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丑狗怪侠 > 第三章 彭公谭夜入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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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平心中一惊,却又不敢出声询问扰了白胜素,又过了盏茶时分,许承真咳嗽数声,再次醒转过来,白胜素也收指,站起身来,立于许平身侧。

许平见独孙苏醒,心中大喜,脸上却做出严肃状,骂道:“哼!学艺不精,便想学人相斗,你可将我平时教训置于心上,这次多劳白胜素老爷子损耗内力救治你,还不起身叩头!”

白胜素连连摆手,笑道:“不妨事,终究是少年心性,许兄少年之时不也似承真这般吗?好好休息一番,稍后我让小僮端碗参粥,先让承真吃些东西。”

许平脸色这才略有舒缓,对着许承真说道:“不争气的家伙,能动弹后,便去给白老爷子叩首问安,你可知这一下给白家添了多大的麻烦。”

白胜素道:“许兄何必如此客气,你我弟兄久别重逢,今日可要好好的痛饮一番。”吩咐人将许承真请到了西跨院去居住,将各镖师,趟子手安排在了客房,在后厅内堂设摆酒宴,宴请许平。

不多时筵席张布,珍馐满台,各色食事布满了一桌。酒过三巡,许平在客位上,斟满了杯酒,双手捧着站起,说道:“白兄,许平敬你一杯,承真行事鲁莽,累及于此,使白兄损耗了数年的内力,实在让我过意不去。”

白胜素连忙站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携住了许平的手,笑道:“贤弟何必如此客套,你我弟兄生死相依,承真就如同我的后辈一般。”

许平面容庄重,向白胜素拱了拱手,又斟了一杯酒,叹道:“承真性情浮躁,又争强好斗,实难担得起这镖局的担子,许平老矣,以后承真如遇危难之事,还望你们平辈的弟兄多多帮衬。”说罢,伸手便将这杯酒递向白信明。

白信明受宠若惊,慌忙站起身,双手接住酒杯,撩袖端立,不敢擅饮,抬起眼皮观望着自己父亲白胜素。白胜素抚须微笑,笑道:“长者赐,不可辞。信明,还不受领,江湖上可没有几人能让铁拳太岁敬酒。”

白信明这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拱手端袖,朗声道:“许叔放心,此后,承真便是我亲生兄弟,若承真有个马高蹬短之时,我定会鼎力相助。”

白胜素放声大笑,说道:“信明啊,一杯酒下肚,怎如此糊涂,承真是你许叔的独孙。你当叙叔侄之礼,更应加倍关照,你可知否?”

白信明顿时赧红了脸,连连称是。许平也笑道:“江湖子弟,不羁小节,信明若是愿意,与承真结为兄弟也未尝不可啊。只是白兄今后可就要称我为师叔了。”众人都笑做一片。

推杯换盏,筵至定更天,谯楼上鼓打一更,仆僮们将酒宴撤下,白胜素把众人饮居安排妥当,将许平请进书房之内,掩好房门,二人分宾主落座。

白胜素正色道:“贤弟,此地只有你我弟兄,我也不必瞒你,日前,我恐承真惊悸,故未谈及此事。”

许平听到此话,脸上登时变了色。白胜素继续说道:“承真体内那股真气可谓是雄浑无比,我亦无力驱除,只得勉力用内力将其引到阳维,阳跷二脉。这般来,承真痛楚大大减轻,只是这....’

许平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只是这一身内功尽废,余生再也不得修习武功了。”

白胜素微微颔首,沉吟半晌,说道:“承真也并非无人能医,只要找到对承真下手那人,令其将真气鼓荡开来,这般,承真不但内功恢复如常,还能将体内经脉尽数打通,省去数年苦修。”

许平苦笑道:“那人连个脚印都没留下,谈何容易。”

白胜素面有忧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有这般内功,定然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应当是不难寻找。”

许平左右踱步,说道:“我与他掌风相接,此人内功之高,真乃平生所见第一人。我半生走镖,九派八十一门的高人我都略有交涉,实在想不出有一人有如此雄厚的内功,便是天玄宗的掌门也未必有如此的功夫。”

许平忽地立住,面露怀念之色,仿佛想起了什么,向空中拱了拱手,说道:“除非是我那失踪多年的大师伯洒风道人归来,方可能如此。”

白胜素大奇,起身拱手问道:“贤弟说的可是可是陆地浑仙洒风老前辈?”

