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你家里出来。”姜桂香时不时看一眼严尚清,然后低头用脚踢着地面,用脚踩着地面,将地面上的泥土清理干净。她的眼睛从紧张变得通红,又从通红变得湿润,最后,她抽泣着,将昨夜积攒的怒火,发泄在严尚清身上。她说自己曾向鲍廷发的帮派告状,却被郭起训斥了一顿。“他说我是个疯子!”
姜桂香出去打工,本来也是好事,郭起也不会反对。严尚清很了解郭起;郭起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对于姜桂香的问题,严尚清不方便回答。他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要除掉明儿?”
“那怎么办?”姜桂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别抹了。”严尚清劝道,“让家人都收拾一下,准备上班。有什么问题?”
姜桂香听了严尚清的话,原本一片混乱的心,突然变得清明起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严尚清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严尚清本想在悦来楼稍作停留,与鲍廷发闲聊几句。在姜桂香的插手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郭靖。出了酒楼,他就奔县政府的方向。
严尚清刚走没多久,姜喜才就匆匆来到了酒楼,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鲁凤久的牛。他是从牲口市那个多管闲事的黑胡子那里听说的,就跑到这里来的。他害怕被人发现,他想把这件事做得更好,就躲在一家贸易公司的店面里,用一种阴险的目光打量着。他越看,这头牛就越大,他贪婪地咬着手指,就像一只苍蝇看到了鲜血。他低头一看,却见过儿五福号的老板姜喜兴在下逐客令,便退到了门口,不想被姜喜兴看到。他这一躲,正好踩到那顾客的脚上,又被那顾客骂了两声,却没有回嘴,只是目光隔着窗子看着那头牛。
这时鲁凤久的女儿鲁春玲走了进来,满头大汗,满头大汗。她刚刚从西岔到镇,到处都看了一遍,也不见父亲的踪影,本想去悦来客栈问问,却在悦来客栈的窗户上看到了自家的黄牛,这才知道父亲早就忘了给母亲看病的事。鲁春玲那丫头,穷得连脑子都不灵光了,生怕吓到父亲的舅舅舅舅,在悦来楼前拐了几个弯,都没进去。她想了想,想了想,想出了一个办法:她家里有一头牛,她很聪明,只要她一拉它的尾巴,它就会叫起来。她摇了摇它的尾巴,它就对着窗户咆哮起来。
“谁这么调皮!吃我一拳!”鲁凤久一边威胁,一边走了出去。一看春玲的表情,他就道:“怎么了?你母亲有病?”
春玲眼中有泪水滑落:“我怕我撑不住了,父亲,您为什么不把牛卖了,救我母亲,我是来接您去取药的。”鲁凤久没有回答。他呆若木鸡。
“父亲,您怎么了?”春玲问道。鲁凤久吞了口口水,道:“小子,我答应过你,要带着牛去鲍爷爷建的木帮,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些穷兄弟倒台,我们要给他们撑腰,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他们的订金还在账上,没有现金。”
“那咋办?”
鲁凤久久久不语。他看着女儿心急如焚的样子,就说:“我会想办法的,去借!你母亲是我的人,我会把她当成救命恩人来救,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小子,你等一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就得带着你的牛回家,现在他们连饲料都没有了,马槽也没有了。”
鲁凤久闪身进了屋子,又转过身来,把牛儿牵了起来,带着女儿迷迷糊糊地向东边的街道走去。鲁凤久忧心忡忡,正想着到哪里去借钱。
正所谓,饥饿的时候,有人给他一个馒头,困的时候,有人给他一个枕头。姜喜才看着鲁凤久和他的女儿带着牛冬走了,也从商号的大门里走了出去,默默地跟着他们。到了一处无人之处,姜喜才快步上前,拍了拍牛屁|股,讨好道:“哟,你就是西门的鲁兄弟?”
鲁凤久回头一看,却是姜喜才那张他并不喜欢的面孔,垂头丧气道:“不错。但我不会再跟你赌动物了。”
“鲁师兄,上次我也是受了别人的委托,你不要怪我。姜喜才见机行事,“我听老哥说,你现在手头拮据,正等着用钱的时候……”
这是一个完美的组合。鲁凤久有些提防,问道:你怎么知道?姜喜才道:酒气从眼睑,官气从颈项;吃饱喝足,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即将升职的人,以及即将升职的人,都是昂首挺胸。你们鲁老大手气不好,正愁眉苦脸的算账呢!”
“呵呵,看来你是个算命的。”鲁凤久有些无奈地说道。“实不相瞒,我年轻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本《神相》,所以,我对他的面容,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姜喜才说道。其实这些话,都是他跟黑子说的。
鲁凤久停下脚步道:“既然如此,那我到哪里去讨一笔钱呢?”
“天高皇帝远,地近皇帝远。姜喜才厚颜无耻地说道,“既然是朋友的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
鲁凤久若有所思。又问:“多少?”
姜喜才伸出四根手指,点在了他的脸上。鲁凤久如被火烧了一下。春玲看到父亲的表情,浑身一颤。姜喜才见他们两人如此忌惮,连忙竖起一根手指:“我在中间,挡住他们的去路。鲁师兄,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可是银子啊!时值深秋,林中就要开园了,到处都是抢银票的人,你若不做这笔生意,只怕在棒槌川也做不成生意。”
姜喜才说的很有道理。鲁凤久知这个时节,要借到银子,实是难上加难,一咬牙,狠下心肠道:“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成交。”姜喜才拖着鲁凤久,走到柜台前,杨富宽替他写下欠条,并在上面盖上了印章。过了票出门,叫住了在外面等着的春玲,然后进入了马立生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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