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包子香里的命运交汇(标题需要个性化、口语化)
林道往南门走时,晨雾正顺着青石板缝往鞋底钻。
还隔着两条巷,便听见粗重的叫骂混着闷响——小杂种敢躲?
老子昨儿就说了,这地盘上要饭的都得交保护费!
转角处,严老大正踹寇仲的腰。
那少年蜷成虾米,却仍把徐子陵护在身下。
徐子陵的额头磕在青石板上,血珠子顺着眉骨往下淌,他偏着头去舔嘴角的血,声音发颤:仲少...要不...把攒的半吊钱给他们?
给个屁!寇仲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昨儿陈婶子给的半块炊饼,你分我小半;前日捡的破布,你非说我穿更暖和——老子宁可被打死,也不拿兄弟的活命钱填这帮狼窟窿!
严老大的布鞋又碾上寇仲手背,指节发出脆响。
徐子陵突然挣扎着翻起身,用后背去挡下一拳:他手要废了!
我、我去码头扛包,明儿就凑钱来!
林道站在茶棚阴影里,袖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
数据化界面浮起两行小字:寇仲:疼痛值92%,倔强值98%;徐子陵:疼痛值87%,理智值95%。混沌茧在识海轻颤,像在敲击某种韵律——这是它感知到关键变量时的反应。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大唐双龙传》残卷。
书里说,双龙的锋芒不是从奇遇开始,而是从每道伤疤里淬出来的。
若此刻他提剑冲上去,严老大之流自然溃散,可寇仲眼里那团要烧穿命运的火,怕是要弱上三分。
客官要几个包子?
贞嫂的招呼声惊散了他的思绪。
老冯包子铺的蒸笼正腾着白汽,她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鬓角沾着面粉,眼角的细纹里还嵌着没擦净的油渍——这是个把每个包子都捏得规规矩矩的女人,连褶子数都要对齐。
一笼鲜肉的。林道摸出块碎银搁在案上。
贞嫂低头找钱,手指突然顿住:客官给多了。她抬头时眼里带着慌,这笼包子只值三十文,您给了一两...
不用找。林道拎起竹篾笼转身便走。
哎客官!贞嫂追出铺门,围裙带子都跑散了。
死丫头又要搞什么?
刺耳的尖嗓门从铺里炸出来。
严氏叉着腰冲出来,她胖得下巴叠了三层,腕子上的银镯子撞得叮当响:老冯养你吃白饭?
连找钱都不会?
当我们包子铺是慈善堂?
贞嫂被推得踉跄,后脑勺磕在门框上。
林道脚步微顿——他看见她后腰的布带渗出血,许是刚才撞的。
严氏还在骂:前儿少了俩馒头,昨儿漏了碗豆浆,合着都喂野狗了?说着抬手就是一耳光,贞嫂的脸立刻肿起红手印。
当家的!老冯从灶后冲出来,手还沾着面团,贞嫂不是那种人......
你倒会护着!严氏甩了他胳膊一巴掌,上个月她弟弟病了,你偷偷塞五文钱;上上个月她闺女要读书,你又给两文——这铺子是你一人的?她转身对贞嫂啐了口,滚回去干活!
再敢多事,明儿就卷铺盖!
贞嫂捂着发烫的脸,冲林道勉强笑了笑。
她的牙齿咬着下唇,把血色都咬没了,却还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碎银,用围裙角擦了擦,轻轻放回案上。
蒸汽模糊了她的眼睛,可她揉了揉,又弯腰去掀蒸笼:刚出的包子,热乎着呢。
林道走到巷口时,听见背后传来隐忍的抽噎——不是贞嫂的,是哪个小乞儿的。
他没回头。
日头爬过屋檐时,寇仲和徐子陵扶着墙挪回城东废宅。
门楣上的断木扎进徐子陵后背,他疼得倒抽冷气,却还是先把寇仲搀到草堆上:我去河边洗把脸。
洗个屁。寇仲拽住他手腕,从怀里摸出半块硬饼,分你。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徐子陵脸上的伤。
他接过饼咬了口,突然笑:仲少,等咱们有了本事,要开最大的包子铺。
让贞嫂当掌勺,老冯管账,严氏...就让她扫灶膛。
扫灶膛便宜她了。寇仲扯下块破布裹手,疼得龇牙,得让她给所有叫花子端茶倒水,把当年骂人的话都吞回去。
徐子陵望着窗外的星子:等我学会识字,就去投瓦岗军。
听说翟让将军最护着穷人。
投什么军?寇仲嗤笑,要投也投李阀,听说李渊那老东西...哎哎哎你别掐我!
笑声撞在霉味弥漫的墙上,散成细碎的光。
草堆里的老鼠被惊得乱窜,碰倒了半块砖——咔嗒一声,露出砖下藏着的半枚铜钱,在月光里泛着暗黄。
林道站在运河边时,听见船工们的闲聊飘过来:你说那五牙大舰?
我在京口见过,四层楼高,甲板能跑马!
听说宇文化及那老匹夫亲自押着,顺运河南下呢......
