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在我们黑车队伍中也有素质高的,不完全是人们想象当中的那种油头滑脑的主儿。而且还有助人为乐,拾金不昧的那。她“啊——。”了一声说:“今天我见到那师傅让活儿。都感到惊讶。难道在你们拉黑活儿的这些人当中也有不贪心的主儿?我这刚夸他咳嗽。你这儿又喘上了,可小心闪了舌头啊。”
听完她这话,我也不拘束了。对她说:“您想听吗?不然给您讲一段儿。”她笑道:“反正也不收费,那就来一段儿呗。省的闷腾慌。”
“说别人咱了解的不多,也不透彻。干脆给您说说我的亲身经历吧。本人干这行已有五六年了,共捡到手机四部。最后都物归原主了。”那位女士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差点儿从车座上蹦起来惊讶道:“是吗?”我说:“骗人是小狗。”原本想说张赖口中的“那个”着但没露,要那样显得咱太低级了。
她笑道:“你这人还挺逗,那就具体的给讲一段怎么样?。”我说:“好!只要您不烦,咱就开讲了。
去年四月十四日上午,我送一位乘客去大兴,在回来的路上,有俩位女士招手用车说去东高地,于是我调转车头,将二位安全的送到地儿。然后找一个方便宽敞路口,再次调头朝家的方向行驶。当车子走到大红门时,后座上突然传来电话铃声,回头一看,我明白了,这手机准是刚才那俩位女士落在车上的,于是我连忙打蹦灯儿靠边儿停车。并迅速拿起手机,只听对方女子焦急地说:师傅,我手机丢您车上了。
我安慰道:请放心,手机丢不了,您在下车那儿等着,我马上送过去。那女子说:不用麻烦您了,还是我们过去拿吧,您只管在大红门地铁等着就行了。
按照吩咐,我把车开到地铁后,找一个不碍事儿的地儿停下。此地儿离地铁口也就是百十来米。行人和车辆挺多,我等了有二三十分钟,也没见到人来。那儿离这儿也不远呀,后来一想就是来了也不一定好找。于是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告诉对方我的车牌号让他们找车得了。
就在这时。捡的那部手机响了。只听对方说:师傅,我们到地铁口了,您在哪儿呢?我四下看了看,地儿这么大又没有明显标识,怎么回答呀,于是,想告诉她们找我车算了。但又一想,车这么多也不好找呀。然后告诉她,您在原地儿别动,还是我过去找您吧,放下电话后又后悔了。我要离开车,人家在给贴个条,那兜里的钱少两张不说还得扣分儿。再者,我对那乘客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们下车时只见到一只手和她攥着的钱,其它什么都没注意。这是拉活儿以来养成的习惯,不知道对与错。
此时,我真的有点儿犯难了。心想:还是让她们找我吧。于是,准备拨电话,正巧对方电话又打过来,问:您过来了吗?我说:过去也不好找。没敢直说。就是过去也不认识你们,怕人家笑话,就这眼神儿,还拉活儿呢。
那位女士笑道:您对这边儿不熟悉,还是我们过去找吧。我把车牌号告诉了对方,她笑道:找车牌号多累。还得低着头学么。干脆就直接找您吧。
我说还认识吗?她回句:肯定认识,不过您得受点儿委屈。一听这话,当时我腿都软了。心想:完蛋了。我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儿吗。当时要把那手机关了,不就结了。
这姐儿俩个肯定报案了。从她俩下车那儿到这儿没多远,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到这是其一。再者就是以前听说过有失主报案的例子。警察一来,她们把手机一拿走人了。估计我是走不了了,警察叔叔肯定得了解一下情况,那时查黑车挺严,在让人家当个现行给“按这儿。”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自投罗网吗。
不行,得溜。我跟她以无话可说,于是挂了电话。三步并一步跑到车旁拉开门儿“嗖”的窜上去,刚启动车子,但马上又熄火了。心想;车牌号都告诉人家了,这要是溜那罪过可就更大了。拉黑活儿那叫犯法。带着手机溜或者是逃。这性质就变了。那可叫犯罪。此时的我真是一筹莫展,只得坐以待毙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我硬着头皮用颤抖的手把它拿起来,只听那位女士说:您怎么把电话给挂了。我编句瞎话说:不知怎么就断线儿了,可能是手机有毛病。那女士说:不可能,这机子是新买的。我心想:要不她这么着急呢,并暗骂自己:真够笨的。连谎话都编不到点儿上。
她接着说:您看见地铁西边那超市了吗?我学么了一眼,无精打采道:看见了。她说:您就在超市门口等着。右手拿张报纸放到头顶。这样好找。
我说:稍绷。得先买张报纸去。她回句:甭买了,咱来个自力更生,您右手攥拳竖起大拇指放到头顶就欧了。按照她的吩咐,我比划好,耐着性子,静静的等候着。心想:这位女士真会耍人玩儿。弄的跟特务接头似的。
过往行人不时的看我,经过的司机也都没闲着。他们不好好开车直视前方,而有意无意的侧头瞟我一眼。最可气的是有的人边看,别笑,这也就算了。更有甚者,走过去后还回头一个劲儿的看。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我,心里该有多么的难受和痛苦。也许过一会儿,我就被执法人员给带走了。
这时,有一个小伙子凑到我身旁,笑道:师傅,听老人讲解放前卖孩子时,后脖领上插根草,难不成您这是推销?
