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BJ,国家大剧院的颁奖厅里座无虚席。聚光灯落在舞台中央,苏晚穿着一身改良式宋制礼服——月白色的褙子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缠枝莲,裙摆缀着细碎的珍珠,是她特意为“非遗文化传播大使”颁奖礼设计的。
当文化部领导把烫金的证书递到她手里时,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苏晚举着证书,目光穿过人群,落在第一排的顾沉舟和苏奶奶身上——奶奶穿着藏青色的绸缎旗袍,手里攥着苏晚早年绣的手帕,眼眶红红的,却笑得格外开心;顾沉舟则拿着手机,正认真地给她拍照,眼底的宠溺藏都藏不住。
下台后,苏奶奶立刻拉着苏晚的手,摸了摸她礼服上的刺绣:“晚晚,真好,你把老祖宗的手艺,让这么多人看见了。”这些年,苏奶奶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熬夜绣活,却总爱在院子里摆弄针线,偶尔还会给“国风教育计划”的学生们上两堂苏绣课,精神头比以前还好。
顾沉舟走过来,自然地接过苏晚手里的证书和奖杯,又递上一杯温水:“累了吧?刚才在台上,你的声音都有点哑了。”苏晚靠在他肩上,心里满是踏实——从工作室到集团,从盟友到爱人,顾沉舟始终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如今的“晚·国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挤在文创园里的小工作室,而是旗下拥有设计、生产、教育、文旅四大板块的文创集团,合作的博物馆遍布全国,海外门店也开到了巴黎、纽约,真正成了国内文创行业的龙头。
颁奖礼结束后,顾沉舟说要带苏晚去一个地方。车子一路向西,最终停在了敦煌莫高窟的景区门口。苏晚愣住了——这里是他们“敦煌飞天”系列设计的灵感来源,也是他们感情升温的地方。
顾沉舟牵着她的手,走进一间特意开放的洞窟。洞窟里没有开灯,只有壁龛处摆着一圈小小的莲花灯,暖黄的光映着墙上的飞天壁画,温柔得像穿越了千年时光。“苏晚,”顾沉舟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不是钻戒,而是一枚用和田玉雕刻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晚”字,边缘还镶着细小的珍珠,“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张扬的东西,这枚玉佩是我请老匠人雕的,玉料是和田籽料,和你第一次设计的玉佩是同一块原石。”
他抬头看着苏晚,眼神认真又温柔:“从面料市场第一次见你,到现在看着你站在国际舞台上,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不仅想陪你搞事业,想陪你传承非遗,更想陪你走过往后的每一个日子。苏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晚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想起重生后第一次遇到顾沉舟,他递来的那卷稀有玉线;想起她被华宇打压时,他连夜调来的面料;想起她住院时,他守在床边的样子。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哽咽:“我愿意。”
顾沉舟把玉佩戴在苏晚脖子上,起身把她紧紧搂进怀里。洞窟外的风沙轻轻吹过,壁画上的飞天仿佛在微笑——他们的爱情,就像这敦煌文化一样,历经风雨,却愈发珍贵。
婚礼定在第二年的春天,办在苏州的一座古园里。苏晚的嫁衣是苏奶奶和十几位老绣娘一起绣的,用的是苏绣里最复杂的“平针绣”和“打籽绣”,嫁衣上绣满了玉兰和凤凰,光是刺绣就花了三个月。顾沉舟的礼服则是苏晚设计的,深蓝色的锦缎面料,领口绣着暗纹的兰草,和苏晚嫁衣上的玉兰遥相呼应。
婚礼当天,古园里挂满了红灯笼,宾客们穿的也都是改良式汉服。苏奶奶坐在主位上,看着苏晚和顾沉舟拜堂,笑得合不拢嘴。仪式结束后,苏晚的团队成员、“国风教育计划”的学生们,还有合作过的博物馆馆长,都围过来祝福——这场婚礼,不仅是两个人的圆满,更是“晚·国风”所有人的狂欢。
婚后,苏晚并没有停下脚步。她推出了“国风教育计划”,和国内十几所高校合作开设非遗设计专业,还在敦煌、苏州、杭州等地建立了采风基地,让学生们能近距离接触非遗工艺。顾沉舟则全力支持她的计划,不仅提供资金,还把顾氏集团旗下的面料工厂开放给学生们,让他们能把设计稿变成真正的作品。
有一次,苏晚带学生去苏州采风,遇到一个小姑娘,拿着自己绣的苏绣手帕,怯生生地问她:“苏老师,我能成为像您一样的设计师吗?”苏晚蹲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坚持,总有一天,你设计的国风服饰,也能让全世界看到。”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当年的苏晚一样。苏晚看着她,忽然明白——传承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她重生后的意义,不仅是为自己复仇,更是为了让这些老手艺活下去,让更多年轻人爱上国风,让东方美真正走向世界。
一年后,国际时尚论坛在米兰召开,苏晚作为唯一的中国设计师代表,站上了演讲台。她穿着一身“敦煌飞天”系列的改良礼服,手里拿着苏奶奶绣的手帕,开口时声音平静却有力量:
“十年前,我曾以为国风是小众的、过时的;十年后,我站在这里,想告诉大家——国风不是守旧,而是创新。它可以是苏绣手帕上的一朵玉兰,也可以是登上红毯的一件礼服;它可以藏在博物馆的壁画里,也可以穿在每个普通人的身上。”
她举起手里的手帕,展示着上面细密的针脚:“这是我奶奶绣的,她今年八十七岁,还在教年轻人苏绣。在我们中国,有千千万万像她一样的手艺人,也有千千万万像‘晚·国风’一样的团队,我们都在做同一件事——把老祖宗的智慧,变成能让世界看见的美。”
演讲结束后,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苏晚走下台,顾沉舟立刻迎上来,递上一杯温水,又帮她理了理礼服的裙摆:“讲得很好,我家苏设计师,永远这么厉害。”
苏晚笑着靠在他怀里,看着台下来自世界各地的设计师们,心里满是骄傲。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她想起重生那天,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满心都是仇恨和不甘;而现在,她站在国际舞台上,身边有爱人,有家人,有团队,有无数热爱国风的人。她终于明白,重生最大的意义,不是复仇,而是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是把遗憾变成圆满,是把热爱变成传承。
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苏晚礼服上的飘带,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自由而璀璨。属于苏晚的故事,终于在事业的巅峰、爱情的圆满和文化的传承里,画上了最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