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朱高炽：什么？父皇竟可预知未来！？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朱高炽仍惊魂未定。
父皇突然晕倒，除了自己被父皇召见而来，二弟朱高煦也赶了过来。
最让朱高炽感到担忧的，不是别的，是父皇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别看当太子这么些年了，他还真没做好确切的准备。
在两人身后，是满朝文武。
皇帝晕倒一事，根本隐瞒不住。
且不说后宫王妃有许多出自勋贵之家，事情发展到了临近白昼，该知道的人总该知道。
很多人面上带着忧虑，尤其是勋贵。
他们这批于靖难中崛起的功臣，荣誉尽系于朱棣一身。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这些人，是最不愿意瞧见朱棣出什么事情的。
汉王朱高煦眼神不住往勋贵行列去看，却没人敢回应他。或者说，不愿意回应。
若说打仗，汉王朱高煦自然是本事了得！可这政治智慧，那就差的太多了！
想成就大事，首先就要遇事静气，波澜不惊，掩盖住心中的想法！
那有这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就想搞幺蛾子的！？
对于朱高煦的动作，朱高炽此时也没心情去在意。于其身上，朱高炽感觉到的压力，向来都是父皇朱棣的喜爱，从来都不是朱高煦的政治能力。
若是父皇真的出什么问题，他丝毫也不担心朱高煦能做出什么事情！
如此，场面一时寂静下来，时间悄然逝去，直至日头斜挂紫金城头。
朱高炽的神情愈发凝重，这么长时间过去，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而汉王朱高煦的眼神则四处巡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群臣心绪也愈发紧张，面色难看，除了极个别的臣子以外。
秦政学感觉自己好似是天命之子！他是知道自己是被皇帝盯上了的，那日的冰冷眼神让自己神魂俱颤。
而如今，皇帝很有可能出了问题啊！如此一来，自己倒是不需要用与鱼死网的方法了！
先前是左右都是个死，而现在
皇帝很可能出了问题，自然是不用担忧！
“去死！去死！去死！”
秦政学于心中不停的咒着，低垂的头颅面容狰狞。
“陛下无碍！诸公请回各部！明日大朝会！”
“另，陛下召见太子殿下与汉王殿下！”
说完，殿内传来朱棣让群臣退下的声音。而王彦也不等诸臣反应，径直带着朱高炽与朱高煦进入殿中。
秦政学直接傻眼，皇帝又好了！？
他顺着人群浑浑噩噩退下，耳边传来群臣的讨论声。
“陛下已经昏迷两次，定是那日金光大石所致使！纪纲！此人其罪当诛！”
“吕尚书所言极是，此人在进献金光大石之后，便消失在应天府，定是陛下让其避风头去了！”
“必须让其付出代价，陛下如今看起来没事，谁知道日后会如何？那日的金光大石肯定有猫腻！”
“......”
众人的话语落在秦政学的耳中，让他目光不住闪烁，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华盖殿中。
朱棣对着朱高煦就是一顿猛喷，
“你这混账东西！朕还没死呢，你这么积极是想要干什么！？明日起，给朕去就藩，否则朕削你为废人！”
这番话，朱棣自然是用来吓唬朱高煦的，他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无法无天，不来点狠的，根本不管用。
听见这话，不仅朱高煦傻眼了，就连朱高炽也傻眼了。
父皇这是怎么了！？竟然让朱高煦去就藩？在这么瞬间，朱高炽还以为是太祖复生！
也只有太祖，才会强势到极点！
朱高煦直接愣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迷茫道：“父皇？您说要废我？”
想他朱高煦于靖难之中，做出卓越贡献，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若说让朱高煦现在就豁出去跟朱高炽对着干，他不敢。
他在朝中的嚣张跋扈，大多都是朱棣放纵的结果。
所以...
朱棣此时的话语落在朱高煦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
“若是你不愿离开应天，朕说要废，便即刻废你！难道还有假！？”
朱棣眉头一竖，指着朱高煦的鼻子骂道：
“瞧瞧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仗着自己有功劳，在应天府横行霸道，就差欺男霸女了！”
朱高煦垂头丧气，道：“我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
要说朱高煦自己也冤枉啊，靖难的时候，他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却让自家老爹心生忌惮。
他早就明白，当初父皇的那句‘世子多疾，汝当勉励之’，是为了让自己拼命战斗而画的大饼。
要说他真的有争那个位置的想法吗？现在有是被父皇一步一步推出来的，而以前，他是当真没有。
他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也知道一个嫡长子的名分就能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也知道自家这个大哥不是省油的灯。
或许是想让自己鞭策大哥前进，或许是想真的想让自己争哪个位置...
这一切，在父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都足以让他心灰意冷了。
连父皇都不支持他，所谓的争储，不过是无稽之谈。
这可是父皇第一次明确的表示，不可能让他成为储君！
朱高煦眼中光彩尽失，
“废便废吧，儿臣不想去就藩！若是非要儿臣去就藩，不如让儿臣去四弟封地！儿臣好久没见四弟了，想他！”
见朱高煦丧失斗志，朱棣心中也有几分心疼。
他本身是马上皇帝，知道自家这个儿子政治智慧可能差了点，但这小子勇猛啊！
在朱棣看来，老二乃是天下第一的猛将！如论催锋破阵，斩将夺旗，霸王在世都不一定比的上自家老二！
白沟河一战，朱高煦一人独战瞿家三雄，击溃西川大军！
深州战役、藁城之战、夹河之战，战无不胜！战无不克！！
军中将领，无不对他这个儿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常言道，一将可当三军！他这个儿子身上，战功可太多了！
朱棣作为一切的亲历者，自然明白！在历朝历代，能在同等年纪在战功上超越他儿子的，也只有三人！
而这三人分别是——楚霸王，霍去病，唐太宗！
如此猛将，朱棣自然喜爱。但为了朝局稳定，出于政治考量，他只能在北征的时候将其死死按在应天府。
平日里出于愧疚，朱棣对朱高煦颇为放纵，却未曾想给太子造成这么大的压力！
“好！”朱棣平淡的看着朱高煦道：“不去封地也行，去齐地，可不准为非作歹！！”
“儿臣明白！”
朱高煦倒也干脆，决定了的事儿，便不再改变，当即告辞出发。
从方才急到现在的朱高炽急忙道：“父皇，儿臣认为不妥！这样做，对二弟不公平！”
谁知，朱高煦好似长了对顺风耳，在走出大殿外仍听见这句话，旋即吼道：
“多谢太子好意！您就当好自己的太子吧，我去见四弟咯！！”
知道朱高煦在生闷气，朱棣骂了句：“这兔崽子，明里暗里嘲讽朕呢！”
眼见朱高炽还要劝，朱棣便道：“行了！你也别劝了，朕知道你宅心仁厚，想一家人和和睦睦。”
“但你太子这么些年，也知道皇家子弟生下来便带着政治符号！而朕，也做错了！让他留在应天府不去就藩，给你的压力太大！”
朱高炽彻底震惊了，父皇这是怎么了？好似变了一个人！竟然还知道体贴自己？
一时间，朱高炽无从适应。
“炽儿，接下来朕要与讲的话，切记不可外传！”
朱高炽忙不迭点头，然而，朱棣接下来的话，让他震惊的无以加复。
“朕，可以预知未来...”
什么东西！！？预知未来？？朱高炽心中惊骇交加。
说出这种话的，一般不都是江湖术士吗？怎么在一个帝王身上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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