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光裹着冰针似的冷意扎过来，林凡抱着灵溪往后退半步，掌心黑金光芒死死凝着——那光里裹着淡黑纹，扫过皮肤时跟被冻透的针戳似的，空气都“滋滋”冒寒气，比血屠的黑雾还让人头皮发麻。
“交不交？”修士开口，声音像冰珠砸石地，又冷又硬，手里银色碎片转了圈，光刺得人眼生疼，“别逼我动手，你那黑金规则刚融没多久，扛不住我的概率规则。”
“概率规则？”林凡皱眉，攥着黑金刀的手，指节捏得发白。灵溪的影子在他怀里晃得厉害，指尖死死拽着他袖口，声音虚得像风吹：“公子……他的光……跟矿坑外那些污染一个路数，更纯、更凶……是玄老残魂里提过的……收割者的人！”
“收割者？”林凡心头一沉，刚要追问，身后突然炸起血屠的怒喝：“狗娘养的！敢在老子地盘抢食？”
黑雾“呼”地从矿坑深处卷出来，血屠跟着就冲了，黑袍上的骷髅纹被银白光映得发灰，青黑手攥着团浓黑的雾，绿光里透着狠劲，可眼底藏着点慌，连手都在微颤：“你是收割者的狗！”
修士转头，银白光扫过血屠，嘴角勾出抹冷硬的笑：“血屠门主，血影门私藏规则碎片，违了收割者的规矩，今天该清算你了。”
“清算我？”血屠嗤笑，黑雾往身上缠得更紧，青黑皮肤绷得发亮，“你们这群躲阴沟里的鼠辈，也就敢捡软柿子捏！当年不是你们疯了似的猎捕规则修士，我用得着炼噬灵炉？用得着靠污染碎片保命？”
林凡听得眼皮一跳——血屠这话像块石头砸心上，他往前凑了凑：“你说啥？猎捕规则修士？”
“别装什么正道君子！”血屠突然转头瞪他，绿光里没了之前的杀意，反倒多了点咬牙切齿的警告，“你当我血影门天生爱作恶？告诉你，你我都是收割者的猎物！只要你掌着规则、揣着碎片，早晚成他们的养料！”
“养料？”林凡脑子发懵，之前他总觉得血影门是纯粹的坏，可血屠这话一砸，心里对“正”“邪”那点固有想法，瞬间就乱了，“他们为啥要猎捕规则修士？”
“还能为啥？为规则碎片！”血屠往前冲两步，避开修士刺来的银白光，黑雾凝成盾挡身前，盾面被光刺得“滋滋”冒白烟，“他们要所有碎片！不管你是青云宗的正派，还是我这样的魔道，沾了规则就跑不掉！我炼噬灵炉、抓凡人喂碎片，不过是想变强，好跟他们拼条活路！”
“放屁！”修士冷喝，手里银色碎片猛地亮了，光凝成道尖刺射向血屠，“你残害凡人、私藏碎片，本就该被清算！”
“残害凡人？”血屠冷笑，黑雾裹着身子躲开，尖刺擦着黑袍飞过，撞在石壁上炸出个坑，石屑溅得满脸，又凉又糙，“我不这么干，那些凡人早晚也是被收割者炼魂的命！你当紫阳仙府是好东西？早跟收割者勾搭上了，帮着抓规则修士，你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
修士脸色骤变，银白光瞬间亮得刺眼：“找死！”
他猛地提速，银白光凝成无数细得像发丝的光丝，跟毒蛇似的往血屠身上缠——血屠赶紧用黑雾挡，可光丝像长了眼，绕开黑雾缠上他胳膊，“滋啦”一声，青黑皮肤瞬间冒白烟，蚀出个深洞，黑血顺着洞往下滴，落在地上融出小坑。
“这是……收割者的吞噬规则！”血屠惨叫一声，往后退两步，黑雾都在颤，“他们居然敢把这种力量给你！”
林凡看得心揪紧，灵溪的影子更淡了，急得去抓他的手，指尖直接穿了过去，可还是不死心，往他胳膊上凑：“公子，别靠近！那光丝能吞规则，血屠的黑雾都挡不住，你那黑金规则会被吞没的！”
“吞规则？”林凡掌心的黑金光芒颤了颤，喉咙发紧——他的吞噬规则只吞污染，真碰着这种吞规则本源的光丝，后果不敢想！
“林凡！”血屠突然转头喊他，绿光里满是急切，甚至带了点哀求，“别傻站着！这狗东西要的不只是水行碎片，还有你那黑金规则！等他杀了我，下一个就是你！”
林凡咬着牙——他信不过血屠，可修士步步紧逼的架势，光丝里那股让人发怵的吞噬劲，又由不得他不信。灵溪的影子靠在他胳膊上，淡得快要看不见，像随时会散。
“公子，别信他！”灵溪急得声音发颤，影子碰了碰血屠扔过来的一团黑雾，瞬间又淡了丝，“他的雾里有污染，会伤你的！”
血屠见状，骂了句“不识好歹”，可眼底的慌更重了，转头又跟修士打起来——黑雾和银白光撞在一起，“滋滋”冒白烟，矿坑跟着颤，石屑簌簌掉脖子里，又凉又痒。