他望着河面上浮动的月光,手按在腰间剑鞘上。
混沌茧突然剧烈震颤,数据流里炸开一片猩红——那是属于长生诀的气息,正随着南下的船,离扬州越来越近。
晚风掀起他的衣摆,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林道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包子,热气早散了,却还带着贞嫂掌心的温度。
他咬了口,面香混着麦麸的粗粝,在舌尖漫开——像极了这乱世里,所有挣扎着活着的人。
运河水拍着青石板码头,林道坐在得月楼二楼临窗位置,竹篾蒸笼搁在红木案几上,最后半枚包子还冒着余温。
他用竹筷挑起姜丝,看汤汁在瓷碟里晃出细碎的光,耳中漫不经心听着楼下茶客闲聊——宇文化及的五牙舰过了瓜洲渡听说那船吃水足有丈二,桅杆上飘的旗子能当被单。
指节在桌沿轻叩两下,数据化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宇文化及离扬州城还有三十里,舰队配备强弩百张、甲士五百,其中化劲高手三人,暗桩渗透城内茶楼酒肆十二处。
混沌茧在识海深处嗡鸣,像古钟撞响前的震颤,将长生诀的气息一丝丝抽离出来,缠绕在他指尖。
客官,这狮子头火候正好。跑堂的端来青瓷碗,热气裹着蟹粉香扑到脸上。
林道夹起肉丸的手顿了顿——他看见楼下街角闪过片灰布衣角,是严老大的手下在往墙缝里塞纸条。
不用看内容也知道,必是报他在包子铺露面的消息。
唇角扬起极淡的弧度。
他前世八次轮回,最懂明处是饵,暗处才是刀的道理。
故意在老冯包子铺多留半柱香,让严氏的叫骂声传进巷口暗桩的耳朵;故意用碎银砸出响动,让那些盯着《长生诀》的眼睛都往自己这儿聚。
此刻他碗里的狮子头越香,宇文化及的刀就磨得越快,而寇仲、徐子陵的命盘,才会在这漩涡里淬得更利。
结账。他放下筷子,碎银落在托盘里叮当作响。
跑堂的哈着腰要找零,却见他已经掀帘下楼,青衫下摆扫过楼梯扶手,带起一阵风,将墙角的蛛网吹得轻轻摇晃。
废宅外的老槐树落了几片叶子,林道踩在墙头上,月光从枝桠间漏下来,在他肩头织出斑驳的网。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徐子陵在翻草堆,寇仲用破布裹着肿成馒头的手,正往墙缝里塞半块硬饼。
别藏了,我闻见味儿了。徐子陵突然笑,上回你说要留着给我当早饭,结果半夜自己啃了。
放屁!寇仲抄起块土坷垃砸过去,那是被老鼠叼走的!
老鼠还知道撕你衣角当桌布?徐子陵躲过土坷垃,从草堆里摸出半块发霉的炊饼,给,分你。
林道的手指扣住墙沿。
数据化界面上,寇仲的倔强值跳到了99%,徐子陵的理智值却降到了87%——这小子定是在盘算着明早去码头扛包,用新伤换旧债。
他摸出怀里的《长生诀》残卷,羊皮纸在掌心发烫,那是前世耗尽三百年寿命从敦煌石窟换来的,此刻却比不过屋内两个少年眼里的光。
该见一面了。他低语,脚尖点上瓦当。
可就在要跃下的瞬间,运河方向传来闷雷似的轰鸣——不是雷声,是战船撞开水面的声响。
林道猛然转头。
月光下,五牙大舰的轮廓刺破夜幕,四层楼高的甲板上,火把连成两条火龙,映得河水泛红。
船头站着个穿玄甲的胖子,腰间玉牌在火光里泛着冷光——宇文化及。
报——甲板上传来嘶哑的喊喝,扬州城暗桩回报,《长生诀》在城南得月楼出现!
宇文化及的三角眼骤然缩成针尖,肥手指猛地攥住栏杆,骨节发白:加速!
过了这夜,林道的人头挂在船头,《长生诀》......他舔了舔嘴唇,要完整的。
船尾的鼓手立刻擂起战鼓,咚!
咚!的声响震得林道耳膜发疼。
数据化界面疯狂跳动,宇文化及的杀意值飙升至95%,舰队离城门只剩十里。
废宅里的寇仲突然抬头:子陵,听见没?
听见什么?徐子陵正用草叶给寇仲裹手,鼓声?
像催命的。寇仲盯着窗外泛红的天,不会是隋军又来抓人充壮丁吧?
抓你?徐子陵嗤笑,你瘦得能被风刮跑。
那也比你强!寇仲作势要打,手刚抬起来就疼得倒抽冷气,嘶——
林道退回墙后。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越来越近的战鼓声。
混沌茧突然剧烈震颤,数据流里炸开金色纹路——那是《长生诀》与茧中造化之力产生了共鸣。
他摸了摸怀里的残卷,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八世轮回里,他见过太多人因《长生诀》疯魔,宇文化及不过是第九个。
但这一世不同,他有数据化天赋,有混沌茧,还有......
咚!
战鼓又响。
林道望着废宅窗纸上晃动的两个影子,忽然笑了。
他转身跃上屋檐,青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下方传来徐子陵的声音:仲少,你说那买包子的公子哥,怎么没回头?
管他呢。寇仲把破被往两人身上拉了拉,等老子有了本事,先去包子铺买十笼鲜肉包,吃一笼扔一笼!
浪费。徐子陵戳他额头,得给贞嫂留两笼,她总把热乎的包子塞给叫花子。
林道的脚步顿了顿。
他摸出怀里的半枚铜钱——和废宅墙缝里那枚一模一样,是前世他亲手埋的。
此刻铜钱在掌心发烫,像在提醒他: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而他要做的,是让这齿轮转得更猛些。
运河方向的火光更近了,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
林道握紧《长生诀》,识海里的混沌茧突然裂开道细缝,一线金光漏出来,将残卷上的纹路照得纤毫毕现。
他能感觉到,茧中的造化之力正在蠢蠢欲动,仿佛在等待某个时刻——某个他彻底掌控《长生诀》的时刻。
来了。他低语,望着远处的战舰,又看了眼废宅的方向,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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