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大茂。
这……这是在干什么?
当众自爆2.0版本?
傻柱刚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错愕,又从错愕变成了极度的古怪。
他看着许大茂,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许大茂自己也快疯了。
“不……不是……我不是要说这个……”
他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可那声音,却像是从他的胸腔里直接发出来的一样,根本捂不住。
“还有三大爷!那个老抠!上次我从乡下带回来两只鸡,他看见了,非说什么是资本主义尾巴,硬是从我这讹走了一只!他以为我不知道?转头他就让三大妈给炖了!那香味,飘了半个院子!”
“噗!”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三大爷阎埠贵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
他指着许大茂,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
“还有二大爷!别看他天天端着个官架子,其实屁本事没有!上次厂里评先进,他为了拉票,把他家那瓶藏了多年的好酒都送给车间主任了!结果呢?人家酒收了,先进还是给了别人!笑死我了!真是个大冤种!”
二大爷刘海中那张严肃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大茂,破口大骂:“许大茂!你放你娘的屁!你这是污蔑!这是诽谤!”
然而,许大茂的“自白”还在继续。
他像一个开了闸的洪水,将自己内心深处所有阴暗、龌龊的秘密,全都倾泻了出来。
从他怎么克扣放映队的经费,到他怎么跟厂里女工眉来眼去,再到他怎么背地里说各位邻居的坏话……
一件件,一桩桩,事无巨细。
整个四合院,变成了一个大型的、现场直播的社死现场。
而许大茂,就是那个唯一的主角。
院里的人,从一开始的愤怒、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只剩下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
他们看着许大茂,就像在看一个扒光了衣服,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的小丑。
许大茂彻底崩溃了。
他放弃了挣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抱着头,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明白。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这不是迷药,也不是什么幻术。
这是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力量。
一种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内心最丑陋的一面,剖开来展示的力量。
他的尊严,他的脸面,他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被碾得粉碎。
就在这时,那个让他又怕又恨的声音,悠悠地响了起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修元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低头看着瘫在地上的许大茂,脸上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
“许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贫道请你喝酒,是想帮你洗涤心灵的尘埃。可你这肠子里过的,不是酒肉,是黑心烂肺啊。”
李修元摇着头,长叹一口气。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今日之果,皆是昨日之因。你心中恶念丛生,业障缠身,贫道的这点薄酒,非但没能帮你净化,反而引出了你的心魔啊。”
心魔?
业障?
这些神神叨叨的词汇,从李修元的嘴里说出来,配上眼前这诡异无比的景象,竟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信服感。
难道……这许大茂真的是遭了报应?
难道这李道长,真是什么得道高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许大茂身上,转移到了李修元的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探究。
尤其是傻柱,他愣愣地看着李修元,又看了看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许大茂,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跟许大茂斗了半辈子,做梦都想把许大茂踩在脚下。
可他用尽了各种办法,最多也就是让许大茂吃点皮肉之苦。
而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道士,只是请许大茂喝了顿酒,就让他身败名裂,变成了全院的公敌。
这手段……也太他妈神了!
“道……道长……”
许大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抬起头,涕泗横流地看着李修元。
“道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救救我!让我的嘴停下来吧!我不想再说了!”
他现在已经彻底相信,自己是中了邪,着了道。
而能救他的,只有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李修元。
这正是“三翻四震”里,反派从“怀疑自己”到“崇拜主角”的转变。
李修元看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许大茂看来,如同佛光普照。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业障,是你自己种下的,自然也需要你自己来消除。”
李修元站起身,环视了一圈院里的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心魔已出,若想消除,需得真心悔过,当众忏悔。向你伤害过的人,诚心道歉。唯有如此,方能求得一丝心安,消弭此番业障。”
他这话,是对许大茂说的,也是对院里所有人说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许大茂身上。
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道歉!
给傻柱道歉!
给娄晓娥道歉!
给全院的人道歉!
傻柱也反应了过来,他走到许大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许大茂,听见了吗?道长都发话了。你不是想求个心安吗?来,先给我磕一个,说说你当年是怎么陷害我的!”
“还有我!”三大爷阎埠贵也站了出来,吹胡子瞪眼,“你那只鸡的事,也得给我说清楚!你这是败坏我的名声!”
“还有我家的酒!”二大爷刘海中也不甘示弱。
一时间,群情激奋。
许大茂看着一张张逼近的脸,听着一句句的声讨,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过这一关,恐怕真的要被这四合院给吞了。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朝着傻柱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柱子哥!我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在背后给你使坏,不该跟李副厂长说你的坏话!我是个小人!我是个王八蛋!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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