开始我觉的这动作没什么,挺自在的就是胳膊辛苦点儿。经小伙子那么一说,我觉得也挺逗乐的。这姐们儿不是拿我当猴儿耍呢吗。心想:耍就耍吧。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我来讲那就不叫个事儿。但愿我能平平安安的回家。踏踏实实的回家这才是正根儿。片刻后,忽然听到身后有女人的说笑声:这师傅真不错,谁要薅着这么个老公可逮着了。连素不相识人的话都这么听,而且是在背地里。那绝对让人省心。
听到这耳熟的声音,我转过身,但右手依然在头顶上值着班,只见一位女士捂着嘴大笑,另一位女士似笑非笑道:你还愣什么?解放了,赶紧放下手吧!我们俩个刚下车就不认识啦。
我找个辙说:今天没戴眼镜儿,随即将手机还给他们。并四下看了看说:就你们俩位来的没有其他人?她俩其中一位女士说:还有一位司机。我发自内心的笑了。并重新又把手举到头顶,比划下那个动作。然后才放下来,笑着冲她俩来句:你们说的对。我解放了。我也该回家啦!
聊天儿中不知不觉的车子已行驶到金安桥,车上那位女士兴致勃勃地说:“座您车真是一种享受,既解乏,又解困。同时解渴还充饥。本来我下了火车一点儿精神都打不起来,没想到上车后,听您这么一白活看起来我回家要是不喝二两,这午觉还真困难。她下车前留了电话,并说以后用车找我。
二十分钟后,我也如愿以偿平平安安的进了家门。这时已中午十一点五十分。二班长,也就是我闺女成家后自动升级为正班长的她也就是我媳妇儿。口中常提到的班长,张口对我说:“你可真不错,倒是省着惦记,饭点儿准到家。”说着进了厨房。
我没言语,而是蔫不唧的倒了满满一杯酒放到饭桌上,这时她端着菜出来,一见桌上的酒,急眼了,说:“怎么着,长本事啦!啊,晚上喝一顿嫌不够本儿,中午还想找呗一顿儿呀。”
我脸带笑容道:“除了有客人来,你看我中午什么时候喝过酒?”她脸蛋子一耷拉说。那桌上摆着的酒是干什么的?是瞧着的,看着的,还是瞅着的,啊。”
我“嘿,嘿”笑道:“今儿不是高兴吗,得庆祝庆祝。”
“你一喝酒肯定有理由,麻利儿编一个让我听听,看能不能过关。”我说:“今儿可不用费脑子愣编,那可是一个活龙活现的真事儿。”
她接过话茬说:“那你前些日子中午一个人坐那滋咂的喝,这辙肯定是现造出来的吧。”
她这话真给力,当时把我给噎的嗝儿嗝儿的。自己捯了口气定了定神儿,然后把上午拉活儿的经过统统给她讲述了一遍,随后把拉活儿钱全部从兜里掏出来显摆一下。
她说:“你这虽不是胡编滥造。但最大充其量不过也就是活儿拉的顺了点儿而已。,那就知足了,有功了,摆上谱了。啊!
你看看人家李珲上星期三跑趟保定,下午四点多回来都没弄口喝,填饱肚子不是又到门口趴着去了。”
一听这话,我真是火冒七丈冲她撒气道:“谁能跟他比呀?啊。那是个出了名儿为拉活而生的主儿。用他自己的话讲:活着干,死了算。活着一分钟,奋斗六十秒。白天赚不够,夜里连轴转。我可别像他似的。两腿儿紧捯腾着连弯儿都不带拐的直目愣瞪就往葡萄嘴那儿冲。咱得好好活着。说不定哪年还能到月球上住两天那。”
她笑道:“嚄!境界不低呀。得、得、得,咱不提拉活儿多少,就冲你最后这句话,”然后她不错眼珠的看着我,又冒出句:“瞧!把你给馋的哈喇子都要出来了。行!你出去大半天也不容易,怪可怜的。我特批你喝半杯怎么样?”