林凡抱着灵溪躲到石壁后，看着两人打斗，脑子转得飞快——血屠说的收割者，紫阳仙府的勾结，还有灵溪提的玄老残魂……这些事太颠覆，可修士胸口那诡异的齿轮纹，光丝吞规则的狠劲，又一点点在印证血屠的话。
“公子，看他袍子！”灵溪的影子晃得厉害，指尖指着修士胸口，“那齿轮纹……玄老残魂里见过，是收割者代理人的标记！他们靠这个收指令，抓规则修士！”
林凡顺着看过去，修士白袍胸口的齿轮纹果然邪门，纹路里裹着淡黑丝，跟血屠的黑雾是一路，却更凝练。他刚要开口，就见血屠被光丝缠上了腿，“啊”的惨叫一声，腿上的皮肤瞬间被蚀破，黑血顺着光丝流进修士手里的银色碎片，碎片的光更亮了。
“血屠门主，你的污染规则，倒是块好养料。”修士冷笑，碎片转了圈，光里多了点黑纹，“可惜，你太弱了。”
血屠咬着牙，黑雾往全身聚，绿光里满是决绝，青黑的手攥得发白：“想拿我的规则？没门！”
他突然往前冲，黑雾凝成把巨刀，带着风声劈向修士——修士赶紧用银白光挡，“嘭”的一声，巨刀碎了，血屠却趁机冲到林凡面前，往他手里塞了块青灰色碎片，碎片带着点温热，像块暖玉：“这是界壁碎片！能暂时挡收割者的规则！你拿着，赶紧走！”
林凡愣了——血屠居然会帮他？碎片在掌心发烫，连带着黑金光芒都稳了些。
“别愣着！”血屠推了他一把，力道不小，林凡踉跄两步，“我撑不了多久！收割者不止一个代理人，紫阳仙府里藏着更多！你要想活，就赶紧变强，找灵族圣地的界壁核心！那是唯一能跟他们抗衡的东西！”
“灵族圣地？”林凡刚要问，修士就冲了过来，银白光凝成把刀，劈向血屠后背：“血屠，你敢坏我事！”
“噗”的一声，刀刺穿了血屠的身子，黑血喷了一地，溅在林凡鞋上，又黏又凉。血屠转头，绿光里满是不甘，声音发哑：“林凡，记住……别信啥所谓的正道！他们……都是收割者的帮凶！”
话音刚落，血屠突然自爆黑雾，“轰隆”一声炸响，黑雾裹着银白光，像团黑火，把修士暂时困住，热浪扑在脸上，又烫又疼。
“公子，快走！”灵溪急得拉他胳膊，影子淡得快透明了，“黑雾撑不了一炷香！”
林凡看着血屠自爆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他恨血屠残害凡人，可血屠最后的话、递来的界壁碎片，又让他对“正邪”有了新的琢磨。或许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只有想活下去的挣扎。
“想走？”修士的声音从黑雾里传出来，满是怒火，银白光“唰”地刺破黑雾，“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黑雾被银白光炸开，修士冲了出来，白袍沾着黑血，像雪地里溅了墨，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林凡，血屠给你的界壁碎片，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林凡握紧手里的界壁碎片，碎片碰到掌心的黑金光芒，突然泛出淡蓝光，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之前被威压震得发疼的胸口，居然松快了点。他抱着灵溪，掌心黑金光芒暴涨，刀身纹路疯了似的扭，像活过来的蛇：“想拿碎片？先过我这关！”
灵溪的影子缠上他胳膊，蓝光和黑金光芒绞在一起，像道金蓝相间的光带：“公子，我帮你！就算散了，我也护着你！”
修士冷笑，银白光凝成无数光丝，带着尖啸射过来——光丝快得离谱，空气都被割得“滋滋”响，落在石壁上，瞬间融出无数小坑。
林凡深吸一口气，握着黑金刀冲了上去——他不知道能不能赢，也不知道收割者到底是啥来头，可他清楚，不能退。退了，他和灵溪都得死；退了，那些被收割者猎捕的规则修士，就再也没活路了。
光丝撞在黑金刀上，“铛”的一声脆响，震得手腕发麻，刀身都在抖，可林凡死死咬着牙，把灵溪护得更紧——这场仗，他必须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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