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欢喜一听,顿时急了:“鲍大人,您不要到我父亲那里去。你一问他,他便怀疑是我泄露了消息,便纠缠不休。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告诉那鲁伯伯,既不发工钱,也不要发公牛,叫他去告官府,就是这样。”
“孩子,”鲍廷发见杨欢喜如此聪慧善良,巴着一双大眼睛恳求自己,心中一软,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万一鲁凤久拒绝了怎么办?”
杨欢喜顿时哑口无言。“我还需要调查一下。我会注意的,保证你在家里待不住。”鲍廷发对这个公正的少年很是喜爱,“你可以走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鲍公子,您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让我父亲他们好好管教管教。”杨欢喜满怀期待的看着鲍廷发。
鲍廷发好言好语,陪着杨欢喜到了巷子外。他在巷子里站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许鼎家到底在哪里。思来想去,他决定做一件最简单的事情:去一趟天福客栈,看看天福,然后再去一趟许鼎的家里。鲍廷发继续向西走去。
来到旧十字路口,正要走入悦来楼的大门,却看见姜喜才从对面的悦来楼中走出,五福楼的老板姜喜兴和他的女儿姜菊香带着姜喜才来到大街上。他们刚刚商量好,要买下姜喜从鲁凤久的老房子里拆出来的老房子。本来,杨富宽是想看在嫂子的面子上,以更低的价格买下这些材料的,可姜喜才为了捞一笔,就把这些材料卖给了五福号。五福楼急于要这些材料,就是要在南边那两座公屋的南边,用空地建一座公屋,这样就不用担心以后会连在一起了。
西岔那边的姜喜正,因为得到了更多的铺子和材料,而忘记了杨富宽为他准备的猪皮和麸皮。这个时候,姜喜才来到五福号,把姜喜的老房子的材料费交了。姜菊香在后面提醒道:“四叔,你可要答应我,这批货,他们一定会出的!”
“放心吧,没问题的。”姜喜才拿到了一些好处,心情大好,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老姜,站住!”鲍廷发转过身来,对着姜喜才喊了一声。
“喂!老鲍!听说你升职了,我都没去参加你的婚礼!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姜喜才把荷包扛在肩膀上,咧嘴笑道。
五福号的父女二人一脸茫然,纷纷缩回了店铺,透过门缝看向外面。
鲍廷发一只手按在姜喜才肩膀上,五指一紧,姜喜才再也承受不住,纤细的腰肢一紧,道:“哎呀,哎呀哎呀,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的身体很弱的……”
鲍廷发一扭头,姜喜才就像是一个冰锥,被鲍廷发一把捏住了脖子,惊恐地看着他。鲍廷发悄悄地对他说:“随我到‘悦来客栈’去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谈。”
姜喜才也是个听话的人,自然不会拒绝,连忙答应一声,跟着鲍庭发走了进去。姜喜才刚走到门口,鲍廷发就退了回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姜喜才听着开门的声音,心中一动。五福楼的父女二人,听到门口的动静,都是一愣。菊香道:“莫非是那些老房子的原石,出了什么差错?”父亲姜喜兴道:“不要理那个姓鲍的!于永年虽然对他百依百顺,但也就是个六亲不认的货色!”
到了那里,客栈里,姜喜才硬着头皮道:“老鲍兄弟,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你想做什么?”
“放心吧,我只是想问点事。”鲍廷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什么好说的了。鲍老弟,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姜喜才又恢复了他在牲口市时的口齿伶俐。
鲍廷发拉着他走到客栈前面的一间厢房前,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老实交代!”
“哎,哎!”姜喜才靠在墙壁上,“兄弟,你说!”
“你能不能替我把一笔银子交给西岔的鲁凤久?”鲍廷发目光炯炯,说不出话来。
“哎呀!是这样的。”姜喜才承认道。
“什么好处?”
“这——”龙尘神色一愣。
“说!”陈小北淡淡说道。
“是高点。”叶修回道。
“多少?”陈小北问道。
“额外的利息!”
“好狠的手段!”鲍廷发心知这一加一等于二,说道:“从前掌柜的、财主压榨木匠、农夫的时候,都是按年收利息,现在却要按月收利息。这是要被活生生的剥皮抽筋啊!”
“这是自愿的!”姜喜才解释道。“你知不知道,鲁凤久的妻子快死了,就是在等着花钱的机会?你不是想要抢走他的牛么?”鲍廷问道。
“他已经写好了,他还没有付清利息。欠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不就是一头牛吗?”
“他把房子都卖了,赔给你了,还能有什么?”
“没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嗯。”鲍廷发走上前来,用身体挡在姜喜才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我们可以举报你,说你是一个欺世盗名,破坏新社会秩序的人!”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姜喜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因为太过紧张,他那张蜡黄的脸绷得紧紧的,一口大牙露在外面,“兄弟,说实话。我是帮着洪吉的,洪吉是个打理人。存钱,就像是一张纸,隔着一层皮!我给他们添麻烦,他们也会给我更多的利息,而且,他们也会给我更多的利息。偏偏碰上了喜欢借钱的鲁凤久,这可如何是好?”
“请问,这钱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鲍廷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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