宴!》,露出底下烫金封皮的《鲁味寻踪》。罗恩的耳朵尖红了:“去年圣诞礼物...我是说,妈妈试过油焖大虾,把弗雷德的扫帚护理指南烧了个洞。”
“那是因为你把番茄酱和龙血搞混了。”莫丽头也不回地甩动魔杖,十二根香肠在空中翻出金黄的弧线。煎锅突然长腿跳到水池边,自动冲刷时溅起的水花在晨光中形成微型彩虹。
当蒋聿怀伸手扶稳被乔治撞歪的糖罐时,收音机突然爆发出刺耳的杂音。
“又是那个频道。”珀西皱眉调整频率,级长徽章在晨光中闪了一下,“爸爸总想接收麻瓜天气预报。”他挺直脊背的样子活像吞了把尺子。
双胞胎突然同时抽动鼻子。空气里飘来焦糖混合肉桂的香气,厨房窗台上的布鲁克林防风草(它今早第六次试图逃跑)突然僵住不动了。莫丽的苹果派从烤箱飘出,表皮浮现出会流动的格兰芬多狮子图案——这显然是乔治(或弗雷德)的杰作。
哈利的手肘撞到蒋聿怀的羊毛开衫,苏格兰纹路泛起细微的涟漪。他盯着自己运动鞋上歪扭的鞋带,突然发现它们正在自动系成完美的蝴蝶结——而蒋聿怀的魔杖还插在发髻里。少年猛地抬头,正撞见她对着偷糖罐的茶匙轻轻摇头,那银器便灰溜溜地滑回了餐具架。
煎锅里的香肠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降落在两位客人盘中。“年轻人需要充足营养。”莫丽的魔杖尖迸出火星,哈利和蒋聿怀还有金妮的煎蛋同时膨胀成蓬松的金色云朵。当转向自家儿子时,煎蛋立刻恢复成普通尺寸——乔治对着罗恩的盘子发出夸张的叹息。
“地精在东边草坪挖了十二个新洞。”莫丽用锅铲敲了敲自动搅拌的牛奶壶,“弗雷德、乔治负责西篱笆,罗恩去东边——”她突然顿住,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转向两位客人,“亲爱的你们坐在廊檐下喝覆盆子汁就好,这些粗活......”
“请让我们帮忙吧!”蒋聿怀的茶杯在托盘上轻叩出清脆声响。哈利几乎同时起身,衣袖带起的风掀动了洛哈特书页——照片里的巫师正忙着对厨房镜子调整领结。
“那么亲爱的妈妈,我们……”弗雷德期待的看向韦斯莱夫人。
“别想偷懒!”
蒋聿怀恍惚看见叶丹阿姨举着拖把追赵青姐:“赵青!你皮鞋上的泥巴印子!刚拖的地!跟你爹一个样!”就像此刻韦斯莱夫人用烹饪指南敲弗雷德的姜红色脑袋。
哈利注意到那本精装书的封面用鎏金花体字母印着《吉德罗·洛哈特家庭害虫清理指南》。占据整个封面的动态照片里,留着栗色卷发的男巫正用湛蓝眼眸朝他们频送秋波,高挺的鼻梁下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魔法相片特有的灵动感让他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张扬。
“他在驱除害虫方面确实造诣非凡。”韦斯莱太太抚平围裙上的褶皱,目光仍黏在书封上,“这本书对处理菜园地精很有参考价值......”
“老妈是他的头号粉丝。”双胞胎中的弗雷德故意压低声音却又让所有人都听见,弗雷德的耳朵立刻被韦斯莱太太拧得通红,“都给我听好了——”她松开手转向剩下两个红头发男孩,“要是太阳落山前还有地精在莴苣地里蹦跶,你们这个月就别想骑飞天扫帚了。”
眼前这片地方杂草肆意疯长,早就该除草了。墙根周围,许多树木根系交错、枝繁叶茂,各个花圃里的植物都毫无章法地向外蔓延。不远处,有一个宽阔的绿色池塘,里头时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
“你晓得吗,麻瓜的花园里也有地精。”哈利和罗恩穿过草坪时,开口说道。
罗恩一边回应,一边弯腰将头探进牡丹丛中:“嗯,我见过麻瓜眼里所谓的地精,模样就像胖乎乎的小圣诞老人,还扛着鱼竿呢……”紧接着,牡丹丛里传来一阵激烈的动静,枝叶晃动不停,罗恩直起身子,表情严肃:“这才是真正的地精。”
“放开我!放开我!”地精尖声叫嚷着,那声音尖锐又刺耳。
眼前的这只地精,和圣诞老人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它身形矮小,皮肤粗糙且坚韧,那光秃秃的大脑袋,活脱脱就像一颗圆滚滚的土豆。罗恩伸直手臂,紧紧地揪住它的脚腕,将它倒提起来。地精一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一边用长满硬茧的小脚,不断地朝着罗恩又踢又蹬。
“你们得这么干。”罗恩对蒋聿怀和哈利说道。说着,他把地精高高举过头顶(地精还在大喊“放开我!”),然后开始像挥舞套索一样,大幅度地划着圈甩动手臂。瞧见哈利满脸惊讶的神情,罗恩解释道:“这伤不着它们的,得把它们转晕,这样它们就找不到地精洞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松开手,地精便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二十英尺远,最后“扑通”一声,重重地落在树篱后面的田地里。
“真不怎么样,”弗雷德撇了撇嘴,“我保证我能把地精扔过那个树桩。”
乔治从醋栗丛探出头时,正看见蒋聿怀拎起第二只地精。她手腕轻抖的瞬间,那团灰绿色物体已经抛物线落在腐烂的南瓜堆后,比罗恩方才扔的远出至少五英尺。
赌三个银西可你扔不过树桩。弗雷德吹掉沾在鼻尖的蒲公英絮。
蒋聿怀抓住新逮的地精,指节因用力微微发白。旋转三周半的投掷带着破风声,惊起池塘边打盹的青蛙。
梅林啊,罗恩盯着砸进树篱的地精,斯莱特林教投掷术吗?
起初,哈利心里还对这些地精满是同情。他本打算将自己捉到的第一只地精,轻轻地放在树篱外面,可谁知道,这只地精察觉到了他的心软,竟然张开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哈利拼命地甩动手,想要把它甩下去,可地精却死死地咬着不松口,最后——“哇,哈利,你这一下扔得可真远,起码有五十英尺……”
此时的蒋聿怀已经用狗尾草茎捆住两只地精的脚踝,像拎着两把吱哇乱叫的流星锤。
一时间,花园的上空满是飞来飞去的地精。
“你看,它们可不怎么聪明。”乔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把抓住了五六个地精,“只要一听说有人在清理地精,它们就全都跑过来看热闹,到现在都还没学乖呢。”
没过多久,田地里那一群地精便垂头丧气地排着队,无精打采地离开了,一个个小肩膀还耸拉着。
“它们肯定还会回来的。”罗恩望着那些地精消失在田地尽头的树篱后面,无奈地说道,“它们可喜欢这儿了……爸爸对它们太纵容了,他觉得这些地精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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