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吹，林灵就后悔没多穿点。刚走出餐厅门，她胳膊上就起了一层小疙瘩，指尖也凉得发麻。叶凡眼尖，二话不说就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肩上一披，还顺手把领口那两颗扣子给她系上了。
“你干嘛？”她缩了缩脖子，声音闷在衣领里，耳朵却悄悄红了。
“防止你感冒。”他一本正经，“我可不想明天去医院看你打针，还得跟护士长解释咱俩关系——‘领导，我不是来勾搭医护的，我是来陪对象输液的’。”
她噗嗤笑出声：“谁是你对象？”
“法律上还没登记。”他边说边把手揣进裤兜，又偷偷伸出来把她没塞进袖口的手腕抓进掌心搓了搓，“但心跳早就联网了，同步率99.9%，差那0.1%是怕系统过载。”
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能把尴尬说得像情话？
林灵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掌心暖得不像话。她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小时候贴在作业本上的牵手小人儿。心里某个角落，轻轻颤了一下。
山路不算陡，但路灯稀疏，几步一暗。叶凡走在外侧，每到拐弯都轻轻一带她手腕：“这边坑，别踩。”“小心台阶，上次我在这儿摔了个狗啃泥，还是刘军拍视频传公司群的。”
“你还挺有名？”她笑。
“年度最佳社死人物，票选第一。”他耸肩，“不过现在不怕了，有你在，摔了也有人扶。”
她没接话，嘴角却不自觉地往上扬。这个人啊……明明自己狼狈得要命，偏还能说出让人心里发烫的话。
到了山顶观景台，风更大了。城市灯火在脚下铺成一片星海，天上银河若隐若现。叶凡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折叠布，抖开一铺，竟是和林灵那天试穿的碎花裙同款图案。
“你连桌布都复刻？”她瞪大眼。
“细节决定成败。”他咧嘴一笑，又摸出个便携投影仪架在石头上，“重头戏在这。”
光束一亮，一张手绘星图缓缓浮现：猎户座旁写着“2025.4.7，第一次共赏银河”，北极星下标注“永不迷路”，连银河旋臂都被描成了波浪线，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林灵愣住：“你熬夜画的？”
“昨晚三点睡的。”他挠头，“本来想用APP生成，结果系统提示‘情感浓度不足，无法渲染’——得，逼我动手。”
她指尖轻轻触上那行字，声音有点抖：“你记得我说的每一句？”
“不止。”他望着远处灯火，“我记得你值夜班时揉太阳穴的样子，记得你喝完奶茶嘴角沾沫还装高冷，记得病人骂你你咬嘴唇不哭……所以我才想，如果这世界有谁能让我重新活一遍值得，那就是你。”
她鼻子一酸，仰头看他：“可我只是个普通护士，长得不惊艳，工资不高，连朋友圈都懒得发……我有什么特别的？”
叶凡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正因为你不是那种闪闪发光的人，我才更想护着你。”他转身面对她，双手轻扶她肩膀，“穿越前，我是个没人等外卖的孤儿；穿越后，我以为还是孤魂野鬼。直到看见你在病房低头写病历，灯光照着你的睫毛……那一刻我才明白，‘活着’不是呼吸，是有人让你想早起做早餐，想把未来计划写进日程表。”
林灵怔住了。
他说穿越……是真的吗？
那些药、他的变化、突然出现的现金……哪一件正常人能做到？
可如果都是真的……他为什么不骗别人，偏要告诉我？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以后还会有人知道？”
叶凡一顿，笑了：“聪明。我不止一个能力，以后可能还会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但我得让你先明白——你是我第一个想保护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我愿意主动坦白一切的人。”
她眼眶热了：“那别人呢？你会对她们也这样好吗？”
“会帮，但不会心动。”他认真道，“系统可以绑定多人，可心只能交付一次。你是那个让我觉得‘活着真好’的人，别人再优秀，也只是任务目标。”
她盯着他眼睛，想找出一丝敷衍。可那双眼里只有坦荡，像今晚的星空一样干净。没有隐瞒，没有玩笑，只有一种沉静的坚定。
“所以……你是认真的？”她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比宇宙大爆炸还认真。”他把星图折好塞进她手心，“以后每年今天，我都带你来这儿。哪怕你老了走不动，我也背你上来。你看不见星星，我就讲给你听。”
她终于扑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胸口，听见心跳如鼓。
原来……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叶凡脑中响起机械音：
