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叔赶紧说道
“五叔相马是咱们这远近闻名的,你把马牵过去给他看看,这么好的马,要是在咱这乡下胡吃海睡的,不就废了么”
满仓这才知道尤二叔的意思,点头应承下来之后,赶紧也换了衣服去帮尤福和后厨。现在这匹马嫣然成为迎春楼的吸粉利器,人们路过之时,总是在饭店驻足逗留细看,都不免要几个小菜,饮几杯“醉八仙”。这一天下来,满仓和尤福都累的够呛。
如此一连四五天之后,才恢复正常的客流量。满仓看到有尤福一人就能应酬的过来了,这才牵马来到五叔家。五叔看到这马之后也是渍渍称奇。这时候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原来瘦弱的身姿,已经逐渐变得挺拔。
“如此神骏的马,老夫也是头一回见,真是枉活了这么多年”五叔有些痴迷望着高大的马头,忍不住伸手去去摸一下。哪知这马突然咆哮一声,如同响了一声炸雷,前蹄一蹬就立起了身子,看这样式就要往五叔身上踩。这马虽然还是瘦弱,但是由于天生长得高大,体重少说也得半吨多。这要是给踩上了,五叔持续了几十年的教育工作就可以先放一放了。
好在满仓喊得及时,而且这马貌似也只是想吓唬一下冒犯它的人,并不是想真的伤人。所以五叔才堪堪躲过两只前蹄,不过也吓得脸色变了数遍,连滚带爬的从马肚子底下钻出来。
满仓也是满脸愧疚,搀扶着面色苍白的五叔,在院里的凳子上坐了。看到五叔坐下之后,小腿还是一个劲的突突,连忙在五叔的前胸后背上一顿按摩,帮着顺气。倒腾了好一会五叔才缓过来。
“实在抱歉,这畜生这几日不知为何脾气暴躁,惊吓了五叔,勿怪勿怪。”满仓边给五叔揉胸口边给道歉。那匹马倒像是没事人一样,院子里到处溜达。
这也是实情。前几天还好,这马低眉顺眼的,人还能去跟前。这两天除了满仓和尤福,别人一到它跟前就作势要踢,吓得大家都离它远远的。就连尤二叔过去给他添草,它都会给喷两口气。尤二叔这几天直催他来这让五叔看看。而且已近影响到了客源,又怕吓着客人,尤二叔干脆不让他把马拴在迎春楼门口了。
“哎.....呀,好小子,你领着它到我这,到底想干啥,是专门来给老夫送终的吗”五叔喝了几口水,总算才是压下了惊,耷拉的脸问满仓。
“五叔,您看您这是在说啥,是迎春楼的尤二叔让我来的,他说您是远近闻名的相马大师,这马不太寻常,恐怕只有您能给出个准信。我这才牵过来让您给瞧瞧”虽然五叔的面色不善,但是满仓早就习以为常。五叔刚才对满仓说的话已经颇为不满,要不是看在上次帮过他一次的份上,估计就关门谢客了。
“这马老夫的确是从未见过,不过看这体型,应该是其木草原上青鬃马的异种。这青鬃马本身就体格健壮,平时又性格温顺,善通人意,所以现在的军马,大多都有青鬃马的血统。正因如此,青鬃马珍贵异常,即使是在其木草原上也不多见,况且你这匹青鬃马更是不凡,你是如何得来的?”看样子五叔对马还真的颇为了解,顺口就说出了这马的来历。
“不对吧五叔,这马瞅着灰扑扑的,哪里有青鬃了?”说着又把那天用驴换回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晚上胡乱给它灌了些油啊,蜂蜜什么的,谁知从第二天就好起来了。”满仓当然不会说从电三轮上拆磁铁的事,给马治病的事。一句话就带过了。
“油?蜜?你小子莫非是在诓骗老夫,这东西哪是能治病的”五叔满脸不信。
“晚辈怎敢期满五叔,的确如此。是我和尤福两个人灌得,他可以作证。哦,对了,还有他还去李郎中那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一起给灌下去了。”满仓早就和尤福对好口供,甚至尤二叔也不知道实情。
五叔上下端详了满仓片刻,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满仓的说辞。
“倒不是老夫不相信你,只是若真要这么容易就能治好,就不至于经手这么多人,而且他们都束手无策。至于这是不是青鬃马,现在你当然看不出来,当它病好痊愈之时自然见分晓”
“可能是晚辈命好把,嘿嘿嘿...那晚辈就回家仔细喂养,等它病愈之后再来叨扰五叔”满仓没办法解释,只能装傻充愣之后又岔开话题。
“青鬃马现在只信任你,你要平时多加训练,没准关键时候能有大用。”五叔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尤二叔也是这个意思,关键是晚辈不懂的训马,还望五叔赐教一二。”满仓摆出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诚诚恳恳作了一揖。
“哈哈,好说,好说。”看到满仓一幅尊师重教的样子,五叔非常满意。
“不过老夫此生大多是教书育人,对相马虽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训马则又是一回事了。不过在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一段机缘,习得一套鼓谱,现在便传给你”五叔边说边摇头,看样子颇为自得。但满仓还是一头雾水。
“这...五叔啊,训马怎么和敲鼓扯上了。您老是想让我骑着这马去演马戏吗?”满仓不解的问。
“乱讲,我这套鼓谱,是早年间军队用来鼓舞士气的。闻鼓必进,听没听说过?”五叔瞪了满仓一眼,似乎觉得满仓的提问玷污了这套鼓谱。
“是是,不过五叔,这鼓是用来给士兵提升士气的,马听了也未必好使,即使好使,我又不去打仗,你说这...”满仓觉得这老头不太靠谱,教的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所以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哪知五叔听了不愿意,没等他说完就喝到,
“什么这这那那的,鼓为乐,乃是人与马之间沟通的桥梁,马未必懂人语,但都能懂音乐。况且马最怕受惊,自古以来鼓便是训马的首要,连鼓声都没听过,以后别人喊一声不就吓跑了?”五叔训斥道。
“可是...”满仓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什么,还不赶紧到集市上买个鼓回来,”五叔喝到
“是”满仓一看。这老货又把脸耷拉下来了,只能应承下来,牵着马往外走。
“别忘了给老夫买两坛好酒,还要一直烧鸡。”满仓刚走几步,五叔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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