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天刚蒙蒙亮,透露出一丝微光穿过了云,几声清脆的鸡鸣叫醒了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太平?”文博敲了几下房门,推门而入,却看见赵太平此时早已穿好了衣服,脸上的血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经过了一夜的休息,赵太平恢复了不少。
“我以为你还在休息呢,今天正好要你帮我做些事。”文博看着面前的后辈眼里露出一丝欣赏,如果他今天多睡一会倒也是情理之中,但醒的早也说明此人有极大的毅力。
“求之不得,文叔。”赵太平走向了丢放行李的角落,翻腾了一下包裹,将一把弓拿出来。
“这是··辽人的兵器?”昨天离的太远没有看清,况且注意力都被玉佩吸引了,文博才刚刚看到赵太平包裹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脸上十分的难看
“下次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是置你生命于儿戏!”文博头一次这么严肃的对着赵太平说教
“文叔,我在翻过京城后山的时候,遇见了我的仇人。”赵太平心里一暖,知道文叔是为他好,倒也不怎么在意。
却看文博左顾右盼,最后目光悬在了房梁之上,赵太平接着开口道:“而且我早晚有一天会堂堂正正的打回去的。”
“我为宋国的子民,当作中兴之主。”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你会说,就你有能耐。来,把你那玩意藏在柱子上边,免得被别人发现了。”文博伸出手接过了一系列兵器,踩上桌子,搭在了上头,转过头来又对着赵太平说道:
“太平。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这种话也不要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了。”看着赵太平点了点头,文博也松了一口气,换上了官袍,带着赵太平出了门。
县衙
文博解开锁,带着赵太平入了殿堂,让赵太平就呆在这里等他一会。文博于是进了后堂,传来了翻腾资料的声响。
虽然说昨天来过这里,但是赵太平还没来得及看个仔细就离开了。今天一来,发现县衙倒是比家里要干净整洁。正想着今天会怎么安排自己想的出神,文博从后堂抱着一堆案卷走过来,最上面还带着一个算盘。
“太平,你应该认得几个字吧,来帮我写一下公文。”
赵太平不敢怠慢,赶忙接了过来,小心地放在了左边的书桌上,将算盘摆向一边,赵太平手持毛笔沾了点墨水,翻开了第一卷,看向文县令:“文叔,你让我写啥?”
“这是两周前的宜县收入,支出,相关数据我已经写在上面了,你就负责帮我算出来就好。然后案卷末尾批注就写我的名字。”文博说着,也看见赵太平以娴熟且极快的速度拨打着算盘,甚至打出了残影。紧接着得出了数据,写在案卷上,文博刚想开口夸一下,看到赵太平的笔迹,脸就变得铁青了起来:
“你这个字?”文博看着赵太平的字不禁头疼了起来
“算盘倒是打的快,可你这字,歪歪扭扭的,成何体统啊!”文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紧接着一边整理书桌一边说道;
“算了先写吧,等你写完了这十四卷,我教你写好字。”
赵太平伏案书写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写着,字看上去倒是顺眼多了,看着文博面容刚刚缓和下来,才开口道:“文叔,你不用判案断案什么的吗?”
“判案,断案?”文博仔细想了一下,“我小时候这里就基本上没人管,乱的很。等我当了官刚来的时候这里成天都是案子断,不是偷了人家的钱,就是吃东西不结账,还有街坊邻居让我开个后门行个方便,头半年被这帮人搞得焦头烂额的。”说到此处,文博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样不对,但就是对官府失去了公信力。好在我和我夫人忙活了大半年,基本上就没什么案子要做了。”
“文叔厉害厉害,你这么有能耐呆在小小的县城可惜了。”赵太平开口,却看到文博的表情又变得不对劲,询问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县城后来被安排来了几个人手,是胡成他们,也就是你昨天见到的胡捕头。自从他来了之后,成天吃拿卡要的,鱼肉乡里。”文博脸上充满了厌恶;“我的夫人也没少被他恐吓和骚扰,好在我好歹也是个官,有一日我夫人在来找我的路上被他骚扰,我知道后,跑过去当着街坊的面把他脸打成了猪头。”
赵太平一脸崇拜的看着文博,文博则轻哼一声继续开口道:
“一开始他还仗着自己的姐夫罗武在董太师手下做事目中无人,我气的一把挽上官袖抽了他几耳光,对他说,你敢殴打朝廷命官就是死罪。结果他手摁在刀上就是不敢拔。”
文博说到此处呸了一口,“什么姐夫,算个屁?真受宠爱也不需要来这里耀武扬威。”
在说话的功夫,赵太平一脸崇拜的打完了手中的算盘,整整齐齐的将案卷摆了起来。
“这么快?”文博有点惊讶了,字丑不丑先不说,效率高的他倒怀疑赵太平在敷衍了事了。
“文叔,我在家里就是管账的,我家佣人少,钱都是归我管。”赵太平看着文博检查数据的时候骄傲说到,“我敢说在算术这一块,我肯定是放心的。”
文博检查了一下没有毛病,但是看着太平的字,脑仁突突的疼,放下了案卷,又拿出了几张废纸交给赵太平:
“那就开始练字吧。”
赵太平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接过了纸张,听着文叔的唠叨:“从最初横折竖弯钩开始。”
转眼到了中午,文博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中饭交给了赵太平,顺便卸下了身上个人配印;
“官印不离身,我不能给你。但是配印你可以拿着今天替我巡逻一下,沿着县衙往右走,走完一圈回来就行了。正好你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人都很热心的。”文博再三叮嘱,赵太平点头道了声知道,于是出了门。
文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袖袍里掏出了数十枚铜钱喊住了他:“你那个箭头如果想多打点,去找一下铁匠铺的老李头,不过记得带点酒过去,知道了吗?”
赵太平点了点头,又看着文博手中的钱乌漆嘛黑的,还带着斑斑锈迹,一看就是存了很久,于是说道“文叔,我身上还有···”
“你还有什么,别乱说话,你昨天的财物肯定被胡成盯上了,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是吧?”文博及时打断,迈步走向赵太平,一把将钱塞到赵太平手中。然后一脸严肃看着他:“而且你杀辽兵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讲,知道吗?”
“明白了,文叔,你讲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
“还有,遇到胡捕头尽量不要跟他起冲突,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一收到消息就去找你。”
赵太平也认真了起来,感受着手上铜钱带来的余温,慎重的点了点头,又轻轻应了一声。在文博严厉的面容和缓和的目光下,转头走出县衙,
感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赵太平只觉得浑身舒畅,一股浊气吐露出去,将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慢慢鼓起勇气开始迈向自己的人生和未来。
看着和谐一片的街道,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有少数人们打量着这个新来的面孔和腰间的文博本人配印,赵太平倒是没啥顾虑,上前搭话;
“老奶奶,最近生活咋样啊?日子过的好不好啊?”
“大爷,我是外地的,就来这儿历练一下。有啥需要我注意的吗?”
在赵太平友好的问候中,人们对这位新面孔放下了防备,倒也也没了敌意,纷纷招呼了一下
面前走过几个孩子好奇的打量面前这位大哥哥,赵太平没有用文叔的钱,他偷偷摸摸掏了自己在京城省下来的钱买了几个糖果分给了他们,眼看着孩子越来越多,赵太平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欸欸欸你这小孩子不要把鼻涕抹我身上!”眼看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张开手就要往赵太平身上抱,不由得惊慌出声,拔腿就跑,身后留下了孩子的嬉笑声和大人们看热闹的乐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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