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黑化后,她被偏执世子供上神坛 > 第三章 没想到是个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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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呢?”谢晏山从那刀里看了看自己的眉眼,仿佛是觉得自己眉目里太过正经,他又笑了下,和缓了几分眉目才道:“燕国一战来得突然,我父亲那时还在京中给陛下祝寿,不想前线告急,只好一日千里地赶回去,但朝中也不知是怎么了,运往前线的粮草晚了两日才到,而正是此时,父亲在前线受了伤,我远在京城知晓此事,还跑到宫里闹了一场,陛下这才让我跟着来前线和谈。”

“你知道我一向胆大包天,连陛下的麻烦都敢找,但你觉得我真的傻吗?”谢晏山摩挲着刀柄,像是想试试是否称手,在空中随意比划了几下,“蕲州我不是没去过,我父亲的伤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你先是说你出身蕲州,又提醒我父亲的伤得需血债血偿,所以……”

“你就如此想要挑动我的喜怒吗?”谢晏山眉间一冷,那刀飞快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定定地落在了那将士的脖颈处。

那将士实在没想到谢晏山会说出这番话,他连方才的悲戚都忘了,呆愣地咽了口口水,余光下看到了横在脖间的冷刀。

谢晏山接着冷冷道:“你分明知道,许玉真死在入京途中,不论是谁动的手,那都是死在我手里的。”

“世……世子……”那将士没见过这样的谢晏山,他口中结舌:“属下不敢,不敢牵连世子……”

谁知谢晏山那一刀不过虚晃,他只是在那将士肩头擦干了刀尖附着的血迹,他又一笑,“你还没有那个本事牵连我,但你唱戏的本事本世子倒有些兴趣。”

“世子……”那将士一怔,他不可置信道:“世子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谢晏山笑着眉梢一挑,“就算我愚笨,我父亲领兵多年,他怎么敢让蕲州出身的人跟着我一路北上,带许玉真回京呢?侯府的麻烦够多了,是万万不敢再自找麻烦的。”

“你……”那将士目光一定,方才的悲伤之情瞬间就隐下了,他犹疑着问:“你今日,是早就等着我的?那你一路不管不问,你是……你是装的?”

谢晏山“嘶”了一声,他微微皱眉:“你是嫌我装得不好?”

那将士眼角一跳,还不等他说什么,谢晏山又道:“不过你确实没说错,蕲州的血债燕国偿不了,我父亲的仇我也忘不掉,我的确是想杀了许玉真。”

“那你……”那将士眼前一晃,竟然看见谢晏山把刀收回去了。

谢晏山把手一扬,后面的青芥就跟着把刀接过去了,谢晏山揉了揉手腕,感叹似的:“但我一个京中富贵少爷,哪里敢动这个手。”

谢晏山往后走了两步背过身,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但他身侧的青芥立刻上前了两步,见此那跪地的将士立马慌了,望着青芥的冷眼就要后逃。

可青芥手中极快,他手起刀落,一刀毫不留情地追着那将士脖颈划去,一条血痕瞬间爬上他的脖颈,那将士喉中咕噜响了两声,瞪着大眼缓缓没了声响。

刀尖上滑着血滴,那人沉沉倒在了地上。

青芥把刀收起,沉着眼睛看向谢晏山,“世子怎么就要杀了他?也不需要再审审他背后……”

谢晏山对着门外吹了风,这会转过身拢了衣襟,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父亲的意思,涉及朝中,就不用查了。”

“朝中?”青芥低头看了眼尸体,“世子怎么知道是……”

谢晏山冷冷笑了一声,“燕国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质女,怎么会想要杀了她,只有那些忌惮侯府的朝中人,才想分走此次父亲打了胜仗的功劳。”

“罢了。”谢晏山目光挪开,“还是看看这个小东西怎么样了。”

谢晏山走了几步到许玉真面前,他上下打量了许玉真一番,这些日子他任凭手下人折腾她,实际上连许玉真的面都没见到过。

许玉真还满脸痛苦地躺在地上,她脸色惨白,肩头开了大朵殷红的血花,可她囿于锁链,手够不到肩头,只好整个人蜷缩着卷到一起。

谢晏山觉得这许玉真和他想的长得不大一样,宫里的公主娇生惯养,在这个年纪一向是养得金尊玉贵的,可面前这个燕国四公主,身子瘦弱单薄,像个柔柔弱弱的病秧子。

谢晏山不悦地想:果真是个不受宠的模样。

他偏了偏身,使唤青芥道:“你先找个由头把地上那个处理了,然后去找个能包扎伤口的过来。”

青芥领了命,谢晏山扫了许玉真一眼就准备走,可他背后的锁链忽然响了一声,没有动静的许玉真竟然挣扎了下,她干涩的嘴角动了动,竟然吃力地吐出一个字来:“谢……”

谢晏山被这一声弄得眉头一锁,“老喊我做什么?想要报仇吗?”

