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哨音,刮过红星四合院的屋檐,带走了最后一丝暖意。
院子中央,易中海背着手,挺着胸膛,享受着全院人投来的敬畏目光。
聋老太太“被气病住院”这股东风,他必须借,而且要借得彻底。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寒风中传得格外清晰:“街坊们,今天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是为了一件大事!一件关乎咱们院里人心正不正,风气好不好的大事!”
“何雨柱,不孝顺长辈,污蔑聋老太太装病,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厂里更是在传,他可能在外面搞投机倒把!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是给我们整个红星四合院抹黑!”
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帽子一顶接一顶地扣下来。
人群中,贾张氏的三角眼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许大茂则是一脸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更多的人,则是在易中海的权威下,沉默地选择了附和。
这一次,易中海要的就是一场公开的审判,一场舆论的绞杀。他要让何雨柱在所有人的唾沫星子里淹死,让他彻底在这院里抬不起头,沦为人人可欺的过街老鼠。
然而,作为审判的主角,何雨柱却迟迟没有现身。
易中海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营造了这么久的气氛,主角不到场,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他亲自走到何雨柱家门前,脸色铁青。
“何雨柱!”
他抬手,用指关节重重地叩击着那扇斑驳的木门,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你给我出来!全院人都在等你,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压,那是他身为一大爷多年来积攒的官威。
屋里,一片死寂。
“何雨柱!你别当缩头乌龟!有胆子做,就没胆子认吗?”
易中海又喊了几声,声音一次比一次大,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北风。
他的耐心彻底耗尽,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猛地回头,对着跃跃欲试的贾东旭和刘海中命令道:“撞门!把他给我揪出来!”
贾东旭和刘海中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狞笑,正要摩拳擦掌地冲上去——
“?!”
一声巨响,不是撞击声,而是爆裂声!
那扇紧闭的木门,并非向内打开,而是以一种无可匹敌的狂暴姿态,向外猛然炸开!
木屑混合着尘土,朝易中海三人脸上劈头盖脸地扑去!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连连后退,易中海更是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烟尘弥漫中,一个身影从黑暗的门洞里,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何雨柱。
他的双眼,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那里面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足以将一切焚烧殆尽的熔岩。
连日来的算计,无休止的污蔑,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忍耐彻底碾碎。
他的右手,拎着一把菜刀。
那把曾经劈开过百年老木桩的菜刀,此刻在阴沉的天色下,刀刃泛着森然的白光。
他没有看任何人。
院子里所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径直走到院子中央,走到了那张专门用来开全院大会的四方桌前。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他高高举起了右臂。
手臂的肌肉贲张,青筋暴起。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劈进了厚实的桌面!
刀刃入木三分,坚硬的木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整个桌子剧烈一颤,发出的嗡鸣声,像是垂死者的悲鸣,久久不散。
全院,死寂。
针落可闻。
之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此刻像是被集体掐住了脖子,一个个脸色煞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何雨柱。
这不是他们印象中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傻柱”,这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煞神!
何雨柱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惊恐的脸,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比这数九寒冬的风,还要刺骨。
“交代?”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这就是我的交代!”
他缓缓抬起左手,用那沾着木屑的刀尖,隔空遥遥指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易中-海。
他的语速很慢,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从今天起,这个院里,谁也别想再开会审判我!”
“谁,再敢拿老太太装病的事儿来烦我,我就让他真病!”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的道理!”
他猛地一拍深深嵌入桌面的刀柄,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就在这把刀上!”
最后,他那带着凛冽杀气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从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刮过,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不服的,现在,就站出来!”
全院鸦雀无声。
无人敢言。
甚至,无人敢与他对视。
贾东旭下意识地缩到了刘海中身后,许大茂更是悄悄地往人群里钻,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
易中海精心策划,自以为能一举定乾坤的“批判大会”,在何雨柱这把劈进桌子里的菜刀面前,彻底沦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辛苦建立起来的权威,他赖以生存的道德制高点,被这一刀,砍得支离破碎,粉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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