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响动,招娣推开了解瑞英的房门。
“少爷,少爷,不好啦,出大事了。····吴妈也真的不在。”
扑在书桌前,招娣飞速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解安。
经过初时的慌张,解安眼中绽放出了冷冽的寒光。
抬头望了眼窗外已然西落的夕阳,解安吩咐道:
“招娣,你去厨房把蒸好的馒头都装起来,然后回屋收拾出几件衣服。”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老曹说的对!
望着招娣的背影,手臂挥舞间,放下毛笔的解安转身走向了屋内,独留下一力透纸背的‘杀’字在桌面等待自然风干。
盏茶功夫过后,背着两个包袱的招娣汇合了正在烧着什么的解安。
“少爷,东西我收拾好了,我们快走吧。”
“现在不能走,得等吴妈回来。”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烬,解安伸手帮招娣把大的包袱放到了一旁。
说曹操,曹操到。
不等招娣询问,大门处传来了开门声。
“少爷不好啦,出大事了。”
吴妈一边跑,一边焦急的喊道:
“少爷呀,村里那帮天杀的正在抢咱们家的菜,老太婆我是左拦右··”
“少爷··你··”
冰冷的枪口指着自己,吴妈后面的话语全都咽到了肚里。
“招娣,把她绑到椅子上。”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
“别动。”
被解安冷冰冰的注视着,吴妈喉咙上下来回大力滚动起来。
“呸!叛徒!”双手用力,招娣拿着刚才院落找来的麻绳,把吴妈推坐在了椅子上,并转到她身后捆绑起来。
怎么就暴露了?
眼珠提溜打转,吴妈哭丧着脸嚎啕道:
“少爷,什么叛徒?是哪个天杀的在您面前乱嚼舌根啊?我冤枉呀我!”
“是不是你招娣?我知道啦,肯定是你。少爷,您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
“她爹娘现在还在咱家菜地里抢菜呐!不信您去看看!肯定是她家想和外人图谋您家产才冤枉我。”
“您可千万别相信她啊,少爷!”
持枪走到吴妈身前两步远,解安冷声问道:
“吴妈,去年你逃难到这里,是我母亲怜悯你把你留了下来,有吃有喝,月有月钱。”
“我解家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陈三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少爷!
招娣觉得自家少爷会相信自己,可真到解安没有丝毫怀疑她,还是不禁动了动嘴唇,目露感动的望了他一眼。
同时加大力度的拉扯了下手上的绳子。
吃痛的轻呼一声,吴妈忙道:
“少爷,是·是陈三爷他逼我的。我不想的,我真不想的。”
见解安不为自己话语所动,她先是推诿而后打起了感情牌。
“少爷,我这条命是太太救的,就是许我天大的好处,我也不会背叛您和太太的啊。”
“要不然太太去世前放我走,我就走了呀!”
眼角的余光瞥着门外,吴妈边拖延时间,边期待自己的相好能早点过来。
有时不光反派死于话多,正派也会如此。
解安不懂这个道理,可心底却觉得这样拖着时间不好。
“招娣,把我的被褥抱一床过来。”
没有理会吴妈的话语,目露杀机的解安对已经捆绑好她的招娣吩咐道。
“少爷。”
接过招娣手中的被褥,解安把它放到了吴妈胸前,然后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把持枪的右手裹到了被褥中。
“招娣,背过身去。”
手枪隔着一层被褥顶在胸前,吴妈三魂吓去了七魄。
“少爷,少爷,真是陈三爷逼我的。太太去世前那天,我去抓药,然后他·他让他管家玷污了我。”
“他不是人!”吴妈这句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咬牙切齿。
就是不知是因为失了身,还是不满陈三爷没看上她?
“还说我要不听话就要闹得人尽皆知,我真的不想的。”
手臂微抖,解安紧咬牙关,没有回答。
扣动扳机,一条生命就会消失,解安从未如此刻这般觉得食指下的扳机那么沉重。
“少爷饶命呐!我·我有用的。那死鬼说陈三爷·呸·陈三那个畜生他打算用太太的尸身来要挟你。”
“他不光想夺了咱解家的家财,还想要把你留着献给新来的县太爷。”
“他·他以前还想把太太献给小德张的,可太太她··还有·他还想把招娣一块抢了,给他家的小畜生当丫鬟。”
“少爷,您快逃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三家单留守的长工就有五六个的,这会说不定正赶来呐!”
“您饶我一命,等他们过来,我随口告诉他们一个地方,一定能帮您到骗他们,为您拖延··”
‘嘭嘭嘭!’
三声低沉的闷响,嘴角流出鲜血的吴妈难以置信的瞪着解安,而后眼前一黑,被褥便整个遮住了她的上身,以及她临死前发出的嗬嗬声。
‘呕····’
明明和鸡鸭猪羊一样颜色的血液,但滴露在地面后却让解安狂吐不止。
少爷杀人啦!
呆呆的看着狂吐的解安,招娣立在原地全然没有往日服侍人的姿态,也就是没有看到吴妈死相,要不指不定吓成什么模样。
这里可不是四九城的菜市场,附近人闲来无事了还能去看个砍头的热闹,胆量早都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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