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飞跟在那人后面,直来到一座奢华的宅院前,那人便走了进去,驻足观望一阵不见他出来,要往回走,刚走到转角处,那人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登时吓了程飞飞一跳,程飞飞抬头尴尬道:“公子刚才不是进去了吗?”
“不错,不知姑娘为何一直跟着我?”。
“没有,想必是公子弄错了吧。”程飞飞掩饰道。
“从你跟着我到这里已有四五里路程,难不成姑娘也是顺路?”那人笑道。
“是,是的。”。
“好了,姑娘就直说吧,为何跟踪在下。”那人直言道。
程飞飞想了半天,“莫非公子真的不记得我了?”
那人打量了她一番,“请恕在下记性不好,却是记不起来了。”
“那公子可还记得两年前的苏州,公子游船时写下的‘明月桥挂,映照山崖,断桥一横人共马;借问奴家,来处为家,何处是天涯。’此句?”
那人先是一怔,后又笑道:“哦,在下只是随便写写,未免班门弄斧,让姑娘见笑了。”
“公子才华横溢,不必自谦。”程飞飞赞道。
“姑娘谬赞了,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事?”。
“我只是出来这里,偶然间碰到公子,所以才跟上公子的,请公子见谅。”。
“原来如此,适才我在街上看姑娘是两人同行的,不知另外一位姑娘去哪了?”。
“我让她先回去了,这里是公子的家?”
“并不是,我也是路过此地,见门外无人看守,便走了进去,既然有缘,不妨请姑娘随在下找一处茶社,我们慢慢叙谈,姑娘可否赏脸?”。
程飞飞见也无他事,便点头道:“好,公子有此雅兴,飞飞愿陪公子前去。”
说完二人便找了间茶舍坐下,“在下司马天宇,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原来是司马公子,我想我们不必这么客气,我叫程飞飞,公子喊我飞飞便可。”。
“好,飞飞姑娘,姑娘刚才说初来这里,这边可有家人朋友?”。
“却是有几个朋友,不过家人倒是没有,我自小在扬州被人收养,前些日子才跟朋友来到此地。”。
“原来如此,姑娘端庄秀丽,谈吐不俗,收养姑娘的定是个大户人家。”。
程飞飞微笑着点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都已成往事了。”
司马天宇见她言语间有些忧伤,便举起茶杯,“是啊,既然姑娘选择了新的生活,那便祝姑娘以后能够活的美满,来,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程飞飞随他喝下,忙道:“谢谢公子,对了,不知公子作何营生?”
“祖上颇有些产业,因此也算富足,平日里喜好结交些朋友,闲时便四处游玩,倒也无甚正事,不知姑娘的朋友是谁,在下是否认识。”
“其实我跟随前来的朋友也不在此地常住,此番前来只是因为有事要办,办完事便要走了。”。
“原来如此,可惜以后又无法得见姑娘芳容了。”。
程飞飞有些害羞,低声道:“有缘还会相见的。”
“那姑娘何时离开?”。
“年关将至,应该过完年再走吧。”。
“玉真门最近要在这里进行传位大典,不知姑娘听说没有。”。
“公子是如何得知的?”程飞飞有些惊讶。
“在下方才不是告诉姑娘祖上颇有些家业,其中便有几家绸缎庄,家私之类的,玉真门的人前来购置,掌柜见数量颇多,便都事后告诉我了。”。
“原来是这样,不错,我那些朋友中有些便是玉真门的。”。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不知这次盛典都有何人参加?”。
“我想公子应该知道玉真门已经决议将掌门之位传与御剑门的张乾元张公子了吧,本来这次盛典应在岱宗‘弑金屠魔会’前三日举办,不料中间发生了些事情,便改到腊月十八了,天下英雄早已散去,玉真门便决定不再发帖,只本门弟子与附近的好友参加。”。
“嗯,那也就不甚热闹了。”。
“这倒不会,我听朋友说玉真门是天下第一大派,有四位掌门,每个掌门各执一个分舵,每个分舵又下辖四堂,每堂各有四位长老,单是本门便有百十人参会。”。
程飞飞说完见他并不答话,却在皱眉便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
司马天宇忙解释道:“哦,我这听姑娘连说好几个四,一时没算过多少人来。”
程飞飞浅笑一下,司马天宇又道:“让姑娘见笑了。”
“没事,刚才那话却是有些绕口,公子也不要见怪。”。
二人又聊了一番,眼见天要黑了,便要从茶舍分别,司马天宇道:“姑娘,近日若是无事,不妨我们再约定个日子相见,倘若过了年,恐怕也没有机会再睹卿颜了。”
程飞飞心下欢喜,想了片刻,“那就不妨三日午后,再来此小聚吧。”说完二人告别,各自回去了。
待程飞飞回到玉真门,张乾元立刻走上前来问道:“飞飞,琳儿呢?”