许平颔首,说道:“白兄应知我师承昆仑山长松门,我的授业恩师乃是洒云道人,我师祖收徒二人,我大师伯乃是洒风道人,他老人家内功雄浑,轻功盖世,也只有他有这般功力。”

白胜素道:“我初入江湖之时,常闻陆地混仙老前辈的事迹,老前辈常于各地扶危济贫,惩恶锄奸。可不知为何近四十年来,却了无前辈音讯。”

许平叹道:“我师伯嫉恶如仇,四十三年前,恶罗汉梁子穆血洗薛家庄,将薛家上下五十七口尽数杀害,我师伯千里追凶,远入辽东雪山,至今未回,屈指算来,他老人家今年已然一百有三矣。”

白胜素闻言,胸中油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气,但心中暗想:“老英雄纵使身强体健,四十余年来渺无音训,怕也是归于尘土。”但又见许平面北沉思,二目之中,竟泛起了泪花,便劝慰道:“老前辈定是见辽东人杰地灵,心有所依,留下定居罢了。不知贤弟还想起哪位人物来?”

许平摇了摇头,说道:“除此之外,实未可知”白胜素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人来,此人姓彭名关,有个绰号叫做“鬼难拿”,贤弟可知否?

许平一愣。恍然问道:“可是夜闯紫禁城的彭关,彭公谭?”

白胜素道:“正是他,此人轻功了得,内外兼修,更兼一身硬功。九年前,他夜入皇宫盗宝,大内三十三红衣侍卫都拿他束手无策,任由其盗取国宝而去。此人爱妻心切,他妻子身患绝症,十数年前便应逝去,他广罗天下名药名医,四处搜刮药材,为妻子续命,贤弟此次不是仅余失了‘千年灵芝’吗?想必为此人所盗。”

许平抚掌而思,奇道:“如未记错的话,彭公谭年尚未满四十,纵使他轻身功夫高明,内功怎能如此精湛?”

白胜素正色道:“贤弟可莫因年纪便轻视于他,大内三十三侍卫哪一个不是一流高手,此人二十余岁便能夜闯皇宫而全身而退,定非等闲之辈。”

许平沉吟道:“只是不知此人在何处?”

白胜素笑道:“别人尚不知,愚兄我在杭州有个钱庄,耳目众多,半年前便注意到彭公谭定居杭州。此人树敌众多,漂无定所,最近其妻病况愈重,这才杭州醉柳庄一带定居。许兄不妨暂且于此盘桓数日,一来,你我弟兄叙叙多年的情谊;二来,承真经脉未复,不能舟车劳顿,待承真稍稍恢复,再行赶路也不迟。”

许平说道:“也只好如此,那我可就要叨扰白兄数日了。”白胜素携住了他手,说道:“我欢喜尚来不及,何谈叨扰二字。”

二人相视大笑,秉烛夜谈,聊起了江湖旧闻。直至二更天,谯楼上传来更声,许平才与白胜素分别,回屋休息。

夜至三更,许平却是失眠了,他中年丧子,别无儿孙,只有许承真这一支骨血,方才听闻许承真武道已绝,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恼恨。各种思绪纷赴眼前,许平怎么也睡不得了,披衣起身,在庭院中踱来踱去。

是夜,明月朗照,竹影婆娑,细风穿过假山,花丛发出呜呜之声,甚为动听,许平在院内被春风拂着,心情也舒缓不少,正欲回房歇息,正当这时,许平却听到了外院传来簌簌的脚步声,落步极轻,显然来者轻功略有小成。许平内功精湛,虽年逾半百,但耳力甚佳,纵隔着两重院子,细微的脚步声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许平疑是有贼人来访,心中暗道:福州府怎如此不太平?贼人竟敢这般猖狂,今借宿白家,岂肯容宵小之辈冒犯。”于是紧了紧衣带,闭目运功,将气息内敛,轻轻一跃,便跃到屋顶,展开轻功飞跃,静步疾行,奔到外宅切近,伏在了屋檐之上,定目观瞧,却是吃了一惊。

只见外宅侧门悄声打开,两个后生鱼贯而出,两个后生不是旁人,正是周云阳与白信明。许平见二人穿屋过廊,甚是小心,心下不解,便也潜身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一座独门房,推门而进,许平潜身形下来,侧目观望,不禁失笑,这门厅两侧分设木架,上面插满了各色的兵刃。这两位少年人劲装夜出原是练武厅切磋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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