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辈不敢奢求。”
苏月语气带着惊惧,回应着“神秘前辈”。
杨凌确定她能听到自己说话,自是喜不自胜。
但这丫头实在胆小,那团被捕获的灵光,蜷缩着瑟瑟发抖。
杨凌安抚道:“不必担心,本座没有恶意。”
“你天资聪颖,乃万中无一的修行天才,本座欲赐你一场造化,你可愿?”
在造化青莲的加持下,苏月根本看不清杨凌的面容,且其传来的声音,如同来着虚空,苍茫虚幻。
“晚辈不敢、晚辈不敢。”
苏月一个劲的祈求,颤抖的更厉害了。
极度惊惧下,她退出了入定状态。
杨凌无奈。
造化青莲上的那团灵光,也与苏月的联系中断。
毕竟,这丫头修为太低,灵识太弱了。
从入定中醒来,苏月急忙起身,头也不回往外跑去。
杨凌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意欲何为。
小丫头一路跑到山腰,
来到一处阁楼前,猝不及防下,一头撞在路径的空气墙上。
她忍住疼痛,摸出腰间令牌,在阵法外呼唤:“师傅,月儿求见。”
阁楼外涌出阵法波动,浮现出一名面容妖治的女性,她冷冷盯着苏月:“何事?”
苏月张口欲说,但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师、师尊,月儿想问,何时才能入门修行?”
轰——
阵法中出现一道灵光,击在苏月身上,将其击飞三丈之远。
“哼!区区记名弟子,尚未凝气,也敢提入门修行?”
“若有下次,直接逐出宗门!”
说完,阵法上女子面容消失不见。
苏月艰难从地上爬起,抹了把嘴角血迹,跪在地上磕头:
“谢师尊教诲,月儿知错了。”
连磕三次,她才摇晃着起身,蹒跚向住处走去。
“呵,这小丫头,果真有野心啊。”
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杨凌还是从其眼中看到了狠心、兴奋、莫名的期待。
他大致猜到,苏月在最初惊惧下,想寻求师傅保护。
但临近门口,又忍不住杨凌所说的大造化诱惑,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因为她师尊并没有发现异常,也就说明,那位神秘前辈,肯定比她师尊要厉害。
由此可见,苏月骨子里是不甘平庸的。
不过,她师傅恐怕不好糊弄。
杨凌已经看到在阁楼窗外,一道阴寒的目光锁定了苏月。
他驾驭莲花台,无视任何防御阵法,飞入阁楼内。
刚进去,就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只见房内药鼎上,一名妙龄少女,痛苦哀嚎,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一名披头散发,面容枯槁的老妪,正手持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在剥少女的皮!
“喵,主人,那弟子走了。”
窗台边,一头浑身黑毛的猫,转过头,口吐人言。
其冰冷的竖瞳,死死盯着药鼎上被剥皮的少女,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舔了舔利齿。
老妪头也不抬,口中却发出充满魅惑的少女音:“无妨,一个药种罢了,还未成熟。”
说着,老妪已经将人皮完整剥下。
她将人皮完整摊开,枯槁的手指摸着人皮面部,如同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一边将人皮套在自己身上,一边慵懒道:“赏你了。”
黑猫兴奋吼叫一声,刁起被剥皮,还未死掉的血淋淋少女,大口吞食。
杨凌眼睁睁看着那老妪,手指拂过人皮缝隙,转瞬间变成一名面容妖治的女人。
她转过身,对着房间镜面巧笑嫣然:“咯咯,这套衣服甚合我意,足够维持一年半载了。”
杨凌看的心头发寒,驾驭着莲花台离开阁楼。
“真变态,这老妖婆,到底是人是妖?”
再次来到苏月修舍。
这丫头正坐在床上低声呼唤:“前辈,你还在吗?”
“前辈,月儿知错了。”
“我愿意接受您的造化,还请前辈现身。”
这小丫头对着空气呼唤,面庞焦急。
杨凌看的好笑:“你不入定,我也没法回应你啊。”
可惜,苏月听不到杨凌的话,心绪紊乱下,她也无法入定。
看到了刚才老妖婆画皮一幕,杨凌也没了兴致,干脆退出了梦境世界。
“修真界,比我想象中要复杂,且危险。”
杨凌心中凝重,再次盘膝打坐,期待能寻到气感。
……
宣示殿,皇帝放下手中奏折,听着殿下太医汇报。
“三殿下脉象稳定,臣等无能,实无法查出是何病症,请陛下责罚。”
老太医令满脸无奈,长跪不起。
“民间可有名医?”
老太医犹豫片刻,磕磕巴巴说道:“臣听闻,巴蜀之地,有巫医,擅长医治神思。”
乾帝眼神一厉,而后疲倦闭上眼,挥手道:“退下吧。”
这些年,他已经在大乾国寻便名医,依旧无人可医杨凌的嗜睡症。
巴蜀之地,巫医手段,乾帝根本不信。
“陛下,丞相求见。”
乾帝烦躁丢下奏折,“让他进来。”
片刻后张子言进门行礼。
乾帝不悦问道:“丞相意欲何为?”
张子言拱手道:“陛下,三殿下突发恶疾之事已经传遍皇城,臣听闻,皇城有民众为三殿下祈福,还望陛下龙体为重。”
皇帝面色稍缓,“丞相有心了,凌儿受民爱戴,朕心甚悦,可惜啊……”
张子言附和道:“臣观三殿下确无继位之意,且处处为家国大局着想,实乃贤明之举,若非体弱,我大乾可保百年无忧。”
乾帝抬起头,冷冷看着他:“丞相到底想说什么?”
张子言犹豫片刻后说道:“陛下有无想过,三殿下待在皇城,对他毫无益处。”
见皇帝脸上阴沉下来,他急忙说道:
“三殿下贤名,已经盖过太子,若他在皇城,不仅群臣人心浮动,天下诸侯万民亦时刻担忧陛下有废太子之意,就算三殿下无意皇储之争,但这天下大势岂能预测,”
“三殿下一日在皇城,便会被宵小之徒觊觎,有颠覆朝堂之危。”
“臣恳请陛下,早日让三殿下就封,离开皇城,以安天下之心。”
乾帝缓缓站起身,死死盯着张子言:“你真当朕不敢杀你?来人,将丞相押入大牢!”
门外立即冲出两名甲士,抄起张子言往门外拖去。
“臣乃肺腑之言,只愿大乾国泰民安呐陛下。”
“你就是杀了臣,臣也无愧于心。”
张子言嚎叫渐行渐远。
乾帝起身来到后殿,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佝偻。
他看着一副妙曼女子画像,低声叹息:
“宁妃,朕的凌儿留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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