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立奇功少年传美名复六郡岳侯显神威
又过了两日,李御真将物什准备好,便要帮萧红玉祛蛊,墨舜华陪萧红玉来到诊室,“此番祛蛊需要很长的时间,这蛊所在皆是要穴,因此每祛一处需要静养观察一个月,因此这三十六处至少需要三年时间。”
“先生不是讲娘亲这毒不能耽搁吗,其他的要穴等得及吗?”。
“这个你且们放心,我自有办法。”。他从药柜上取下一瓶丹药,递与墨舜华,“此药专门对付恶蛊,服用后会使它们休眠,每七天服用一次,可保夫人无恙。你且先吃一粒,一炷香后我们便开始。”
“多谢先生。”墨舜华欠身一谢。
“夫人,我们便从膻中开始吧,舜华,你帮你娘将衣服整理好。”李御真还是颇有些尴尬。
萧红玉一听,觉得浑身不自在,墨舜华便在旁边劝慰,“娘,祛蛊要紧,我来帮你。”
李御真听罢,连忙走了出去,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听墨舜华传来,“先生,可以了。”,李御真便又入堂,将那引针扎在膻中穴上,又将麻沸散敷在周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御真又将那针下陷了几分,“夫人可有感觉?”
萧红玉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好,那我开始了。”说完,便用刀将那四周剥开小口,果见一直形状怪异的蛊虫伏在那里,他小心的将其剥离血肉,又将伤口包扎,已是满头大汗。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不过不可放松,让你娘在这休息片刻,再让灵枢、素问将夫人抬回房里去吧,切记,不要动了伤口。我给她开些方子,按时上药,按时吃药。”李御真拭了拭汗。
“劳烦先生了,先生医术当真天下无双。”墨舜华大喜。
“好了,你就别奉承我了,我这一把年纪站的太久,也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一会。”说完李御真便回到厅上,李鸿渐已在那等候多时,见李御真满脸疲惫的走来,便连忙走上去将他扶着坐下,又去端了杯茶递与李御真,待李御真喝完舒了一口气,李鸿渐才开口:“先生,师父怎么样了。”
“一切还算顺利,不过萧夫人需要静养。”李御真点点头。
“先生您真是厉害。”李鸿渐也面露喜色。
“这些话我听的都耳朵生茧了,鸿渐,先生我有事想拜托你。”李御真双手撑着站起身来。
“先生请讲。”。
“乾元下山之时,你与舜华都有信函托付,那时我无法估算萧夫人的蛊多久才能祛除,现在能够肯定了,至少需要三年时间,你们也不能在此陪这么久,况且玉真门之前商议过要去山东分舵将掌门之位传与乾元,而我无法抽身,因此我希望你亲自去一趟山东,将此事告知我分舵的掌门,也趁此回到师门看看你的师父。”,李御真走至他身前吩咐。
李鸿渐点头应下,“既然如此,我便将此事告诉舜华,然后再起身。”
“好,到时候代我问候尊师。”,李御真哈哈一笑。
“晚辈一定带到。”李鸿渐抱拳拜了下去。
接过李御真交予的书信,李鸿渐向墨舜华说明,二人虽心有不舍,也不再纠缠,李鸿渐只道:“舜华,等我禀明恩师,便自回来看你。”
“鸿渐哥哥,路上小心,舜华在这里等你。”墨舜华深情的不舍。
二人相拥而别,李鸿渐便只身上路,下了山,他先去御剑门寻张乾元,将李御真的话告之,张乾元也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来年‘中秋’,便是既定日期,到时我定会前往岱宗,看望尊师,当面谢他救命之恩。”,二人又言语一番,见天色不早,便辞别张乾元,径往山东而去。
行了几日,来到金州,见那里的百姓胡乱奔走,惶恐不已,他便有些纳闷,于路上住一老翁问询,“老伯,怎么大伙都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啊,金兵打过来了,要取了金州关然攻打绕风关,再入川从长江上游顺水而下,去打大宋。”
李鸿渐方才明白,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又听那老翁讲,“年轻人,你赶紧躲躲吧,这金兵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像你这样的,不是被砍头,便是拉去充军,我先走了,你也赶紧离开吧。”,说完便急急的走开了。
李鸿渐思道:“这金兵残暴,倘若果真让他们南下,那这大宋岂不是完了,不行,但凭我自己一人之力定是挡不住金兵,我必须得赶快去报信。”
又找了几个人询问,才得知镇西军节度使吴玠的大本营在河池,便连忙买了匹快马向河池行去,到了那里刚要靠近军营,便被士兵拦住,便下马抱拳,“在下李鸿渐,从金州赶来,听闻金兵要夺取金州,攻打绕风关与仙人关,特来报信,望您通报一声。”
那人一听笑了起来,“兄弟,你怎么才来报信,是来讨赏钱的吧,可惜呀,你这速度太慢了,我们大帅早就带人去支援绕风关了,倘若都像你这速度,别说绕风关了,就是整个大宋早就被金兵占领了。”
李鸿渐一听有些气愤,“我也是好意,既然吴将军已经走了,你又何必奚落于我。”
“嘿,我说的不对吗,你也不想想,我们大帅连完颜萨利赫家里的陈设都一清二楚,难道连金兵进军的消息都不知道,真是少见多怪。”,那军士朝他讥讽一番。
