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指向山下：“走，带你们去做个市场调研。”
面对苏婉探究的眼神，凌云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商业机密。”他眨眨眼，成功转移了话题：“灵劲条只能解燃眉之急，赚不了大钱。我们需要更大的市场，更稳定的收入来源。”
苏婉蹙眉：“更大的市场？这附近只有山下的散修聚集地了。”
“正是那里！”凌云一拍手，“但这次我们不卖东西，而是去听听他们到底需要什么。”
他看向一旁正在整理灵砂的李铁牛：“铁牛，跟我们走一趟！”
又对苏婉笑道：“师姐也一起来吧，你修为最高，万一遇到麻烦还得靠你镇场子。”
李铁牛憨厚地问：“少宗主，要带多少灵劲条去卖？”
凌云摇头：“今天不卖货，咱们是去做调研的。”
看着两人困惑的表情，他解释道：“就是去听听散修们都在抱怨什么，需要什么。”
苏婉若有所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没错！”凌云赞赏地点头，“不过师姐，你得换身普通点的衣服，你这身流云宗亲传弟子服太显眼了。”
苏婉低头看了看自己素雅却不失身份的白底蓝纹道袍，微微点头。
片刻后，三人准备妥当：苏婉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青衣，凌云穿着普通布衣，只有李铁牛还是那身粗布短褂。
下山路上，凌云仔细交代：“记住，我们就是普通的散修，来找人交流修炼心得的。”
“特别是你，铁牛，别一开口就是俺们流云宗。”
铁牛认真点头：“俺记住了，少宗主。”
来到山脚下的河滩地，这里比之前的小坊市规模大了不少。
简陋的帐篷和窝棚杂乱地散布在河岸两侧，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若有若无的霉味。
修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交易些小物件，有的在打坐修炼，但大多面色疲惫。
凌云仔细观察着环境，发现这里的灵气确实稀薄得可怜。
比起流云宗内虽然也贫瘠但至少稳定的灵气环境，这里简直就是灵气荒漠。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在这里运转都变得滞涩了几分。
“先分头打听，一个时辰后在这里会合。”凌云低声吩咐，“重点听他们抱怨什么，需要什么。”
苏婉微微蹙眉：“这样分开是否安全？”
凌云笑道：“师姐放心，这地方虽然乱，但大白天不会出什么大事。再说了，真有事你肯定能感觉到。”
三人于是分开行动。凌云假装是个刚来此地的散修，凑到一群正在休息的修士中间。
“几位道友好，”他拱手行礼，“小弟初来乍到，想在此地暂住修炼，不知此地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修士打量了他一眼：“新来的？劝你找个靠里点的位置，河边晚上潮气重，对修炼没好处。”
另一个瘦小修士插话：“何止潮气重，灵气还淡得像清水一样！打坐一晚还不如啃半块劣质灵石。”
凌云顺势问道：“那为何不去城里租个修炼室？”
几人顿时笑了：“小兄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城里最差的修炼室一天也要10块下品灵石，咱们这些散修哪住得起？”
这时，旁边一个老者叹了口气：“别说修炼室了，就是最便宜的小客栈，一晚上也要五十灵砂。咱们辛苦一天，有时候连这个数都赚不到，哪舍得去住。”
凌云眼睛一亮，继续套话：“那在这里安全吗？我看大家好像都露天打坐？”
一个脸上带疤的修士冷哼道：“安全？昨晚老赵打坐时储物袋就被人摸走了，三年积蓄全没了！”
“所以有点钱的都会去镇上最便宜的那家安睡客栈，至少能关上门睡个安稳觉。”
另一边，苏婉以寻找失散师兄为由，与几个女修搭上了话。
她惊讶地发现，这些女修最大的困扰不是灵气稀薄，而是安全问题。
“晚上根本不敢深眠，总是提心吊胆的。”一个年轻女修低声说，“有时候宁愿少修炼一会儿，也要保持警觉。”
李铁牛那边则直接得多，他仗着憨厚外表，直接问几个正在生火做饭的散修：“各位大哥，在这儿修炼得咋样啊？”
一个粗豪汉子啐了一口：“修炼个屁！这破地方连个安稳打坐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没钱，谁愿意待这儿！”
一个时辰后，三人在约定地点会合。
凌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怎么样？都听到什么了？”
苏婉先开口：“女修们最担心的是安全问题，很多人晚上不敢深眠。”
李铁牛接着说：“他们说这儿灵气太淡，修炼效果差，还潮湿，但对囊中羞涩的散修来说也没别的选择。”
凌云点头，带着二人继续在聚集地里转悠观察。
他注意到有些稍微富裕点的散修，会选择在离河岸稍远的地势较高处扎营，那里的灵气似乎稍微浓郁一丝。
还有几个修士合伙租用了一个简易的聚灵阵，但看起来效果也很有限。
“看那边，”凌云指向一群正在争吵的修士，“好像有什么纠纷。”
三人悄悄靠近，听见一个尖嗓门的修士在嚷嚷：“这地方是我先占的！每天多一丝灵气也是好的，凭什么让给你？”
被指责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修士，他辩解道：“张道友，我只是看你今日外出，暂时借此修炼片刻...”
“暂时？我看你是想长期霸占！谁不知道这是整个河滩灵气最浓的‘宝地’！”
凌云仔细观察那处所谓的“宝地”，发现不过是地势稍高，有块大石头能挡风而已。
就这样的地方，居然也能引起争执，可见散修们的修炼条件有多艰苦。
继续往前走，他们看到有个小摊前围了不少人。
挤进去一看，原来是在卖一种简陋的警示符。
“一次性警示符，五个灵砂一个，有人靠近三丈内就会发出轻微震动！”摊主吆喝着。
没想到这种粗制滥造的符箓居然很畅销，不一会儿就卖出去十几个。
凌云若有所思：“看来安全需求很大啊...”
苏婉轻声道：“这些符箓效果很有限，只能警示，不能防护。”
“但对这些散修来说，有总比没有强。”凌云回应。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两个修士的对话：
“王兄，听说你昨天去安睡客栈住了一晚？感觉如何？”
“别提了！花了我五十灵砂，就为了睡个安稳觉。房间小的转身都难，聚灵效果几乎感觉不到，但至少能把门闩上睡个整觉。”
另一人叹道：“要是附近有个既安全又便宜，还有点灵气的地方就好了...”
“做梦吧！安全、便宜、有灵气，这三样能占一样就不错了！”
听到这里，凌云眼睛越来越亮。他注意到这些散修虽然贫穷，但为了更好的修炼环境，都愿意付出一定代价。
有的省吃俭用就为去客栈睡个安稳觉，有的合伙租用简陋的聚灵阵，还有的甚至为了一点点灵气差异争得面红耳赤。
凌云内心OS：“这哪里是散修聚集地，这分明是‘合租地下室’的修仙版，痛点明确，需求旺盛，就差一个黑心…咳咳，有良心的开发商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逐渐成型。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天第一个购买“灵劲条”的那个面色蜡黄的散修老王，正在一个小摊前讨价还价地买符纸。
凌云猛地一拍手，把旁边正在讨价还价买符纸的散修老王吓了一跳：“有了！我知道怎么赚大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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