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手里的污染碎片泛着妖异的黑蓝光，“咻”地带着尖啸飞出去，直砸灵溪的影子！林凡瞳孔骤缩，心瞬间蹦到嗓子眼，哪儿还来得及想，胳膊肘顶在地上连滚带爬，抱着灵溪往侧后方猛扑，掌心黑金光芒“唰”地暴涨，凝出一面光盾——“嘭！”闷响震得耳膜发疼，碎片撞在盾上，黑雾“哗啦”溅开，光盾当场裂出蛛网纹，林凡喉咙一甜，“噗”地咳出一口黑中带金的血，溅在灵溪淡得像薄纱的影子上，晕开一小片墨色。
“公子！”灵溪的声音发颤，影子晃了晃，伸手想碰他的脸，指尖却只穿过一片凉，急得她眼里的光都暗了，连影子都淡了几分。
“我没事！”林凡咬着牙撑起来，把灵溪死死护在身后，掌心黑金光芒重新聚起，这次直接凝成把长刀，刀身黑金色纹路像活蛇似的缠上来，光顺着纹路淌，“周明，你敢动她一下，我剁了你！”
周明见碎片没砸中，眼里的疯狂烧得更旺，爬着去抓地上的碎片：“剁我？老子输定了！拉着这小丫头一起散，值了！”
“你敢！”林凡脚一点地，像阵风似的冲过去，黑金刀带着锐风劈向周明手腕——这刀又快又狠，周明吓得赶紧缩手，可还是慢了半拍，袖口被刀气划开，手臂上的黑纹“滋滋”被金光灼得冒黑烟，疼得他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圈，黑血蹭了一地。
“不可能！你的刀怎么能烧我的纹？”周明捂着胳膊往后爬，眼里满是惊恐，双手往前一推，体内残留的污染之力疯了似的涌出来，堆成面厚得离谱的黑雾护盾，盾上还沾着凡人的头发丝和血沫，“我这盾，筑基后期都劈不开！你砍不动我！”
这盾比之前厚三倍，黑雾翻涌着，一股混着血锈和腐肉的腥气冲得鼻子发酸，看着就发怵。可林凡眼皮都没眨，握着黑金刀径直冲上去——“铛！”脆响炸得矿坑都颤，黑金刀砍在盾上，黑金色光“轰”地炸开，像烧红的烙铁烫在雪上，护盾“滋滋”消融，飘出股焦糊味。
“这……这不可能！”周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拼了老命凝的盾，怎么在林凡刀下跟纸糊的似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林凡声音冷得发沉，手腕一使劲，黑金刀再进半寸，直接劈碎护盾，刀风擦着周明肩膀划过，带起一串黑血，“你的污染，在我这儿就是喂刀的料！”
周明吓得魂都飞了，连滚带爬想跑，可刚跑两步，就被林凡甩出的黑金光刃缠住脚踝——“滋滋”声中，黑雾被光刃烧得干干净净，周明“扑通”摔在地上，脸磕在石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嘴里满是血沫。
“跑？”林凡一步步走过去，黑金刀指着周明后脑勺，声音里裹着杀意，“你害了那么多凡人，毁了我青云宗，现在想跑？今天这账，必须算！”
周明趴在地上，突然疯笑起来，笑得眼泪混着血往下淌：“算账？你算得清吗？你爹欠我爹的，你欠我的，这辈子都算不清！”他猛地转头，眼里的疯狂快溢出来，手在怀里乱摸，摸出那颗黑黢黢的噬灵丹，哆嗦着塞进嘴里，连嚼都没嚼就咽了，“我就算变怪物，也要拉你一起死！”
“不好！”林凡心里一紧，想拦已经晚了——丹药刚下肚，周明身上的黑雾“呼”地暴涨，从七窍里冒出来裹住他，身子胀大一圈，手指变成黏糊糊的黑触手，滴着黑血，腥气冲得人头晕，只剩双全黑的眼睛露在外头，像头择人而噬的怪物。
黑雾里伸出来无数黑触手，往林凡身上缠，触手上还沾着干涸的血痂。林凡眉头紧锁，掌心黑金光芒再亮，伸手就抓住根触手——“滋滋”声中，触手被瞬间吞了，转化成黑金光芒的一部分，可他喉咙里的腥甜又涌上来，这次咳的血里，金色颗粒更密，落在地上凝出小金珠，又“唰”地变黑融化。
“别硬撑！”灵溪的声音飘过来，带着担心，她的影子凑过来想挡，可刚碰着触手就散了点，“他早被污染控死了，别跟他耗！”
林凡点头，不再跟周明纠缠，脚下发力，猛地冲黑雾中心的周明——黑金刀直刺他丹田！周明想躲，可被污染糊住的身子根本跟不上，“噗”的一声，黑金刀直接刺穿丹田，黑血喷出来，溅在刀上瞬间被吞，他体内的污染之力当场乱了。
