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人遭难显圣手道观逢灾遇英雄
白羽裳与众人回到庄内,又接到李御真派人送来的信,信里提到妹妹与张乾元已经成亲,又想到张乾元的伤势,不禁的喜忧参半,又将得知的消息与面具的事情写了封回信,让来的人捎了回去,静下心来联系之前的发生的事,又想了想刘猎户所说的话,心中的迷惑越来越多,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联系,他一时也摸不到头脑,便想亲自去天池脚下一探究竟,于是吩咐下人去准备些必要的东西,带着几个人出发了。
张乾元自从与白羽琳成亲后,除了每隔七日让李御真为其诊治,其余的时间便与白羽琳陪他研读那半部黄帝真经,他按照真经修习几日后,顿觉精神大振,竟然能渐渐的开始习武,虽说不能催动内力,但受的外伤似乎已经完全好了。莫舜华也默默的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待了几日,便借辞说家里还有义父义母要照顾便回去了。
这日,张乾元正在与白羽琳参读真经,李御真快步走进来说道:“乾元,刚才白虎堂长老送来消息,说御剑门昨夜起了大火,不知这放火的人是谁。”
张乾元听到登时站了起来,便要回御剑门去看一看,李御真止住张乾元道:“乾元,你且稍安勿躁,我觉得这放火之人定与伤你的人有所关联,他们知你身受重伤,却没有加害于你,定是对你有所图谋。看来他们是策划已久的,在御剑门找不到你或者他们想要的东西,于是便放火逼你出现,如果你现在回去,便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那该怎么办,身为御剑门的大弟子我总不能眼看着御剑门百年的基业葬送在我这一代手里啊!”张乾元激动的说道。
“容我想想,你先别急。”李御真说道。
“是啊元哥,义父说的对,你先冷静一下。”白羽琳安抚道。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李御真连忙向外喊道:“宝云。”
宝云听到李御真喊他,连忙进来说道:“先生,您叫我。”
“嗯,你去把送信的人叫进来。”李御真又道。
“好,先生稍等。”宝云答道。
宝云出去将那位送信的人喊进来,李御真便连忙问道:“御剑门的火灭了没有?”
“回禀先生,我来送信时白虎堂的长老已经携堂下一百二十八名弟子前去救火,估计这会火应该灭了!”那送信的人说道。
“嗯,乾元你听到了,火估计已经灭了,既然这样,该烧的也已经烧了,你现在即便是回去,也无济于事。”李御真又转身向那送信的人说:“你先回去察看一下情况吧。”
“好,手下告辞。”那送信的人回道。
“那我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张乾元焦急的说道。
“你先把身体调理好,只有这样,才能做后面的事。”李御真劝道。
“哎~~~”张乾元一拳砸在桌面,坐在椅子上伤心的掉下了眼泪。
白羽琳见状,走上前去,将张乾元揽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李御真此时又说道:“灵枢你去多多准备一些干粮跟水,送到山洞里去,素问,你去通知青龙、朱雀、玄武三堂堂主,让他们带着门下弟子,乔装来此,在山下住下,不要让别人看出异样。切记,不要通知白虎堂堂主。”
张乾元问道:“义父,这是为何?”
