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的嘶吼几乎贴到脸上。
恶臭扑面而来。
林凡想都没想，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他猛地向旁边一扑，连滚带爬地缩进一个翻倒的金属垃圾箱后面。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箱壁上。
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手机差点脱手。他死死攥住。屏幕上的直播界面还在运行。
【当前在线观众：107人】
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快跑啊！”
“镜头别抖！看不清！”
“要寄了要寄了！”
“后面！左边也有！”
林凡喘着粗气，从垃圾箱边缘探头。黑压压的僵尸群正漫过街道。李浩小队的砍杀声和怒吼夹杂在僵尸的嚎叫里。
完了。
这怎么打？
他只有一部手机。
APP界面下方，那个【兑换商城】的图标亮着。他下意识点进去。
列表最上方，一个选项散发着微光。
【僵尸弱点扫描（一次性）】：消耗100打赏点。可显示指定僵尸单位的弱点部位。
100点。
他看向屏幕右上角。打赏余额：0。
零！
“家人们！生死关头！”林凡把手机镜头对准汹涌而来的尸潮，声音嘶哑，“100打赏点！扫描弱点！能不能活就看这一波了！”
弹幕停顿了一瞬。
然后炸开。
“真能扫描？”
“主播别是骗礼物的吧？”
“这特效可以啊！”
“送了送了，别死！”
【观众“求生欲MAX”打赏了“小心心”×10！】
【观众“键盘侠本侠”打赏了“啤酒”×1！】
打赏点缓慢跳动：15…28…41…
太慢了！
最先扑来的僵尸已经绕过公交车，腐烂的手指抓向垃圾箱。嘶吼声就在耳边。
林凡咬牙。等不及了。
他猛地点击【僵尸弱点扫描】。
APP弹出提示：【打赏点不足，无法兑换。当前打赏点：63/100。】
“操！”
林凡暗骂一声。就差一点。
他再次对着镜头大喊，几乎破音：“老铁们！就差三十多点！一个‘小心心’就行！救命啊！”
也许是他的绝望感染了观众，也许是场面太过刺激。
打赏点开始跳动。
70…85…92…
僵尸的手已经扒住了垃圾箱边缘。腐烂的脸探了过来。
【打赏点达到100！】
林凡几乎是用意念点击了兑换。
【兑换成功！消耗100打赏点。剩余打赏点：0。】
手机摄像头似乎闪过一道微光。镜头对准最近的僵尸时，僵尸的脖颈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闪烁的红色光圈。
【弱点标识：颈部关节。】
颈部！
林凡眼睛一亮。
有希望！
“老铁们！弱点在脖子！礼物刷起来！一个‘墨斗线’礼物就能换道具困住它！看我操作！”林凡嘶吼着，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激昂。
弹幕风向变了。
“真的假的？”
“主播挺住！礼物来了！”
“墨斗线是吧？刷了！”
【观众“我爱看热闹”打赏了“墨斗线”×1！】
打赏点瞬间变成50。【一次性束缚绳】的图标亮了。
兑换！
一道微光闪过，林凡手中多了一截闪着金属光泽的绳索。
僵尸整个身体已经压了过来，恶臭的嘴张开，滴着黏液。
林凡猛地侧身，躲开扑咬。同时手腕一抖，绳索如同有生命般甩出，精准地套住了僵尸的脖子。
用力一拉！
咔嚓！
一声脆响。僵尸的动作瞬间僵住，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成功制伏普通僵尸×1。债偿点 10。】
屏幕上方跳出提示。欠款总额那串天文数字，末尾微微动了一下。
少了10块。
林凡喘着粗气，看着地上不再动弹的僵尸。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直播间短暂寂静后，爆发出更密集的弹幕。
“卧槽！真干掉了？”
“主播牛逼！”
“弱点是脖子！学到了！”
“礼物刷起来！再看一遍！”
打赏提示开始接连不断地跳出。
打赏点迅速回升，突破100，并向200冲刺。
林凡精神大振。
他举起手机，镜头扫过战场。“看到没？老铁们！这就是知识的力量！打赏就是弹药！礼物刷得猛，僵尸全干倒！”
李浩小队那边却是一片狼狈。
僵尸数量太多，他们虽然装备精良，但双拳难敌四手。那个瘦猴似的男人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女人射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李浩一刀劈开一个僵尸，喘着粗气，正好看到林凡用一根绳子轻松放倒一个僵尸。
