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步入五月,解安两人在霸县好好休憩了两天后,运气不错的他带着招娣花费两块大洋搭上了一队去往京城的车队。
虽说商队一路走走停停,不时绕道,可解安两人接下来倒是没再遇到糟心之事。
喜得招娣暗暗直呼:太太显灵了。
叮叮的清脆驼铃声中,一行人摸黑来到了永定门前。
远远的望着大门紧闭的永定门,众人乐呵呵的七嘴八舌交谈起来。
“终于到了!”
“等明儿到家了,到我那喝点?”
“得嘞。”
别人是归家,解安和招娣则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晚上休息,两人挤在拥挤的帐篷内,招娣有些不安的同解安说着悄悄话:
“少爷,明天进城就又只剩咱俩了。”
“嗯。”
一路上连听带询问,解安对北平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首先打听的便是房价,租房,外城平民家的单间一月一块大洋就够,内城一套非常像样,足够一家子七八口子人住的带院四合院也仅二十大洋一月。
而买一套小的,也不过四五百大洋。
解安当时听了价格,稍作斟酌,便已决定买一套小四合院。
刨除脖颈上的羊脂玉佩,单身上携带的能兑一千三百多袁大头的金银就足以让他不怵。
何况静海老家还埋着百万财货,套句话:他有钱,能任性。
“招娣,等明儿进城安顿下来,少爷带你去上学。”
对未来的前程,解安已经有了盘算。
其实出来时他就有了大致打算,按之前脑海冒出的当官,学医或当明星,在它们中间选一个。
这几天他弄明白了当下没有明星只有下九流的戏子,有钱人家的少爷考虑前途,首选的便是当官和学医。
而这两者无论哪个都要有学识做基础。
他同商队里的人打听过,在北平上学很简单,只有一个门槛,有钱交学费就得。
普通小学一学期三四块大洋,贵点的私立学校或者教会学校五六块大洋,这钱他出的起。
跟着少爷一起上学?招娣自无不可,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
二人没有闲聊多久,转头便各自安睡进入了梦乡。
“早嘞您!”
“来嘞您!”
早上天刚蒙蒙亮,城根底下不远处的棚户区居民已经闹出了动静。
当然还有比他们更早的,一些居住在郊区乡下的百姓已经或是挑着自家种的菜,或是挑着打的柴,熙熙攘攘的挤在了门口。
“少爷?”
“外头有动静了,咱俩也起吧。”
听着外头商队哄哄闹闹的交谈声,解安和招娣也被吵醒了。
条件不允许,解安和招娣用水袋里的水打湿了手帕擦了下脸,也就算梳洗了。
“城门楼子开喽!”
“涂二爷,这一路走来,承蒙您照顾,多谢。”
听着远处的呼喊,解安同商队领队的打了声招呼,并把收拾好的帐篷还给了他。
“不敢当,小少爷您客气。恕我多句嘴,小少爷人生地不熟,进城后别乱跑,尽快找个落听的地方。”
“多谢。”
听得涂二爷后面那句话,解安明白自己之前在霸县来京投奔亲戚的托词被他看破了。
得了对方提醒,解安对他拱了拱手,同时默默记下了对方的商号名称,以图后报。
见惯了人情冷暖,受人恩惠后便特别暖心。
尤其是在霸县休息那两天,他好似觉醒了一种直觉。
虽没强大到能靠它直接明辨是非和善,可却能模糊察觉出周边对他的恶念危机。
这直觉不能令他感受到别人身上对自己的善念,但他确实也没从涂二爷身上感受到恶念。
‘要是早一段时间觉醒,也许就不会杀那么多人了。’
解安喃喃自语。
没人是天生的杀手,何况解安还有个欢快的童年,这段时间他每次杀人心中都会泛起涟漪的。
分别的解安三人谁都没注意,商队里已有人悄然进了城门楼子。
踩着晨曦,带着对未知的好奇,解安和招娣可算是入了北平城。
“少爷,这·这里也不怎么样啊?”
打量着周边行人多数粗布麻衣,甚至不少衣衫褴褛,招娣有些失望。
她是解安的小丫鬟,赶路时和商队里的人接触较少,不比解安不单单能从商队那里探听到消息,还有儿时解瑞英的讲述。
“呵呵··这才几点?这会起床的都是讨生活的。没有早朝了。富贵人家谁起那么早?而且北平城东富西贵,北穷南贱。”
“这是南城根,住的多数是逃难到这里的,或者表演杂技讨生活的,大多数都是贱业,往前走走就不一样了。”
“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何况京都这么大。”
低声回了一句,解安指了指一些或挑着扁担,或背着铜锣的人,道:
“这边是赶集的集中地,你看他们身上背的,今儿可能是庙会,跟着他们说不定就见见这边的天桥。”
“真的!”
天桥不天桥的,招娣不清楚,暂时不稀罕。
但柳木村赶大集的热闹,她可是见过的。
解安望着眼含惊喜,就差没说去看看呗的招娣,笑着打破了她的念想:
“庙会一个月里有好几场,咱们先安顿下来,以后长住这里,到时说不定有你看腻的时候。”
“怎么可能!”
招娣叭叭小嘴,她可不信自己能看腻了热闹。
说话间,两人步入两人另一条街道,喧嚣嘈杂的喊声顿时传入两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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