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人劝吃饱饭,枪声响起会惊到守门的兵,不开枪不就惊动不了他们了。
解安放下装着进宝的背篓,解开背后的金银包袱,后又把枪交给招娣。
提着装着金银的包袱,他一个迈步冲到麻五面前,挥手便抡了下去。
峰回路转?意外之喜?
麻五一干人没想到解安会傻乎乎的把枪交给招娣,赤手空拳的以一敌五。
裹着金银的包袱没有锋芒,在他们看来算不得什么。
“上··哎··啊!”
鲜血迸溅,麻五话没说完,先是断了挡在额前的胳膊,而后脑门破了个鹅蛋大小的窟窿。
须臾间,他躺倒在地,鼻孔已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好小子!有股子蛮力!”
望着还能微微蹬腿的麻五,倚在胡同口本想行侠仗义的李书文暗暗赞了解安一句。
哪怕解安出手杂乱,毫无章法,比当下青帮的地痞流氓好不到哪里下。
“没曾想这都要离开北平城了,还能碰到一块好的习武胚子。”
践行着国术只杀人,不表演。号称‘李狠子’的李书文出手一向是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
对于解安此刻表现出的狠辣,他没有厌恶,只有看好。
习武之人,没有血性,还练什么武?不如学着洋人跳舞去吧!
为此,哪怕他有尊崇的武德修养,比武无数,杀人颇多,从未有偷袭、暗算、失诺的时候,也已几近被武术界暗暗除名。
武术界同道私下同言:让他自己玩,有聚会咱不带他。
····
“少爷小心。”
麻五手下竟然有一人携带石灰。
见少爷被撒中了眼睛,招娣焦急的既想开枪又怕一不小打中解安。
“卑鄙!”
李文书一脚踢在身旁竖着的长枪尾部,而后健步如飞,提着大枪直接挑起了撒石灰之人。
只见他手臂微微用力,被他持枪挑着之人带着惨叫便被挑到了胡同外的大街上。
“杀人啦!”
“哪呢?”
“呦呵!这么大窟窿,够惨的呀!哪飞来的?”
“让让,都让让,没看到巡警大爷来了嘛?”
听着大街上热闹的呼喊,李书文提着长枪对解安道:
“小孩,别揉眼睛,要是揉出泪水可就遭了。”
“少爷,你怎么样啦?”
“哭什么!”
训斥了招娣一句,李书文抓住了解安胳膊。
‘好小子,还真是天生神力!’
差点被解安从自己手中挣脱,李书文又是一喜。
“小子,刚才可是老夫出手帮了你。”
“外面有巡警,再不跟我走,他们可就过来了。”
解安也没想到他刚才那一下竟没能从李书文手中挣脱开,知道对方要对付现在的自己轻而易举。
同时他也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恶念,便道谢道:
“多谢老先生出手相助。招娣,抱好进宝,咱们跟着这位老先生。”
七扭八拐,解安看不见,跟着跑了一路的招娣只觉这边胡同也未免太多了。
它这会已然迷失了方向,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三人这时也来到了一处院落前。
咯吱一声推开街门,李书文拉着解安径直奔向了厨房。
“这眼睛进了石灰粉,不能用水,要用菜油洗。”
说着他拿起菜油就要为解安清洗。
这小子才多大,竟比我高!
“蹲下!”
不知是担忧解安瞎了,还是怎么的,半升菜籽油被李书文全用在了解安眼上。
“好了丫头,别干看着抹眼泪啦。打盆水给他洗掉眼上的油就没事了。”
“诶!我这就去。”
满脸泪水的招娣一听这话顿时露出笑容,胡乱抹了下脸,忙去水缸处打了盆水。
洗去脸上的菜油,解安接过招娣递来的手帕快速擦去脸上水珠,对着李文书躬身道:
“多谢老先生出手相助,解安在此拜谢。”
‘嗯,还是个读书的!’
点点头,笑而不语的李书文抬手托起了解安。
这时解安才得以看清救命恩人长什么模样。
只见他身材瘦小,个头不到一米六,其貌不扬。
但双臂过膝,双眉浓厚,两眼眸光湛湛如虎,下巴蓄着当下老人都留有的长胡。
“敢问老先生贵姓?”
“老夫李书文。”
听着李书文自豪的语气,望着他自傲的表情,解安虽没听过对方姓名,但还是适当流出了些许敬仰的表情。
“小子别装了,老夫的名字,没听过就没听过。”
“呵呵··”此情此景,解安也只得尬笑的挠了下头。
打量着一笑满室生辉的解安,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招娣和围着他腿打转的进宝,李文书眉头微挑。
这般神力,生于富贵人家,可惜了。
权贵子弟什么尿性,李书文他见多了。
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袁大头小站练兵时,他得师傅举荐去军中效力,一战挑死四个挑衅他的日本教官成名后。
老袁就请他在教导新兵的闲暇之余,顺带教教他们这些统兵大将的族中子弟。
那些子弟一个个偷奸耍滑,没有韧性的模样,好玄老袁发现的早,才在李书文没爆发脾气前结束了他的私教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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