“我怕此时白虎堂已经暴露了,”李御真忧心的说道:“那些人放火便是要逼出你来,他们可能料想不到白虎堂去救火,但白虎堂去了这么多人,肯定被他们发现,到时候他们便会跟着白虎堂跟踪过来,就麻烦了。”
“义父所料甚是。”张乾元说道。
“倘若这个地方被发现,我们几人是完全应付不了的,所以让你暂且去山洞避一避,然后再多叫些帮手来。”李御真又说道。“琳儿,你跟宝云即刻启程回白云涧,通知你哥哥,乾元还需要养伤,无法离开。”
“琳儿不走,琳儿要跟元哥在一块。”白羽琳说道。
“琳儿听话,在这里很是危险,现在的我也保护不了你,你跟宝云先回白云涧,待我伤好了便去寻你们。”张乾元安慰道。
“不,我们刚在一起,我不要跟你分开,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白羽琳激动的说道。
张乾元听白羽琳如此一说,一把将他抱住说道:“你放心,义父是世外高人,有又三堂来护,我们没事。”
“那你是怕我拖累你们?”白羽琳说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处在危险当中。”张乾元回道。
“好了,琳儿,你听乾元的话,义父保乾元无事。”李御真说道。
白羽琳听得此言,点点头,眼泪却簌簌的掉了下来,于是回房收拾了一下,跟宝云启程回白云涧了。
待白羽琳离开,李御真便让张乾元去了山洞,他与灵枢二人却留在山腰的房子里。到了第三日,果见白虎堂又有人来送信,李御真将其请进门来,见那人满脸煞气,脚下却是极轻,便问道:“阁下是白虎堂哪位堂主的手下?”
“属下是白虎堂‘授令长老’顾平章弟子虞古生。”那送信的人回道。
“嗯。”李御真应了一声,拆开信件,看了看,只见上面写道:“禀轮值掌门,白虎堂接掌门传信,堂内四长老携门下一百二十八名弟子前往御剑门,于三日前夜里见御剑门起大火,遂携众兄弟前往救之,已于第二日午时将火扑灭,虽未发现异常,但请掌门稍待几日,若无异样,三日后再行禀告,掌门可前来查看。”
李御真看完信,便向那人说道:“嗯,信我已经看完了,你且先回去吧。三日后若无事,我便下山。”
那人听罢,便应了一声“是,属下告辞。”转身走了。
见那人离开,李御真坐下,拿起一本医书,看了起来。吃过午饭,他便去后堂,点上一炷香,躺在榻上睡了。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李御真醒来洗洗脸,出去散了散步,便又回到屋里,如此两日。
李御真为何看似无事,因为李御真料定上次来送信的那人并非玉真门门徒,原来长生门向来修习自然之法,顺天应时,门下弟子个个样貌清健,没有那满脸的煞气,且那人脚下极轻,显然是个轻功高手,而玉真门人皆是步履稳重之人,所以李御真便将计就计,知道那人会躲在附近监视他。那天正值张乾元发病的日子,他便在午睡时点了那‘嗜梦檀’,果然,不久便听到房顶传来微微的响声,李御真知那人已然睡着,便从后堂的密道悄悄来到山洞,替张乾元诊治,张乾元见李御真从暗门进来,很是惊讶,李御真便给他解释说这是以防不测想出的应对之计。
二人相视一笑,张乾元说道:“近日可有什么异样?”
李御真便对他说:“白虎堂已经送来消息,说火已扑灭,损失不大,你可放心疗伤。”却并未将那监视他的人告诉他,该是怕他担心罢了。
第一日回到半山腰的屋里,李御真貌似卧榻而睡,实则在想应对之策,倘若三日之后那人再来送信,我必须下山,然而下山后张乾元却如何是好,这一趟下山那些人见不到张乾元,定会尾随自己而来,到时候张乾元的处境就危险了。
于是他便决定第二日去替张乾元诊治的时候将诊治之法传给张乾元,让他自行疗伤。张乾元便问道:“义父为何不亲自为我诊治?”
