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御真跟那人下山去了,路上也并无多问,但他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他挂牵的只是白虎堂的众兄弟与张乾元。果不出他所料,一日之后,二人来至御剑门山门前,却未见一人,李御真顿感不妙,站在原地,那人走上前来:“李掌门请跟我来,堂主门在厅内等候。”
没有办法,只得跟他前去,刚进客厅,只听‘咯吱’一声,身后那门便自行关上,“李掌门请坐,稍事休息,属下这就去请四堂长老。”
“嗯。”李御真回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但见那白虎堂“授令长老”顾平章从里面走了出来,李御真听到声音,睁眼一看,有些纳闷,顾平章连忙下拜,“白虎堂顾平章拜见李御真掌门。”
果然是顾平章,他便连忙将其扶起,“平章啊,你我多日不见,多亏你跟堂下弟子,才能保御剑门无恙啊。”
顾平章一听此言,像是有些慌乱,“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唉~平章,御剑门也是名门正派,仗义行侠,我们玉真门来帮,也是应该的,你这大功一件,我一定告知其他掌门,记下你的功劳。”。
顾平章却是更加紧张,“属下不敢邀功,皆是白虎堂众兄弟的功劳。”
“嗯,不贪功便是更好。”。
“是,是,那御剑门的张公子还好吧。”顾平章低头问道。
李御真心中已知八九,估计顾平章已经被人挟持了,却面露笑容,“哦,他很好,不过还在养伤,我怕别人找到他,便将他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
“张公子身上有伤,怎能到处走动,不如把他接回御剑门,毕竟御剑门是他的家,他回来见御剑门无事,心情大好,伤势会好的快一些。”
“顾长老所言不错,但张乾元所受之伤十分怪异,治他的伤需要特殊的医法,所以,他暂时无法回来。”。
“是,掌门医术高超,定有非常之法,张公子吉人自有天佑。那我吩咐属下,在这看守,我等一起前去保护张公子。”
“大可不必,他现在很安全,也需要静养,不能过多打扰。”。
“那~~那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那李掌门就把张乾元的藏身之地说出来吧!”顾平章还未说完,一个嘶哑的声音接道。
李御真侧身一看,只见一位身着黑衣,一副山羊胡子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哼,早知道这其中有诈,汝等是何人?竟然行此阴狠毒辣之事!”。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及你座下的白虎堂四位堂主的性命。”。
“哦?是吗,我玉真门门徒哪有惧怕生死的?”李御真轻蔑的看着对方,“如果你们敢伤害他们,那你们永远也得不到张乾元的下落。”
“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落在你们手中,岂敢威胁你们,只不过人总有一死,我也不会做些违背良心的事。”。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顾平章便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哀嚎起来。
“五毒阴风掌,阁下乃是南越派‘千毒道人’丁百虺?”李御真满脸惊讶。
“不错,素闻‘长生者’李御真善治百病,善解百毒,不知我这五毒阴风掌,李掌门能否解得?”丁百虺自负的看向对方。
“解得如何,解不得又如何?”。
“你们在我手里,解得就暂且留他一条小命,解不得那就让他痛苦至死吧。”。
“哦?你这点小伎俩还难得倒我吗?”李御真冷笑。
“李掌门不要大言不惭,等你解了毒再说吧。”说罢,丁百虺便转身离去了。
他连忙将顾平章扶起,坐在椅子上,“掌门,属下无能,中了这些奸人的圈套,除了堂内四位长老,其余弟子尽皆遇难,属下该死。”
“平章,这不是你的错,那传话的人刚去的时候我便料到你们中计了,于是才赶来的。你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不得已欺骗于我,我明白。你暂且休息,不要说话,我先替你诊治。”
顾平章点了点头,李御真便替他把脉,不一会,微微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嗯,这毒却是厉害,不过难不倒我们‘玉真门’。”
说完伸手点了顾平章全身几处大穴,又从袖子里取出九针,然后将针扎在那几处大穴上,又运起内力,少卿,只见二人头上微微出了些汗,顾平章忽然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脸色渐渐的由黑转红了。
“好,毒已经解除大部分了,你受了内伤,余毒无法自行祛除,你把这‘皓月清云丹’吃了,三日便可除尽,只是这内伤要慢慢恢复了。”
“李掌门神医妙手,不仅救了顾平章的命,又不加罪于平章,以后掌门吩咐,平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顾堂主不必如此,阁下本身乃大仁大义之人,平时也是做了很多好事,这是吉人自有天相,以后玉真门也要靠你们啊。”。
“属下定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
“好,你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想了。”李御真对他说完,便接着冲门外喊道:“告诉丁百虺,毒我已经解了,要他出来相见。”
门外的人听罢便即刻前去禀报,不一会丁百虺便急急的赶来,他不相信李御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将‘五毒阴风掌’的毒解掉。推开门,见顾平章坐在椅子上调息,脸上已无中毒的迹象,上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果然如李御真所说,他满脸吃惊,“你是用何法解得?”
