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冰火交锋，谁是真豪雄？
玄甲亲卫的马蹄声碾碎了晨雾。
石龙道场朱漆大门前，两个持戟门客刚要喝问，便被寒光扫得僵在原地——为首骑士腰间横刀的饕餮纹，正是天策军独有的标记。
通传。宇文化及在阶前勒马，玄色披风被风卷起半角，露出甲胄下冷硬的线条。
他望着门楣上石龙二字，指尖轻轻拂过刀鞘，就说禁卫总管宇文化及，讨杯茶喝。
门客连滚带爬冲向后院时，石龙正坐在演武厅主位。
他摩挲着手中青铜酒爵，酒液倒映出眼角的皱纹——这是他三十岁那年，击败关东铁臂拳王时所得的贺礼。
檀香在梁间缭绕，却掩不住窗外传来的马蹄声。
宇文化及？他放下酒爵，指节叩了叩梨木桌案。
案下暗格传来细微的响动，那是他压箱底的玄铁匕首。
十五年前在漠北，他曾用这把匕首挑开过突厥狼主的护心镜。
脚步声在厅外停住。
门帘被玄甲挑开，宇文化及的身影先探了进来。
他扫过厅中挂着的抱元守一匾额，又看了眼石龙身后那排锈迹斑斑的兵器架，忽然笑了：石宗师好雅兴，清晨便饮起了杜康？
宇总管大驾光临，某自然要备些薄酒。石龙起身，腰板挺得笔直。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出的寒气——不是天气冷，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寒，像腊月里泡在冰湖里的铁。
宇文化及缓步走到客位，锦袍下摆扫过青砖，留下一道水痕。听说石宗师早年在终南山得遇异人，他指尖轻点桌面，梨木瞬间结出白霜，可曾听过《长生诀》？
演武厅的温度骤降。
石龙盯着那片霜花，后槽牙咬得发疼——三天前失踪的三弟子，昨夜被发现在护城河漂着，心口有个冰窟窿。
原来在此处等着。
宇总管说笑了，某不过是练把式的粗人。他坐回主位，掌心按在案下暗格，《长生诀》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哪轮得到我这等武夫置喙？
粗人？宇文化及突然倾身，眼中寒芒如刀，那为何林道这小崽子，上月在城南巷子里救的人，是石宗师的六徒弟？
石龙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终于明白对方的来意——林道那小子，竟成了《长生诀》的线头。
可那孩子才十六岁，能知道什么？
宇总管查案查到某头上，怕是找错了门。他运起护体罡气，金色光罩在周身流转，若只是闲聊，某奉陪；若是要动刀动枪...
话音未落，宇文化及的手掌已按在桌上。
冰寒如毒蛇窜出！
梨木桌案瞬间冻成青灰色，裂纹蛛网般蔓延。
石龙的罡气光罩与冰劲相撞，发出刺啦声响，他感觉胸口像被重锤砸中，喉头一甜，却硬是将血沫咽了回去。
石宗师好功底。宇文化及收回手，望着碎成数块的桌案轻笑，当年在雁门关，突厥国师用冰蚕功接孤三掌，也不过如此。
石龙盯着自己发颤的右手——方才硬接那股冰劲，他暗运的焚天劲竟被压得抬不起头。
更要命的是，冰寒正顺着经脉往丹田钻，像无数细针在扎。
宇总管今日，是要逼某死战？他猛地起身，座椅在罡气冲击下碎成木片，某虽老，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求之不得。宇文化及解下腰间横刀，刀鞘当啷落地。
他褪去外袍，玄甲上的冰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孤早想试试，江湖人口中拳碎泰山的石龙罡气，到底是金是铁。
演武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石龙深吸一口气，丹田处的热流轰然炸开——这是他压箱底的九转焚天劲，一旦运转，便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杀招。
接招！他暴喝一声，右拳裹着赤红光焰砸出。
宇文化及不闪不避，左手结印，冰雾从指尖涌出。
两种能量在半空相撞，轰的一声，屋顶瓦片如暴雨般坠落。
石龙感觉拳头上的热度被冰雾啃噬，皮肤下的血管都快冻成冰渣，却硬是咬着牙往前送——只要再近半尺，这拳就能洞穿对方胸口。
好胆！宇文化及眼中寒光骤闪，右手突然从袖中弹出，指尖凝着寸许冰锥，直取石龙咽喉。
石龙瞳孔骤缩，急收右拳横挡。
冰锥刺穿罡气，在他小臂划开血口，鲜血滴在冰面上，瞬间凝成红色冰晶。
他趁势左脚猛跺地面，整个人如炮弹般撞向宇文化及，左掌聚力直击对方心口。
找死！宇文化及旋身侧避，冰劲在周身凝成护罩。
可这一掌的力道远超他预料，护罩出现蛛网裂纹，他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柱上，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原来石龙在拳劲里混了焚天毒，专破护体罡气。
演武厅里落针可闻。
石龙捂着流血的小臂，望着对面同样狼狈的宇文化及，突然笑了：宇总管，这江湖......不是你家的禁宫。
宇文化及抹去嘴角黑血，盯着掌心里残留的焚天毒，眼中幽光更盛。
他弯腰拾起横刀，刀身映出他扭曲的笑容：石宗师好手段，孤......记下了。
晨风吹来，卷着远处的喊杀声。
石龙望着对方玄甲上的冰纹开始泛起幽蓝，后颈突然泛起凉意——这冰玄劲，似乎才刚刚开始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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