【目标人物林灵——好感度82%，颜值85分，双修条件已满足】
他闭了闭眼，没有张扬，只是更紧地搂住她，在她发间落下轻轻一吻。
“怎么了？”她察觉他的停顿。
“没什么。”他微笑，“只是突然觉得，今晚的星星，真亮。”
她仰头望去，银河如练横贯天际，仿佛整片宇宙都在为这一刻静默。
叶凡低头看她，发丝被风吹得乱飞，脸颊冻得微红，可眼神亮得惊人。他忽然想起系统新手礼包里的还有丹药——那能让她气血充盈、容光焕发的灵药，正静静躺在空间里。
“等回去，我给你个惊喜。”他低声说。
“什么？”她靠在他肩上问。
“秘密。”他勾唇，“不过提前剧透一句——以后你查血常规，医生可能会怀疑仪器坏了。”
她笑出声：“又开始胡说了？”
“我从不胡说。”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就像我现在说喜欢你，也不是冲动，是攒了两辈子的念头，终于等到出口。”
她没说话，只是把头靠得更近了些。
如果这就是幸福，那我宁愿它来得慢一点，走得晚一点，最好……永远不要结束。
山风呼啸，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度。叶凡望着远处的城市光影，心里前所未有地安定。
他知道，从今往后，每一次心跳都将与她共振。
林灵忽然抬头：“你说……以后我们要是吵架了，你会不会不理我？”
“轻则拉黑三天，重则强制播放《学猫叫》一百遍。”他坏笑。
“你讨厌！”她捶他一下。
“但我只讨厌你一个人。”他握紧她的手，“别人？我懒得搭理。”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叶凡掏出手机看了眼导航：“返程四十分钟。”他说，“要不要听个更离谱的故事？比如我怎么在一个四十五岁大叔的身体里醒来，第一反应是摸肚子看有没有啤酒腩。”
林灵笑着点头：“那你讲吧，我听着。”
他低头看她一眼，眸光温柔，随即抬起右手，在空中轻轻一划。
一道淡蓝色的光纹浮现，像水波般荡开，随即一个半透明的空间界面缓缓展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几瓶药剂、一叠现金、甚至还有一盒她最爱吃的芒果千层。
林灵睁大眼，呼吸一滞。
“这是……储物空间？”她喃喃。
“嗯。”他收起界面，神色认真起来，“这是我重生带来的系统功能之一。我能存东西、取东西，甚至能获取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能力。”
她怔怔地看着他：“所以你之前给我的退烧药，是从这儿拿的？”
“对。”他点头，“还有那天你同事急性胃炎，我递的那支特效针，也是这里出的。我不是医生，但我能救他们。”
林灵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他不是在编故事，他是真的拥有超乎常理的力量。
“那你……是不是以后还会遇到其他人？也会帮她们？”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会。”他坦然承认，“系统允许我绑定多人，去完成某些任务，让我变得更强。但你要记住——”他捧起她的脸，目光深邃，“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愿意主动展示这一切的人。别人，我只会出手，不会动心。”
她眼眶发热：“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好好活着’的人。”他低声道，“别人是任务，你是归宿。”
她咬着唇，终于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他语气忽然严肃，“这件事，必须保密。一旦泄露，我不只是会被当成疯子，更可能被当成实验品——切片研究，关进实验室，永无自由。”
她心头一紧，用力握住他的手：“我不会说出去的，一辈子都不会。”
“我相信你。”他笑了，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毕竟，我可是连《学猫叫》惩罚都准备好了的人，怎么可能不信你？”
她破涕为笑，轻轻捶他一下。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沿着山路缓缓下行。城市灯火在前方流淌，像一条温暖的河。
林灵忽然轻声问：“你说……如果我们老了，你还会记得今晚吗？”
“别说老了。”他侧头看她，眼里盛满星光，“就算我变成八十岁的老头，拄着拐杖，记不住昨天吃了啥，我也会记得——2025年4月7号，我在山顶告诉一个姑娘，她是我重生后最想守护的人。”
她笑了，眼角有泪光闪动。
夜风依旧，星光如雨。
而他们的影子，在蜿蜒山路上越靠越近，最终融成一体，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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