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隐隐约约看到鲍廷发瞪大了眼睛,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突然,一滴热乎乎的水珠,落到了鲍大嫂的脸上,又落到了她的嘴巴里,有一股咸味,她赶紧回答:“老爷子,您说得对,您说得对。”
“您看,我怎么办?”鲍廷发紧紧地攥着鲍大嫂的手,“您说!告诉我!”
“我,我!”鲍大嫂嘴巴张得老大,一副要吐露心事的样子,“老爷子,您看着办吧!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一把……”
鲍廷发:“定准?”
鲍嫂子爽快道:“定准。”
“嗯。”鲍廷发喜出望外,就像是一个见了红颜知己的少年,他握住了鲍大嫂的双手,用手心揉捏着,鲍大嫂的双手被揉捏得血肉模糊,被他揉捏得生疼。她的心,是甜蜜的……
鲍廷发说道:“你和你的两个儿子,还有其他兄弟,都要支持我,有什么困难,我就去向上级请示,向大家请示,向大家请示,向困难转变,向困难转变,向困难转变,向好的方面发展,为新的祖国做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没看上他?”
“好,好,好,”鲍大嫂再也不犹豫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鲍廷发哈哈大笑,笑声之大,把马厩里的动物都吓得直跺脚。
就在这时,一个人提着一盏灯笼,从后门走了进来。越来嫂子低声道:“老鲍!“是啊,老鲍!”
鲍嫂子一听见这话,就从鲍廷发身边跑过去:“是他的月娘,来了!”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太好了,在这个寒冷的地方取暖了!鲍嫂子,我不是告诉过你,让鲍大哥给我量一下身材,做一件棉衣么?你去找吧。哈哈哈!”她虽然是在开玩笑,但心里却是酸酸的。
鲍大嫂为她的话感到难堪,说道:“就凭你这张嘴,死了也要受阎王刽子手的折磨。”
“哎呀,大嫂,一个人能吃苦,最可怕的是,他不能分心,也不能分心。阎王爷一剑就能解决,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被骂一声,被骂一万声。既然决定了,那就多说吧。哈哈,你说是不是,嫂子?”
鲍嫂子道:“你这个尖酸刻薄的嘴巴!你不是让你哥哥给你量身材的么?去去去!真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吗?”
“哎呀!等着瞧吧!严主任要跟你说几句话,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悦来嫂说道。
鲍廷发正笑眯眯地看着二女说说笑笑,突然来了兴趣:“对了,老严呢?”
“在前面走廊里等着(嗯)。”悦来嫂说。
“我就去。”鲍廷发撇下鲍嫂子和悦来嫂子,走到后院,看见严尚清正站在大厅;过道上挂着一盏灯笼,那是岳来嫂刚刚点燃的。
“鲍廷发,您为什么不歇一歇呢?人呢?”严尚清问道。这让鲍廷发怎么说?鲍廷哈哈大笑起来。
严尚清道,“听我娘说,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
“没什么,没什么。”鲍廷发有些忐忑,他不愿意去想自己要告诉严尚清的事情。
严尚清追问道:“你确定?”
“当然是真的!”鲍廷发昂首挺胸,昂首挺胸。
“嘘——”严尚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两间厢房。两个房间里,鼾声如雷。严尚清看了鲍廷发一眼,压低声音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想一想?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没办法,拼了,拼了!这就是你的想法。”
严尚清笑道:“那可是个大难题啊……”
“知道。”叶伏天淡淡道。
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脸庞上闪烁着火花。片刻后,严尚清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鲍廷发早已等候多时。
“你来的时候,我正在许鼎的家里。”严尚清说完,又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谈不上有多深。什么意思?”鲍廷问道。
严尚清道:“我想把他从林业局里挖出来,给他一个职位。不过,他的心情并不好,言下之意,显然是有人在木柄上得罪了他。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鲍廷发忽然觉得脑袋一疼,他想到了当初在酒楼前,他们对许鼎的妻子黎薇冷嘲热讽,当时鲍延发还不以为意。可谁曾想,这个时候,他居然找到了严尚清。鲍廷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呆若木鸡。
严尚清说道:“像许鼎这样的人,我们林业局正缺呢,你可要多帮帮我们的同事啊!”
“没说的。”鲍廷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许鼎的指责让他很不舒服。严尚清去后,鲍廷发仍坐在大厅中,对着一盏油灯发呆。
“你就不能多看两眼吗?你这是好心给我烧了一盏灯!”她说着,从挂在墙壁上的木架上取下了那盏灯。
“让他去睡觉吧,”鲍太太的声音从帘子里传出来,“他在这里有个工作。”
“有何吩咐?”鲍廷发走到那间厢房的后院,问道。在这间后房里,一盏吊灯从一根低矮的横梁上垂下来,床上铺着一块块撕碎的衣料。冬青穿着一件棉衣,正跪在棉衣的垫子上,看到鲍廷进来,站起身来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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