李御真听他问询便将自己早已想好的理由告诉他,说道:“哦,五日后,我派门人有要事相商,怕再过七日无法及时归来,到时候恐你受苦,便将医治之法传于你,你现在的状况完全可以做到。”
张乾元一听,便不在多问,将李御真所传用心记了下来。
李御真走前又嘱咐张乾元道:“这几日不太安宁,洞里准备了足够的干粮跟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暂时不过来了,你在这潜心静养,也不要外出,多研究一下真经。到时候有事情我便来通知你。”
张乾元回道:“是,孩儿遵命。”李御真便离开了。
却说屋顶那人第一日闻那‘嗜梦檀’沉沉的睡了过去,也没多想,只是以为自己连夜赶路来此送信,又加之呆呆的在屋顶观察李御真倦了才睡着的,醒来后见李御真还在睡觉,便没有放在心上,到了第二日,他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睡醒后发现自己可能着了李御真的道,便起了疑心。于是第三日等李御真点香之时便拿了一块湿布蒙在鼻子上。见李御真又呼呼大睡起来,两三个时辰才醒过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便将疑心放下了。
又过一日,那人便又佯装来送信,请李御真下山,李御真收拾了少许东西,走前吩咐灵枢道:“你在家好生看着,莫叫人把我那把长弓偷走了。”
灵枢一听,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道:“先生放心,我一定把家看好。”
听到此言,李御真点点头笑了笑,又说道:“哦,对了,前几天来的猎户你给他配付升阳益胃汤送过去。”
灵枢应了一声“是”。李御真便同那人离开了。
灵枢见二人走远,便来到药房,想了想李御真的话,便在药斗内寻找,果然翻找半天,在柴胡里找到一个信封,打开一看,一张纸上写道:“吾三日不回,下山找素问与三堂长老汇合。待乾元下山,汝等一起送其回白云涧,切记!切记!”另一张纸上又写到:“乾元吾儿,若吾五日不回,立刻起身回白云涧,吾以告知素问、灵枢二人及三堂长老在山下与你汇合,一起起程。”
灵枢看罢,便从后堂密道去找张乾元,将信给他,张乾元读完,顿时慌了神。这时他才明白李御真的良苦用心,他这是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自己,脑袋一热,便要去救李御真,灵枢连忙制止到:“张公子,家师自知难逃此劫,舍命护你周全,倘若你贸然前去,定是九死一生,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枉费了家师的一片苦心?”
张乾元听罢,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灵枢见状上前安慰:“张公子,你一定要好生养伤,别辜负了家师,他知你宅心仁厚,所以走之前没把实情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好起来,为武林、为百姓造福。”
“好,我一定听义父的话,尽快养好伤,救他老人家出来。”张乾元回道。
灵枢听他一说,放下心来,又跟他聊了几句,说完便从暗门回去了。
三日之后,李御真没有回来,灵枢按李御真的嘱咐下山,五日后,李御真还没有回来,张乾元便趁夜下山,与众人汇合去了。
待众人汇合,张乾元跟其他人认识一番,那青龙堂堂主便说道:“张公子,我等奉李御真掌门之命,三堂共计百余人,若一起前往,恐容易被人发现,委屈张公子扮成我堂弟子,我们兵分三路,每路再分几队,这样分散开不会引起注意,既能保证安全,又能前后呼应。”
张乾元一听,更加对玉真门跟李御真崇拜起来,气血涌上心头,心里暗想“自接触玉真门至今才几个月的时间,但单单义父这一枝御剑门便比不了,而义父在玉真门的地位也是极高的。他老人家不仅救了自己,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舍弃,真是有天高地厚之恩。”想到这里,眼眶红了起来。
那青龙堂长老见状便问道:“张公子怎么了?”
“哦,没事,只是想起义父的恩情,便有些激动。”张乾元回道。
“哎,张兄弟也别着急,我们已经告知值守掌门秦玉川,各分舵也已经动起来,很快便会摸清对方底细,然后再去营救,只要张兄弟不落到他们手上,李掌门暂时应该是安全的。”青龙堂长老说道。
“那就多谢诸位了,乾元何德何能,此种恩情如何才能报答。”张乾元叹道。
“好了,张兄弟,李掌门能以性命相托,料定你是个大仁大义的汉子,你先不要纠结了,既然李掌门吩咐,让我等去白云涧,我们立刻启程吧。”
“嗯。一切听龚堂主安排。”张乾元回道。
且说这玉真门每位掌门座下四堂,每堂四位长老,分别是“传功”“执律”“授令”“勤事”,各有分工,青龙堂龚玉笙便是“勤事长老”,负责堂内各项事务。龚玉笙将计划讲明,然后便与众人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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