说着起身要去拿我眼前的酒杯。想倒回一半。说时迟那时快。俗话讲,入水炉台先得月就在她手尖儿刚碰到酒杯的那一瞬间,我的左手抢先她一步。已将杯子紧握在手。并同时站起来。
她以为我要一口而干。“嗖”的一下也站起来,伸手要跟我夺酒杯。我说:“你不让我往回倒呀。”她这才笑道:“吓我一大跳,以为你要反了,来个一口闷呢,谅你也不敢。”我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握着酒瓶儿,两咀一亲杯中酒全部倒进瓶里。
她一看愣了,以为我生气了,笑道:“我真不是心疼那口酒。”我笑道:“那是怕来电话活儿拉不了耽误挣钱呗。”她说:“净点子废话,我什么时候逼弄过你。那还不是为了你身体吗?就冲你刚才那么听话,到嘴边的酒都一滴不沾。晚饭咱俩口子好好喝点儿。”
我一听这话,乐道:“逗我玩儿那吧?你会喝吗?”
她撇了我一眼道:“把吗字给毙了。”我说:“除了咱俩结婚那天。从来就没见你喝过酒。”她说:“这叫真人不露相。我要喝的话像你这样的,灌两三个不成问题。你也不打听打听当年我爹可是门头沟煤矿有名的酒仙。俗话讲的好,强将手下无弱兵,有的大夫不是也说吗,酒能舒筋活血养颜,得!我也不捏着了,打今儿晚上开始这酒你敞开了喝。能咽下去多少就咽多少,别拘着我奉陪,保证不落空。你喝一杯,我干两杯。你干两杯,我整五杯。咱瞧谁先往桌子底下钻。”
我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心想:这还没喝那酒话就冒出来了。谁听说过俩口子拼酒的。得,我还真别跟她较劲儿,要不然她真敢抡。吃过午饭后。我到小区门口溜达一圈儿,人不常说吗,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顺便也抽了颗烟,准备回家卧倒。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王师傅。”回头一看,原来是常打车的男一号。我问:“今天休息啦。”他应合了一下,说:“家里有点儿活儿,歇半天。”
我说:“用帮忙言一声。”他连忙道:“不用,不用。”顺手递过一颗烟,我们俩个边抽边聊。他问:“现在活儿好拉吗?”我答:“饥一顿饱一顿的,瞎干呗。”他接着问:“您上午没出车吧。”我说:“早晨送人去了趟火车站,然后在那儿趴了半天,又拉回一个模式口的。这不,刚吃完饭出来转转。”
他左右看了看,挺神秘的对我说:“上午半拉瓜和李珲俩人差点儿干起来。”我愣了下,重复道:“半拉瓜。”他好似明白了。笑道:“你们拉活儿司机留我们打车人的电话,为了省事儿,不问姓氏名谁,而是用数字男一号,女八号什么的代替。我们打车人也按这模式分别给你们起了绰号。”
我好奇的问:“那本人的绰号叫什么?”他“嘿,嘿”一笑道“还算文明,叫小白脸。”“那李珲呢”我问。他抿嘴一笑道:“他鬼点子馊主意忒多,脑袋超大,叫大头。”我又问:“刚才你口中的那半拉瓜指的是谁?”
他说:“你是个明白人,还用我点名吗?好好猜猜。给你们起绰号都很直白。”我心想:是够直白的你们这叫以貌取名。这半拉瓜非苟三儿莫属。在这儿拉活儿的虽说有四个人头发或多或少长得都不太圆满,但苟三儿的头发少的极有特点。但我还是皱着眉头回句:“和尚的媳妇儿难说。”
他笑着用左手胡撸下脑壳说:“这回应该知道是谁了吧。”我笑道:“别瞎胡撸,否则你也快成半拉瓜了。”
他说:“净在这儿装,其实我一张嘴,您就知道指的是谁。”我说:“这儿还有三个类似于他这样的。可怎么分呀?”他笑道:“这简单,按身高往下排。您就别瞎劳神了。我们打车人都门儿清知道怎么称呼他们。”然后接着又说:“我就纳闷儿了,要说人到了一定岁数或特殊原因,少点儿头发那叫正常。而他则不然,年纪轻轻才三十多岁就这样。,最让人不解的是,他左边是光的,右边有头发。脑顶儿还算全乎。让人一看,特别扭,不对称。”
我笑道:“你盐卤的脑袋闲的。没事儿,琢磨人家头发干嘛?我们一块儿拉活儿都好几年了大家早已习惯,如果他左边儿要是真长出头发来,我到觉得别扭。”他接着又说:“听老人讲,每天早晚用生姜反复擦擦能长出来。你愿助人为乐,哪天跟他说说这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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