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才此时非但不慌,反而嘿嘿一笑:“兄弟,我要是告诉了这位财主,你就不会跟我生气,也不会起诉我了,这件事马上就能解决,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鲍延发目瞪口呆。“别胡说八道!告诉我!”
“这位财主,就是你的死党,林业局的后勤处处长于水年。鲍大哥,你说呢?姜喜才嘿嘿一笑,“都是兄弟,都是误会,都是虚惊。”
“好兄弟……”鲍廷发把姜喜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姜喜才说他是假的,可鲍廷发却是真的被吓到了!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将永年千人放在眼里,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于永年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松开姜喜才,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一步,姜喜才一脸茫然,想要将他搀扶起来,却被鲍廷一挥手,给甩开了,让姜喜才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鲍廷发咬牙切齿道:“滚开!”
“噢,噢!”姜喜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鲍延发喝道:“我跟你说,你给我站住,第一,你不能收利息!二,不允许带着牛群!三,你是不是太浪了?”
姜喜才灰溜溜地从酒楼里跑了出来。五福的姜菊香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回答,径自往东边走去。鲍延发双手撑在墙壁上,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姜桂香提着一坛装满了酒的坛子,走进后门,看见一个人站在墙头,叫道:“这是什么人?你眼睛瞎了吗?还不过来帮忙?老天爷,我这一趟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将那玩意儿给带了回来。”
鲍延发现在对于水年的放贷很生气,听到姜桂香这么一叫,整个人都僵住了,两条腿都不受控制了,好在姜桂香放下了酒桶,他才往后退去。姜桂香头也不回,一边用凳子找位置,一边道:“怎么会有一根木棍站在走廊上?还是耳朵聋了?”
“来了!”鲍廷发精神一振,回答道,“怎么干,你说!”姜桂香扭头道,“哎呀,你看看我,我这张嘴,真是欠揍!鲍老弟,我怎么看不出来?”
姜桂香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鲍廷发安慰他说:“大家在一起干活,都是谈笑风生的。你还想干什么?”
姜桂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鲍老弟,怪不得人家说您宽宏大量,胸怀宽广。鲍廷发连忙跟在姜桂香的身后,向外走去。姜桂香并不知道,在鲍廷发的心里,还有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一片厚厚的乌云,从松树顶上飘下来,飘向棒棰川镇,带着米糠和雪花,飞快地滚进了客栈的后院。在喜来客栈的后面,有三架牛车在前面,这三架牛车是要到下河口去买菜的。再往里走,就是牛爬犁和马吊子,他们在这里拖柴,在这里过夜。这边卸货,那边拴牲畜,吵吵嚷嚷。
鲍廷发背起了一只又一只的油桶,一只一只的背,一只一只的背,直到他满头大汗,才觉得胸中的闷气,都被他从毛孔里挤了出来,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姜桂香端来一桶清水,把他的脸洗干净后,他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我这就去找迟发祥。”
鲍廷发正想进去,姜桂香却拦住他道:“鲍老弟,你看迟发祥老弟是不是还在那一间屋子里睡着呢?自从服用了你给我的丹药之后,我的双腿就恢复了!你到后面的粮仓里去找他,他正在和月娘一块儿剁牲口的草呢。”
鲍廷发穿过一片嘈杂的院落,走到粮仓前,只见悦来嫂子系着一条小围裙,裹着一条头巾,拿着一把大镰刀,正兴致勃勃地收割着庄稼。鲍廷发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在山上的日子,我一个守寡的女人,什么活都能干。”瞧她的姿势,哪里像是会绣花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被人胡言乱语,害得她这些年找不到合适的男子。这简直就是坑爹啊!
鲍廷发同情悦来嫂,不由得想起了余永年,以及她喜欢的那个战家老大,鲍廷发虽然很想替她担心,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月儿嫂子的脚边,蹲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迟发祥;迟发祥正在为月嫂添菜。
鲍廷发喝道:“老迟师兄!”
“哎哟!鲍老弟!”悦来嫂子停下手中的断头台,摘下头巾,拨开上面的荆棘,走过来道:“老迟哥哥正要跟你说这个好消息呢!你给他弄的药,他都喝了!”
“是啊,是啊。”鲍廷发插嘴道,“你的喜事,跟我的喜事比起来,差远了。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发祥兄弟,局里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那就是我们林业局的工作计划!”
“啊?!”小豹子一愣。迟发祥虽然不知道计划是什么,但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试巴了一下,站起身来,道:“你少废话!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让我去?”
鲍廷发说:“真的。”
迟发祥目瞪口呆,一头栽倒在凳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鲍廷发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永年给他的那笔钱上。想了半天,他忽然向悦来嫂子问道:“姑姑,你可认识杨欢喜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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