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犼纹伴着引魂灯芯的微光,在夜色里直指西郊义庄。刚踏上义庄前的青石板,就闻见空气中混着的药香与地脉浊气,残破的“济世堂”木匾斜挂在门楣,匾下的石阶上,一枚铜制药铃正随着风轻轻晃动,铃音透着股说不出的凄凉。
“老郎中姓陈,二十年前在这义庄给流民看病,后来染上瘟疫走了。”守庄人裹紧棉袄,指着里屋,“他那药箱就放在炕头,谁也不敢动——有次流浪汉想拿里面的药材换钱,刚碰着箱子,就被一股寒气掀飞,后来再也没人敢碰。”
林默推门而入,炕头的黑漆药箱果然泛着微光,箱缝里渗出缕缕淡绿色魂息,正是陈郎中的残魂。引魂灯灯芯骤亮,药箱“咔嗒”一声自动弹开,里面的药材虽已干枯,却仍整齐码放,最底层压着本泛黄的药方,扉页写着“治疫方,需以犼族残鳞为引”。
“还差一味药……”陈郎中的残魂从药箱里飘出,魂体上缠着淡淡的黑丝,手里攥着包干枯的草药,“当年瘟疫,我差这味‘犼鳞草’,没能救成最后一个孩子,到死都不安心。”他生前最遗憾的,便是没能凑齐治疫方,眼睁睁看着流民在瘟疫中离世。
木鱼飘到残魂面前,犼纹光暂时驱散黑丝。林默从工具包取出陈郎中的铜药铃、干枯草药,快速裁出黄纸,以草药为引,药铃为饰,扎制“药童纸偶”。纸偶腰间系着迷你药箱,手里端着盏盛着引魂灯油的小药碗,碗底贴着张用朱砂画的“济世符”。
“阴司药童,济世渡魂——起!”
药童纸偶落地,提着药箱走到陈郎中面前,从箱里取出迷你药材,按药方上的步骤,在药碗里调配“治疫方”。奇妙的是,当纸偶将林默之前从地脉碑上取下的犼鳞碎片(磨成粉末)撒入药碗时,药碗突然泛起金光,陈郎中魂体上的黑丝瞬间淡了几分。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陈郎中看着药碗里的药方,眼眶泛红,“要是当年有这味药,那孩子就不会走了。”守庄人这时突然想起什么,跑出去没多久,领着个中年汉子回来——正是当年陈郎中没能救活的那个孩子的儿子。
“陈爷爷,我爹常说,要是没有您,他早就死在瘟疫里了。”汉子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片干枯的叶子,“这是我爹当年从您这儿拿的草药,他说要好好留着,记着您的恩情。”汉子将叶子放进药碗,药碗金光更盛,陈郎中魂体上的黑丝彻底消散。
“好,好……”陈郎中对着汉子深深一揖,又看向林默,“多谢小友,了却我这桩心愿。”说罢,他化作一缕绿光,钻进引魂灯里——灯芯进度9/100,药箱里的药方与铜药铃,也随之化作光点,融入灯芯。
林默收起引魂灯,药碗里的“治疫方”竟凝结成一枚“济世丹”。李砚拿起丹药,轻嗅了嗅:“这丹药带着阴司与犼族的双重气息,说不定真能压制血蚀咒。”木鱼此时又开始震颤,犼纹指向东郊,“下一处,该是东郊的破庙,按线索,那里藏着个老和尚的残魂。”
晨光透过义庄的窗棂,洒在炕头的空药箱上。林默握紧引魂灯,知道收集灯芯的路仍在继续,而每引渡一缕残魂,不仅是为了开启枉死城通道,更是在为玄夏界,留存一份份温暖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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