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
因全员白班，食堂的主要工作是午饭，和一些管理层的内部招待。
上午时，是最忙的时候，蒸馒头，蒸米饭，炒大锅菜。
到了下午，只是一学徒工，和那些大鱼大肉的内部招待，沾不上边，就清闲了。
也因为太清闲，何雨柱又不由琢磨起早上那茬子事。
得罪的人太多了，院里十之八九的人，都有可能举报，又没啥线索，想找到是谁，似一团乱麻没有头绪。
早上时，他想了想，就觉得头疼，都打算放弃了。
现在，清闲了，他琢磨琢磨，倒是理清了一些思路。
没有钻牛角尖，去怀疑哪个王八蛋举报的，那范围太广了。
琢磨的，是被举报这件事。
街道对于街溜子，无业游民，其实很宽容，政策的弹性很大。
并不会说，一接到举报，就把人安排到乡下农场。
街道挂号后，等于说，是失业人员。
针对此，街道做的第一件事，是派工作人员走访，询问工作意向，给安排工作。
正推广公私合营，街道最不缺的就是工作岗位。
所以说，大多街溜子，哪怕扫大街，也是能找到一工作的。
只有那些一而再，在而三，拒绝工作的躺平咸鱼，才会被安排到乡下农场，田园牧歌。
嗯，也遂了他们的愿了，可劲躺平吧。
当然了，这种优待，是对于遵纪守法的民众。
对于有前科的，或者刺头等不安定分子，一般都是重拳出击。
今早黑面神带人来的，很明显，被重拳了。
这里面，透着不对劲。
何雨柱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够得上重拳。
但就是重拳了，被定为了不安定分子，这很无解，也只有街道知道怎么回事了。
就一屁民，想从街道那得到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因此，何雨柱又换了一条思路。
既然举报的是无业的不安定分子，举报人必然确定，是真无业。
虽说辞职的事，院里不少人知道，但可以确定处于无业状态的，并不多。
因为辞职的这十多天，并没有呆在家，每天依旧早出晚归。
给人的印象，那就是出去找工作，或者已经找到工作了，没法确定，是没工作，还是有工作。
在加上，穿越来的这一个多月，和邻里间，最多就是点头打招呼，没过多接触。
也只有极其亲近的人，才能知道真实情况。
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
何雨柱只想到了妹妹何雨水一个人，她最关心，隔几天就会问问工作的事。
每次问，也基本不瞒着她
相依为命的妹妹，肯定不会举报。
那只能是有心人，从妹妹那套话了。
下班回家，问问何雨水，有谁打听过这事，即便无法锁定目标，也能圈出一个大概范围了。
何雨柱目光微冷，穿越而来，就想平静的生活，没惹你们任何人。
你们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柱子……”
何雨柱正暗暗想着报复的事，刘师傅找了来。
“还有事没，没事的话，我们去洗澡。”
“洗澡？合适吗？”
何雨柱眨眨眼。
他知道轧钢厂有澡堂，但现在还没下班吧。
“这有什么合不合适的。”
刘师傅笑着道：“我们工作忙完了，提前去洗澡等下班没什么；
“我们是做什么的，厨子，全厂的人都吃我们做的饭；
“即便管理层，甚至厂长看到了，也不会管我们；
“告诉你，现在去，大池子里的水，都是清的，可劲泡；
“等下班在去，人乌泱泱的不说，那池子里的水，也比煤炭都黑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去泡呗。
没到轧钢厂工作之前，都是花钱去附近澡堂泡。
现在免费的，可不得泡个够。
简单收拾一下，何雨柱和刘师傅就出发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拿了肥皂和毛巾，换洗的衣服没有，洗完澡还穿这身。
至于肥皂，是最老式的臭肥皂，轧钢厂每月发三块。
洗衣洗澡洗头发，通用。
澡堂离食堂不远。
何雨柱和刘师傅走了没一会，就快到了。
因用着一个锅炉，男澡堂和女澡堂紧邻，大门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渐渐走近。
何雨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女澡堂，似乎是秦淮茹和张婆婆。
“柱子……”
刘师傅注意到他看向那边，提醒道：
“别往女澡堂那边乱看，会被人说耍流氓。”
耍流氓？
好吧。
何雨柱点点头，打听道：“工人家属也能来洗澡吗？”
“可以啊……”
刘师傅介绍道：
“头一次来，最好拿着工人的工作证；
“多来几次，门卫认识了，拿不拿就都一样……”
别的不说，国营厂的隐形待遇，可真好。
何雨柱暗暗点了一赞，和刘师傅进了男澡堂。
……
女澡堂。
秦淮茹头一次来，看着一排排柜橱很稀奇。
张婆婆先领着她找了个空柜子，见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心里很瞧不上，不过还是提醒道：
“别乱看了，快脱衣服洗澡吧。”
“在这脱？”
秦淮茹有些不愿意，也很不适应。
柜橱成排，可以遮挡两侧，但两边，别人路过，就会看的清清楚楚。
“不在这，难道你想出去脱……”
张婆婆没好气催道：“快点吧，这里是女澡堂，都是女人，一会到堂子里女人更多，没人会看你的，别扭捏了，赶紧洗完，回去做饭。”
“……”
见张婆婆已经开始脱了。
秦淮茹没应声，悄悄去看了看洗澡的堂子。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堂子，贴满了白色的瓷砖，两侧的墙上是一排排淋浴花洒。
水汽弥漫，特像乡下的大雾。
却不难看清一个个身影。
只是瞥了一眼，秦淮茹就想离开了。
想到自己一会要像一个剥了皮的白菜，任由人观看，她就抗拒的很。
尤其是，她看到好似还有几个小男孩，就更不想在这洗澡了。
她连忙去找了张婆婆。
“这转头的功夫，你去哪了……”
看到她，张婆婆立即没好气道：“快点吧，别耽误了。”
“妈，我，我……”
秦淮茹慌忙编了个理由，“我一会还要生火做饭，洗了也会弄脏的，我晚点在来洗吧。”
“晚了就没热水了，还洗什么洗。”
张婆婆很不满，一个乡下来的，怎么比城里姑娘还矫情。
城里姑娘还洗大澡堂呢。
“……”
秦淮茹低着头，没应声。
看她这模样，张婆婆很不待见，没好气道：
“算了算了，家雀难享无忧的福，你回去吧，回到家先把火生起来。”
……
另一边，男澡堂。
何雨柱和刘师傅进来，三个大池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泡澡。
原本，他还以为没到下班时间，澡堂里没人，可以自由泡澡。
刚从刘师傅那知道了，工人家属也能来。
显然，这些都是。
大水池里的水，还算清澈，刘师傅去泡了。
何雨柱没去凑热闹，简单洗了个淋浴，穿衣离开。
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