“你~。”李鸿渐吃了一瘪,气的说不上话来。
“你什么你,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你别在这啰里啰嗦的,有本事就去前线打仗,多杀一个金兵也算是你有种了,赶紧走。”,说罢那军士便推搡着他离开。
李鸿渐也不争辩,转身就走,却听到那军士又是几句:“现在这年轻人,不知道报效国家,只拿些过时的消息来讨赏,真不害臊。”
李鸿渐大怒,回头扔下一句,“好,大爷就让你看看我能杀几个金兵。”,说完,翻身上马奔绕风关而来。
可到了绕风关,却发现城头上布满了金兵,他勒住马见那金兵把守森严,自知白天无法入关,便思道:“那军士说的还真对,我只由金州到了河池,再由河池到了这里,金兵便已连下两城,进兵之快,真是令人猝不及防,倘若再行耽搁,恐怕连仙人关的保卫也赶不上了。白天看的紧,不如趁夜翻城而过,再去助战。”
于是便将马匹放了,自己寻了一处休息,等到了半夜,见城头上虽有些灯火,但看守的金兵似乎也倦了,便施展‘崖山游豹’翻过城墙,那城里已然宵禁,只有几队寻街的士兵被他一一躲过,穿过城,向仙人关跑去。
行了十数里,却见路边有匹马在那埋头啃草,李鸿渐大喜,自思道:“想必这便是跑散的战马。”,当下缓步走到马前,那马见人也不惧怕,他便一个纵身跃上马背,往仙人关奔去。策马奔驰一天,便远远的看到了仙人关,寻了个较高的山头,在那里观望,只见离仙人关不远处便是战场,即便离得很远,也能看出一片狼藉,还在观望间,却见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往自己这边走来,他只得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盯着来人,等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队金兵,为首的将领身材魁梧,趾高气昂,行到那山顶,见那将领站在那里似是胸有成竹,李鸿渐思道:“这人看起来像是金军的大官,倘若将他生擒或者打死,那对宋军便是大大的有利,可是对方人太多,卫队一看也都是万中选一的好手,怕是不好得手。”,只得悄然待机,过了一会,见那人只与几名亲随一起,其他卫队离着有数十米远,口中竟大笑道:“吾,得之矣!”李鸿渐见他得意,定会放松戒备,思道:“此是万中无一的机会了,决不能放弃。”,赶忙抽出宝剑,提气纵身,一声大喝便跃到那几人面前,连踢带砍,放到几人,一剑刺向那将领的咽喉,那人见状连忙躲闪,只几回合便被李鸿渐踢倒在地,李鸿渐刚要结果他的性命,旁边的卫队已然赶来,将他架住,见卫队赶来,竟有百十号人,个个身形高达,身披重甲,他不敢怠慢,挥剑酣战,熟料那剑却砍不进甲胄之中,而那些士兵又力气极大,只得边战边思道:“倘若再战,杀不了那人却很有可能自己也断送在这里,不如趁机抽身。”
那些士兵倒下又起来,蜂拥的冲向李鸿渐,李鸿渐战了百十回合,在那山林间展转腾挪,来回撺掇,忽然双脚离地,跃到一棵树身上,脚下一蹬,人与剑便似流星直刺向那将领,那护卫兵一齐堆在将领前面,便要来挡,殊不知这却是他的一虚招,他却急急收剑,一手勾住旁边的一棵树,打了个转,脚下又是一蹬,离了那人群。
生怕后人追来,他施展‘崖山游豹’,从那山林间疾驰穿梭,那些卫队皆身披重铠,哪里跑的过他,追了几步,便没了踪影。
跑出数里,回头看时不见有人,约摸已将人甩掉,才长舒了一口气,自语道:“好险,倘若再做纠缠,恐怕小命就没了,这些金兵真是强悍,难怪能这么快就打到仙人关来,以后再也不能这么鲁莽了。”
入夜,李鸿渐寻了处山洞,打了些野物便休息了,天还未亮,便听到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之声,出去一看,两军已开始了对冲,望着这一幕他彻底震撼了,经过昨夜的厮杀与今天的场景,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杀敌的幻想有多么的天真。单单昨天的百十个金兵他便对付不了,更何况是数十万计的大军,自己在这简直如蝼蚁一般!此刻他又冷静了,又想起了岳飞的题记,站在山顶,望着壮美的河山大声朗读:“”近中原板荡,金贼长驱,如入无人之境;将帅无能,不及长城之壮。余发愤河朔,起自相台,总发从军,小大历二百馀战。虽未及远涉夷荒,讨荡巢穴,亦且快国雠之万一。今又提一垒孤军,振起宜兴,建康之城,一举而复,贼拥入江,仓皇宵遁,所恨不能匹马不回耳!
今且休兵养卒,蓄锐待敌。如或朝廷见念,赐予器甲,使之完备,颁降功赏,使人蒙恩;即当深入虏庭,缚贼主蹀血马前,尽屠夷种,迎二圣复还京师,取故地再上版籍。他时过此,勒功金石,岂不快哉!此心一发,天地知之,知我者知之。
读罢,便朝东方下跪,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今日鸿渐当随我军大战金贼,即便血染沙场,我想您也会为我骄傲。”,又起身转向北方道:“舜华,今日一战,鸿渐为国为民,倘若战死沙场,想你必定不会怪我,如果我今日得还,定会回到你身边,此生不弃!”,说完迈开步子,沿着山顶朝向宋军主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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