谢世子又重新不喜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犹豫了会儿,还是转过了身来,立场之下,整个大梁没有人不恨燕国,谢晏山决计不会觉得面前的许玉真有何无辜,但如他今日所说,许玉真入京之前,还是不能让她死了。

谢晏山微微弯了弯腰,伸出手探向了许玉真喉间,探到她的气息之后,就把手往下轻触了下她的肩窝。

这一碰许玉真竟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谢晏山的手在空中一滞:这么疼吗?

但他又没想许多,这样隔着衣服,他根本看不了许玉真的伤,谢晏山干脆伸手去拨许玉真的衣襟,谁知他这动作之下,许玉真忽然大口地喘了口气,整个人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

她这一睁眼,正正好与弯下腰的谢晏山咫尺地碰了个眼神。

两个人的魂魄好似都颤动了一下——许玉真大梦初醒一般,整个人像个惊弓之鸟,她还记得自己置身城墙,四起的烽火烧了城楼,两军砍杀的喧嚣不绝于耳,还有一道利箭出鞘的声音,被她臆想得尖锐刺耳,穿破了风雪,沉沉地追入她的身体里。

是谢晏山杀了她!

许玉真满腔的愤恨不平,偏偏她这一睁眼,见到的又是谢晏山这张脸。

许玉真立刻激动又惧怕地挣扎了起来,身上套的锁链在她动作之下杂乱地响个不停,可惜她受了伤,那锁链束缚住了她的动作,挣扎的幅度不过是蜉蝣撼树。

但她这反应属实是有些过激了,谢晏山少有地生了点好心,竟然被人拒得如此生硬决绝,谢世子不悦地垂下了嘴,干脆一把按住了套在许玉真手上的锁链。

“别动。”谢晏山力气竟然极大,他一把按上去,许玉真的动静立刻就小了,谢晏山这才用另一手继续去掀许玉真的衣服。

他的手不经意地扫过了许玉真脖颈,许玉真立刻就不自然地颤抖起来,谢晏山再怎么强势,此刻也觉得她这反应有些不对劲,他视线一抬,竟然发现许玉真的目光在死死盯着他,那目光里惧怕又尖锐,还带着些想要生啖血肉的深仇大恨似的。

谢晏山脸上立刻就冷了,他早该想到,这些日子如此折磨许玉真,她怎么可能在他面前露出乖顺的样子,他抓着许玉真手上的锁链一折,那锁链立刻硌到了许玉真手腕上的伤痕,逼得许玉真不得不闭眼忍了一遭。

谢晏山依旧抬起手扯许玉真肩头的衣服,“本世子不过好心给你看伤,你如此不知……”

“呸!”谢晏山还没骂完她不知好歹,突然失态地喊了一声,那许玉真手脚被束,整个人不过洗颈就戮,却等谢晏山抬起手,竟然不管不顾地口一张,一嘴结实地咬在了谢晏山的胳膊上。

那一嘴咬得苦大仇深,谢晏山吃痛,不得不一手掐上许玉真的下巴,他咬牙切齿:“疯子才咬人,你是疯子吗!”

许玉真并不把这话当回事,她嘴里见了血腥,直到下巴几乎被谢晏山折脱臼了,才松口吞下了嘴间的血。

那血是许玉真自己的,谢晏山气得不行,他掀起腕上衣服,手臂上赫然留下个深深的压印,他今日穿了好厚的衣服,还能被许玉真咬成这样。

他一挥袖子,直接一手掐在了许玉真的脖子上,“前几日乖顺,没想到是个疯的……”

他慢慢收紧了手指,逼得许玉真惨白的脸上又充了血,谢晏山抬高声音问:“你是觉得我性子好不敢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