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不用挤。
解安循着车票上的信息,不一会便带着招娣找到了他们的座位。
“以后会回来的。”
见招娣望着窗外再次哭泣,解安伸手揽住了她肩膀。
就要离开从小生长的地方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解安说不怕那是假的。
“嗯。”
靠着解安肩膀,招娣依恋的蹭了蹭脸颊,而后脸颊刹那间通红一片。
“你这小家伙,坏死了。”
望着和自己刚刚如出一辙,在解安手上歪着脑袋蹭脸颊的进宝,招娣伸手揉了揉它脑袋。
坐在车上等了一刻钟左右,匡次匡次声中,火车渐渐驶离了静海站。
“少爷,你看外面,它们都在后退诶。”
“是我们在往前走。”
少年少女,首次见识过火车开动后,这会已然把心中的惶恐不安暂时压在了脑后。
静海车站到津门车站四十多公里的距离,火车库吃库吃跑了两个小时才堪堪走过大半。
固然解安和招娣不赶时间,可眼看外面天色变暗,两人眼中还是透出了焦躁之色。
也是,这个速度到津门,天肯定黑了,他们到了可没人接,也没落脚之地,可不得焦急。
“呼·少爷,这次停的时间上一站要少好多,不过之前的姐姐说到津门肯定天黑啦。”
“嗯,别怕,等到了津门,我们先去找间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找牙行买间房子,就能安顿下来了。”
长得好看的正太无论哪个时候都有市场,这一站刚下车的邻座少女在得知两人要去津门后,都没等他们询问便给出了各种建议。
亏得她父母跟在身边,要不然对方说不得就给两人送到津门安顿好,再买票回来了。
正当两人享受着温情时,过道内一身穿和服,年纪和解安相仿,刚从这车站上车的男孩出声指着招娣怀中的进宝道:
“哦嘚桑马,我要那个。”
他前面,一个年近四十同样穿着和服,人中处蓄着方块胡,也叫卫生胡的男人听了这话停下脚步。
望着招娣怀中的进宝,他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搜嘎!”
而后笑容和善的放下手上提着的行李箱,对解安和招娣道:
“小朋友,你们的小猫可以卖给我们吗?我给你们五块·不·十块大洋。”
二等车厢,解安又是穿着丝绸外褂,男人开出了个对猫而言的天价。
“我想你们下车后,哪怕拿出一块大洋也能再随便买上几十只小猫吧?”
“这是猞猁!”
半耕一郎没想到眼前的支那男孩竟然知道他们养的是猞猁。
猞猁毛皮是毛皮中的极品,不光高端大气,保暖性也极强,更重要的是重量极轻,是最昂贵的皮草。
当下,一张成年猞猁皮放在四九城值两三百大洋,漂洋过海到日本则少说能卖到三四千日元,即两千现大洋左右。
不过半耕一郎觉得这只活着的小猞猁价值可比成年猞猁皮高多了。
小猞猁乖巧的躺在人怀中,说明它能被人驯养,倘若转手卖给国内那些贵族子弟或者大的株式会社,半耕一郎自认少说能挣一万大洋,甚至更多。
不单买猞猁,要不是这是火车上,他都想把解安连带招娣一起绑了卖回岛国。
俊美的支那少年少女,也是好脱手的紧俏的猪崽。
“我不会卖的,多少钱也不卖,尤其是你们东洋人。”
望着半耕一郎眼中遮掩不住的贪欲,以及因自己话语凝滞的笑脸和抖动的胡子,解安心底由衷的升起一股厌恶和恶心之感。
恨不得掏出腰间的手枪给他一枪打烂。
“八嘎!你滴敢不敢和我滴比试?输了,它归我!”
“赢了呢?”
招娣脱口接了一句。
半耕次郎瞟了眼自己父亲,见他微微点头,眼神瞬间睥睨的对着解安道:
“支那人东亚病夫的干活,支那男孩更是如此。不可能战胜大日本帝国的武士。”
“无耻!滚,小日本鬼子,我擦你姥姥都嫌脏。”
从未学过骂人,可解安这句话骂出却是相当顺口,不带粘牙的。
“八嘎,侮辱大日本帝国武士,你的死啦死啦的。”
骗的不行,来抢的,半耕一郎说着从取下了腰间的长刀,他身旁的半耕次郎也跟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把肋差。
“喂,东洋人你想干什么?”
“你们做什么?这是我们的国土,容不得你们放肆。”
“对,赶快离开,后面还有人等着向前面车厢赶呢。”
面对周围人或明或暗的对解安声援,半耕一郎丝毫不惧,反而把腰刀抽了出来。
“八嘎,挑衅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找死吗你们?”
半耕一郎望着被他腰刀吓住的人,正要得意洋洋的看向解安,便见一把手枪指向了自己。
鬼子都动刀了,解安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没给他转换表情的机会,解安扣动了扳机,两声枪响,他转手把枪瞄向了半耕次郎。
鬼子爹当着自己面被毙,半耕次郎手中的肋差吓得掉在了地上。
假如解安是成年人,可能就收回手枪放他一马了,可惜他不是。
再次两声枪响,半耕次郎布了他爹后尘。
“啊!”
“杀人啦!”
“好,杀得好!”
尖叫声,惧怕声,叫好声,当然也少不了同情声。
“何至于此,这·这·他还是个孩子。”
“我不反抗,死了和他一样大。”
解安答了一句。
说着循声看向了说话的妇女,谁让对方距离他最近,之前就跟半耕次郎隔了一个身位。
只见对方三十四五岁,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手中提着一个在当下相当流行的手包。
想来也是前面头等座的乘客,多半是同半耕一郎父子一样,都是路过二等车间赶往那里。
见解安望向自己,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真那么想的,女子后退一步道:
“可他们是日本人。”
“这是中国人的火车和土地,如此嚣张,喊打喊杀,死了也活该。”
到底是敢跟割命D一起出走的女人,解瑞英在对解安民族大义的认知教导上是毋庸置疑,没有懈怠的。
是英德的火车····
兔死狐悲,女子动了动嘴,下意识就想反驳解安,可听解安连杀两人却语气淡漠,好似不含感情,忙低下了头。
白瞎了一副好模样,帝国的公使不会放过你的。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