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破碎,涌出一股松散干土。
苏煋拿着铁耙扎在松散土中,站起身来,拽着朝后拉。
像是把铁耙当做耕犁。
若是正常情况下这样,耙头肯定要掉下来。
但苏煋在通过刚刚感受和尝试后,确定了一种新的方式。
在他拽拉的时候,耙头前的土开始轻微震动。
耙头这么用力,土便松了。
苏煋拽的比较用力,速度也不是很快。
但胜在这样做比较轻松。
一路耙拉过去,几十米,也就一会会儿工夫。
一铁耙拉一尺,三铁耙拉一米宽。
入夜前短短一个多小时,苏煋把一亩地的土给松了。
土壤混合烧成的草木灰,轻松翻了一遍。
入夜后,苏煋洗了个澡,干净睡觉。
碍于这第一晚的事,他睡在木板上也揣着手枪,不敢深睡。
夜晚真的很冷。
刮起了风,这秋风里都是寒意。
木板上没有任何褥子之类的,好在屋子能遮风。
可这遮风也不尽然,丝丝风从墙缝里渗入,弄得他一阵接一阵冷醒。
和昨天兴奋劲以及和狼搏斗不同。
今天做完了这么多事,没事可干了。
身体处于不活跃状态就容易冷。
“在这样下去明天要爬不起来的。”
苏煋嘟囔着闭上了眼,进入自审状态。
然而寒风刺着皮肤,一直让他打激灵。
打激灵,是皮肤受刺激敏感,起鸡皮疙瘩紧绷。
神经像是无形的手掌控着紧绷还是放松。
但精神力才是神经力量的来源。
所以打激灵时,精神力会被不自觉大量调入全身皮肤神经。
这一调,苏煋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进入冥想。
注意力反而都在体肤发冷上。
人在睡着时,体温会下降。
这时周围温度再下降的话,很容易生病。
如果身体温度升高,那么体能反而会消耗。
睡觉,恢复精力,恢复身体,恢复体能。
眼下这样的情况,不利于睡觉。
睡着了也睡不好。
可苏煋还是犯困睡着了。
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草都烧掉。
留点干草来垫着木板也行。
至于那张狼皮,要是盖上,光味道都能把人熏得睡不着。
昨晚没睡好,一天下来又疲惫,他再撑不住。
不久之后,屋子里慢慢响起了鼾声。
鼾声之中,苏煋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虽然外面风还挺大。
可身体放松后,反而有些热了起来。
昏昏沉沉中,他几乎下意识地用出冥想进入状态。
但是在这样半睡半醒之间用冥想,进入自审,完全无意识。
精神力在聚拢之后,直接在身体中到处游离。
这种游离就如同身体内有无数只手在按摩。
但反过来说,这对精神力又何尝不是一种锻炼。
苏煋是被饿醒的。
醒来时,天还没亮。
但状态却出奇得好。
他在被子里装满肉块和麦子,舀上河水,聚拢火元素生火烧煮。
趁着烧煮食物的时候,先到河边洗漱,扭动一下关节。
早上还是很寒冷的,比夜晚睡觉还冷。
苏煋觉得自己必须克服这种状况。
于是,他屏息凝神,让自己静下,放松下。
放松下,精神的专注,便不再聚焦肌肤的寒冷刺激。
很快,他又进入了状态。
进入状态后,他又很快退出,让精神力游离全身。
游离全身,感受着冷风刺激,再次聚拢。
一次次地,让自己适应这样的环境。
有些事,可以在熟练后总结出技巧,有些则不能。
比如眼下对环境的克服,只能鼓足勇气,让身体适应。
在克服寒风后,苏煋觉得还是不行。
他直接跳入了河水之中。
冰冷的河水,清澈见底。
看似很浅,实则一进入,刚好只冒个头在外。
水流湍急,带走体温速度更深。
过于冰冷之下,精神力越发难以集中。
苏煋进入其中好久,才成功进入“自审”一次。
但一次后他很快离开河水。
因为现在身体麻木了。
到底是麻木导致的成功,还是自己克服导致的成功,不好判断。
再则,天开始亮,寒冷开始散去。
练下去也达不到效果。
倒是昨晚睡觉时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很好。
这个可以总结一下。
吃完早饭后,稍微帮助肠胃消化一会儿,继续干活。
他尽情释放着精神力,用铁耙配合土元素控制,犁地松土。
一个早上,从五点到十二点,足足七个小时。
跑开中间休息时间,苏煋松土了五亩地。
地里的各种石块都被他捡起来扔在一边。
以后可能还有用处。
不断用精神力来协助松土的过程中,能明显感到精神力的提升。
只是这样一来,精神力消耗很快,体能消耗也很快。
在熬到中午时,他立马撒手弄起了东西吃。
肚子饿了,真的吃什么都觉得香。
根本没那么多好吃不好吃的破事。
吃完了,他就躺在门口那晒太阳休息。
驱散睡觉时体内留在体内的寒气。
人开始犯困,迷迷糊糊的。
迷糊中,他又下意识用出了冥想,进入自审状态。
恍惚中,他感觉阳光是那么温暖柔软。
像是温柔细腻轻盈无比的水,正在缓缓渗入身体。
不,如果是晒太阳,这温度只会温着身体表面。
现在却是温暖了全身内外。
从皮到肉,再到筋骨内脏五官,是在太舒服了。
忽然,苏煋清醒过来。
他惊异地发现,这时的精神力并非真正地无序运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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