“啊——！”周明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像被踩住的野狗，身上的黑雾开始散，手臂上的黑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下去，露出苍白的皮肤，可气息越来越弱，胸口起伏跟抽风似的，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周明体内“嗖”地飞出道黑蓝光——是那块污染碎片！没了周明撑着，碎片上的黑雾开始散，露出淡蓝色的本体，可还沾着丝黑污染，像受惊的鸟似的在空中晃。
林凡赶紧收了刀，掌心泛起吞噬规则的黑芒，小心翼翼凑过去——怕力道没控好伤了碎片。黑芒刚碰着碎片，残留的污染就跟见了磁铁似的被吸过来，“滋滋”吞得干净，碎片慢慢变回纯淡蓝，透着柔和的水行波动，落在掌心还有点温。
“成了！”林凡松口气，赶紧把碎片塞进龟甲储物袋，这才转头看周明。
周明瘫在地上，浑身是血，丹田处一个黑洞洞的伤口，气息弱得跟快灭的烛火似的。他看着林凡，眼里的疯狂慢慢褪了，只剩浓得化不开的不甘，嘴唇哆嗦着，反复嘶吼：“林苍海……我不甘心……我爹冻僵的时候，还攥着你的玉佩……你家欠我的……我不甘心啊……”
林凡站在他跟前，心里没半分痛快，只剩股沉得慌的复杂——周明的仇是两代人的疙瘩，可他选了最疯的路，害了自己，也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凡人。
“你爹的事，我会查清楚。”林凡声音轻了点，带着点叹，“但你害的人，背叛的宗门，这些账，你得认。”
周明惨笑一声，嘴角淌出黑血，滴在地上：“查清楚？有用吗？我爹早死了……在雪地里冻成冰棍，连口热汤都没喝上……我这辈子，就为了报仇……”他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开始散，可突然猛地抬头，眼里闪着疯光：“不过你别得意！血屠门主不会放过你！他要的是碎片……你抢了碎片，他能扒了你的皮！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弱，最后头一歪，彻底没了气，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
林凡蹲下身，伸手合上他的眼，指尖碰着周明冰凉的皮肤，心里沉得像压了块石头——从宗门被围就跟着的背叛线，终于结了，可他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公子……”灵溪的声音飘过来，她的影子比刚才清楚了些，胸口的轮廓能看见了，凑过来想帮林凡擦嘴角的血，指尖刚碰着就散成点蓝光，又赶紧聚起来，“我们……能走了吗？”
林凡转头看她，心里一暖：“嗯，等我看看这儿有没有残留的污染，就带你找玄老，帮你恢复身子。”
可这话刚说完，矿坑突然“轰隆”震了下，顶部的石头“簌簌”往下掉，粉尘迷了眼，黑雾从深处翻涌出来，比周明的风暴还浓、还吓人，带着股铁锈似的腥气，瞬间裹住整个矿坑，压迫感压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费劲。
林凡脸色一变，拳头“咔嚓”攥紧——周明临死的话还在耳边响：“血屠门主不会放过你！”
是血屠来了？
他赶紧把灵溪护在身后，掌心黑金光芒再亮，死死盯着黑雾深处——那儿，一道黑影正慢慢走过来，脚步声“咚咚”的，每一步都让石头发颤，跟踩在人心上似的，走一步，黑雾就浓一分，压迫感就重一分。
“看来……走不了了。”林凡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凝重，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修为远超过他，至少是元婴期，这是他头回碰这么强的对手。
灵溪的影子轻轻晃了晃，却往他身边凑了凑，很坚定：“公子在哪，我就在哪。”
黑雾里的影子越来越近，虽然看不清脸，可那股碾压似的气息越来越强，连林凡掌心的黑金刀都跟着颤了。识海里，心魔的声音又冒出来，透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这下玩大了……元婴期的硬茬，刚好试试咱们这刀够不够利！”
林凡没理心魔，只是攥紧了黑金刀，指节泛白——这场恶战，躲不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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