“这种用毒手段虽说阴狠,但不甚高明。”李御真满脸不屑。
“此话怎讲?”。
“此话当然不能讲?”。
“这是为何?”。
“你我一正一邪,我玉真门救死扶伤,你却是作恶多端,我岂能告知与你?”。
“哈哈哈,好,不愧是‘玉真门’的掌门,确实有魄力,身处险境不仅临危不惧,更是沉稳霸气。你叫我来,不光是嘲讽我用毒不精的吧。”。
“阁下的毒用的的确不精,难不成就这点手段?”他竟主动挑衅起来。
“是吗?那好,等下就让李掌门见识一下我等的手段。”丁百虺说完,便离开了。
“掌门,这~这是为何?”顾平章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唉~放心,我自有我的道理。”。
“是。”顾平章也没再多言。
过不多时,丁百虺带着一名道姑打扮的人回来,“李掌门,这位是我的结义妹子‘百蛊神尼’董师太,你应该听说过吧?”
“哼,什么神尼,不就是爱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害人的魔女,你们也配得上结义二字?我看就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罢了。”。
“你说什么?”那女的十分气愤。
“我说的不对吗?”。
“你也不要嘴硬,这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那师太说完,便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些不知名的虫子,那师太用掌力一吸,便向李御真打去,李御真站在原地并未躲闪,用手将那些虫子挡在身前,那些虫子便顺势进了他的手背。李御真硬接了这一下,身体摇晃着,坐在了椅子上。
“掌门没事吧?”顾平章担忧道。
他没有答话,只是闭着眼摇了摇头,用未中蛊的那只手在另一只胳膊上点了几下,封住穴位,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李御真顿感耳鸣喉肿,头上也冒起了大汗,原来,他封住穴道不让那蛊进入躯干,试探一下它的走向,但其在手臂上游走,也甚是疼痛。不一会,又拿出一只银针从天井穴沿着手少阳三焦经扎了下去,但见那蛊也是顺着外关、阳池、中渚、液门,一直到了关冲穴,李御真见时机已到,便在关冲穴划开一个小口,那蛊便爬了出了,接着连忙将其甩在地上,用脚碾死。
那董师太一看,厉声骂道:“你怎么给我踩死了?”
“哼,害人的东西,还能留它在世上?”。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你也别留在这世上了!”说罢,董师太撩起拂尘,便向李御真打去。
忽然,一股邪风刮来,那师太被风带回了原地,手中的拂尘也收了回来,只听一个幽幽的声音说道:“三妹,不可对李施主无理!”
“大哥,这厮太无礼了,不仅羞辱我等,还将我的蛊虫给踩死了。”。
“你技艺不精,败在李施主手下,那是自取其辱,至于你那蛊虫,你再养一些便是了。”声音传来的地方,但见一个面色铁青,瘦骨嶙峋的和尚走了进来。
“阁下是?”。
“他是我们的大哥,‘六道神佛’!洪释大师。”丁百虺显得很是神气。
“哈哈哈,佛家本身就是断绝尘缘的,却又跟别人‘义结金兰’,岂不是笑话!”。
“李施主所言不假,老衲虽是佛门中的人,却不曾参透这‘我自无心与万物,何妨万物长围绕’。”洪释和尚双手合十。
“亏你还自称佛门中人,竟跟这些人一起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待你到了如来那里,看你如何交代。”。
“阿弥陀佛,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李施主觉得我罪大恶极,那我还去佛祖那里作甚。”。
“算你有自知之明,嗯,你的‘结义金兰’都败在我的手里,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吧。”。
“好,那贫僧就领教一下李施主的本领。”说完洪释和尚便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嘴上开始不停的念叨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他嘴里不住的念着,李御真渐渐感觉一股力量在扰乱他的心智,料知这洪释和尚所念的经文带着内劲,便稳下心神,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药吃了下去,闭目而坐,又觉得那经文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于是也在暗地里运起内力抵抗。
一个口似悬河,一个稳如泰山,就这样两人相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洪释和尚见李御真无甚反应,便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看向他,“李施主果然是高人,老衲今日领教了。”。
“百虺,把另外几位施主也带到这里来,好好招待李施主以及他手下的人,不得怠慢了他们。”。
“啊?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丁百虺不明所以。
“嗯?还让我再说一遍吗?”。
“是,大哥,小弟明白了。”丁百虺点头。
“李施主,我们三位多有冒犯,请李施主海涵,几位暂且不要离开,我命下人好生招待各位。”。
“那就多谢了。”李御真淡淡的回了一句。
说完,那三人便转身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李御真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原来刚才李御真已经被洪释和尚经文的内力给伤了,只是他不愿败在洪释一伙人的面前,便强压着翻滚的气血,直到现在才忍不住。
“掌门,原来你受伤了,我给你疗伤。”
李御真慢慢的摇了摇手,虚弱的说道:“平章,你已经身受重伤了,你现在给我疗伤非但没有效果,反而会让你的伤更进一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自行调息,尽快恢复,至于我,我没事,我怀里有‘真元丹’,我刚才吃了一颗,你也吃一颗,内伤会恢复的快一些。”
顾平章听到后,便从李御真怀里掏出那瓶‘真元丹’,吃了一颗,然后便去打坐调息。半晌过后,顾平章感觉内伤好了一些,“掌门你现在感觉如何。”
李御真睁开眼,“这个‘六道神佛’真是厉害,要不是咱‘长生门’的人清心寡欲,根基牢固,再加上那颗‘真元丹’,我现在的老命早就已经交代了。而且那人也只用了七成不到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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