“琳儿不是应该早已经回来了吗?怎么,她还没有回来?”
“她早上跟你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也去街上找了,没有找到你二人,便赶了回来,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张乾元急道。
“下午我们见街市上热闹,便闲逛了一会,我还给她买了个糖人,正巧碰到一位故人,便让她自己先回来了。”。
“可是她并没有回来,我也派人去岱宗打听了,她也并未去寻师妹,在这里除了玉真门跟岱宗,也没有能去的地方啊。”。
“不好,琳儿可能被人劫持了。”李御真慌道。
“什么?义父,您怎么知道?”。
“这泰山脚下虽是繁华,但以玉真门的势力来说找到她绝非难事,何况琳儿的武功不弱于你,劫走她的绝非泛泛之辈,因此他们定然是将琳儿劫走后藏起来了。”李御真焦虑道。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赶紧去找吧。”张乾元心下大乱。
“我刚才说过,琳儿定是被人藏起来了,我们去哪里寻找?”。
“可我们刚在一起,又发生这种事,我接受不了,琳儿也会崩溃的。”张乾元的眼眶已经通红。
“好了,这个时候你得坚强一些,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办法。”李御真斥道。
“对,我要先冷静下来。”张乾元平复了下心情接着道:“义父,赵先生长居于此,应该对这附近很是熟悉,我们先将他们与各位长老请来共同商量对策。”
“嗯,来人,快去请赵掌门与诸位长老前来。”李御真吩咐道。
过了片刻,赵铮便同四堂长老一起来了,“出什么事了?”
“琳儿可能被人劫持了。”张乾元道。
“竟会有这种事?可知是什么人干的?”。
“我们也不知道,下午程姑娘与琳儿一同上街,二人分开后琳儿直到现在没有回来。”。
“赵掌门,如果琳儿真的被人劫持,那对方肯定不简单,我们适才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均没有琳儿的踪迹,我想赵掌门对附近比较熟悉,想让你帮忙想想办法。”李御真道。
“这附近除了泰山脚下的镇店比较繁华,其他的大都是山了。”。
“莫非他们藏在了大山里?”。
“这个不好说,即使他们藏进了大山,那如果趁夜去寻也未必能寻得到,我也只能派弟子明天一早出发,前去山里寻找。”。
“嗯,那便再派弟子在镇店上以及来回的路上多找找,明天一早进山。”。
“我也去。”张乾元道。
“你先不要去了,附近你也不熟悉,还是在家等候,倘若琳儿一有消息,我们便马上通知你。”赵铮道。
“赵掌门说得对,我们在这里的养足精神,要是真有事发生才能更好的应对。”。
“嗯,好,那我在这里等着,我再让人去岱宗传个信,让师妹跟鸿渐帮忙找一下。”。
“看来你真的成熟了不少,为父很是欣慰。”李御真拍拍张乾元。
“我也明白了,急也没有什么用,前翻我与琳儿数次历险,也都化险为夷了。”张乾元强颜笑道。
“那外面的事就有劳赵先生了。”又朝赵铮抱拳。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把白姑娘找回来的。”赵铮说完,辞了众人,连忙吩咐人去寻了。
众人等到深夜,未见有消息传来,李御真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子时了。”张乾元回道。
“还有两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你们还是先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等着吧。”。
“义父,您年事已高,还是我来吧。”。
“哎~我虽然上了年纪,但保养的还好,能顶得住。”。
“不如这样,两位都请回罢,我在这里便是了。”程飞飞在一旁道。
“不用,你也回去吧,我能顶得住。”张乾元道。
“不管怎么说,琳儿妹妹走丢也有我的责任,你们就让我尽一份力吧。”。
二人见她态度坚定,也不再多言,张乾元只道:“好吧,那你多穿点衣服,我先将义父送回去,再去给你端个火盆来。”
张乾元将李御真送回房里睡下,又去端了火盆送到厅里,坐下道:“来,靠近些,暖和。”
程飞飞瞬间便被他这一句给融化了,自责“你~你不恨我,把琳儿弄丢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俩命苦,注定还要遭受这一劫。”
“你越这样说我心里越是不安。”。
程飞飞见他不语,接着安慰道:“几番苦难都已经经历过了,这次定会没事。”
张乾元还有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程飞飞望着他,竟然见那眼泪簌簌的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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