他脸色瞬间铁青。
“妈的！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李浩骂了一句。
“浩哥！顶不住了！太多了！”瘦猴男人捂着伤口喊道。
“顶不住也得顶！”李浩怒吼，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林凡看到这一幕，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快意。
实力至上？
他对着镜头，故意放大声音：“兄弟们看到没？有时候，脑子比肌肉好使！感谢老铁们的‘墨斗线’！下一个礼物是什么？咱们再接再厉！”
【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赏了“小喇叭”×1！】
【小喇叭】：短暂扩大音量，吸引注意。
林凡立刻兑换。
“僵尸弱点在颈部关节！攻击脖子效率最高！”林凡的声音通过小喇叭放大，在废墟间回荡。
不仅直播间观众听到了，连李浩小队和周围的僵尸都顿了一下。
李浩气得差点吐血。“闭嘴！你个废物！”
但他的队员却下意识地开始瞄准僵尸的脖子攻击，效率果然提升了一些。
女人一箭射穿一个僵尸的脖子，僵尸应声而倒。她惊讶地看了林凡一眼。
林凡没理会李浩的叫骂。他专注于直播。
打赏点飞速上涨。300…500…700…
债偿点终于突破了1000大关。
【债偿点：1050。】
欠款总额又减少了一点。
虽然对于一万亿来说还是杯水车薪，但这是实实在在的进步。
僵尸潮的攻势似乎减弱了。或许是弱点被针对，损失惨重，剩余的僵尸开始变得迟疑，嘶吼声也不再那么密集。
李浩小队压力骤减，终于有机会喘息。
“清点人数！快！”李浩喊道。
林凡也累得快虚脱了。一直高度紧张，肾上腺素飙升过后是深深的疲惫。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垃圾箱。
手机屏幕显示，直播间关注人数突破了500。
【恭喜！首次直播成功！解锁【基础道具栏】。】
APP弹出提示。
林凡查看新解锁的功能。【基础道具栏】里有三个格子，可以预先存放一些常用道具，方便快速取用。
总算有个好消息。
僵尸潮彻底退去了，只留下满地的残骸和污血。
街道暂时恢复了死寂。
夕阳的余晖给废墟镀上一层诡异的金色。
林凡长长吐出一口气。
活下来了。
第一个危机度过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
“兄弟们，首秀成功！感谢大家救命！”林凡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疲惫但真实的笑容，“今天的目标，先活过今晚。”
弹幕一片欢呼和鼓励。
“主播牛逼！”
“关注了！下次还来看！”
“还差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点，加油！”
林凡苦笑一下。任重道远。
他挣扎着站起来，准备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过夜。
目光扫过刚才躲避的垃圾箱旁边，有什么东西半埋在瓦砾里。
他走过去，用脚拨开碎石。
是一张残破的纸质地图。边缘焦黑，似乎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捡起来摊开。
地图上粗略画着一些街道和建筑标识。其中一个位置，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模糊的字迹：【安全屋？】
路径曲折，而且有些地方已经被污损看不清。
安全屋？
林凡心中一动。
如果真有安全屋，那无疑是巨大的帮助。
但路径模糊，而且这个问号意味着不确定。
城市深处，隐隐传来一声低沉悠长的嘶吼。不同于普通僵尸的声音，更加威严，充满压迫感。
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林凡握紧地图，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逐渐吞噬城市轮廓。
未知的挑战，还在后面。
他把地图小心折好，塞进口袋。
然后，对着镜头轻声说：
“走吧，找个地方歇脚。明天，去找这个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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