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那个要饭的李修元吗?
肯定是冻糊涂了,在这里说胡话!
“我呸!”
贾张氏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叉着腰,指着李修元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臭要饭的,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谁呢?还活佛?我看你是活见鬼了!赶紧给我滚回你的狗窝里去,不然老娘撕了你的嘴!”
她这一骂,胆气又壮了起来。
对嘛,不就是个要饭的,自己怕他个球!
秦淮茹也回过神来,她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角,低声道:“妈,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估计是冻傻了。”
她看向李修元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审视。
这个李修元,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以前他总是畏畏缩缩,连跟人对视都不敢,今天怎么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还说些疯言疯语?
李修元看着贾张氏那张写满了“我是泼妇我怕谁”的脸,一点也不生气。
他反而笑了。
那笑容,疯疯癫癫,让人心里发毛。
“老虔婆,你嘴上骂得欢,心里却在怕,怕什么?”
他用手里的破木棍,指了指贾张氏的心口。
“你怕贫僧把你心里那点龌龊事都给抖落出来,对不对?”
贾张氏心里咯噔一下。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老婆子行得正坐得端,心里能有什么龌龊事!”
“是吗?”
李修元嘿嘿一笑,凑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比如说,你天天想着傻柱的工资,恨不得他把钱全给你。”
“再比如说,你刚刚还在盘算着,等贫僧冻死了,就把这间杂物间抢过去,给你那宝贝孙子当狗窝。”
“还有,你儿媳妇心里想着什么,贫僧也知道。她啊,一边吊着傻柱,吸他的血,一边又想着等孩子大了,就把傻柱一脚踹开,另寻高就呢……”
“哦,对了,还有你这个宝贝孙子。”
李修元又把目光转向了棒梗。
棒梗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往秦淮茹身后躲。
“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会了偷鸡摸狗。昨天还想着去偷许大茂家刚买的腊肉,是不是啊?”
轰!
李修元每说一句,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到他说完,三个人已经面无人色,像是真的见了鬼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心里在想什么?
这些话,我们只是在心里想想,有的甚至只是一个念头,连嘴都没说出来过啊!
难道……难道他真的不是人?
“三翻四震”情绪升级公式中的第一步,已经悄然完成。
藐视主角?
现在,他们开始质疑了。
贾张氏嘴唇哆嗦着,指着李修元,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这个妖怪!”
“妖怪?”
李修元摇了摇头,疯癫地大笑起来。
“贫僧是佛!是来点化你们这些执迷不悟的凡人的!”
“你们一家,贪念缠身,恶念满腹,再不悔改,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张氏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但秦淮茹毕竟年轻,脑子转得快。
她强作镇定,冷笑道:“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家好好的,能有什么血光之灾?我看你就是个疯子!”
“不信?”
李修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火熏得发黄的牙。
“那咱们就打个赌。”
“贫僧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佛法无边!”
说着,他拿起手中的破碗,对着火盆,装模作样地舀了一下。
然后,他将碗口朝下,猛地一倒!
“哗啦!”
一股清澈的水流,凭空出现,精准地浇在了火盆上。
“嗤——”
一声轻响,原本烧得正旺的火焰,瞬间被浇灭了。
只剩下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在寒冷的夜风中,散发着呛人的味道。
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贾张氏、秦淮茹、棒梗,三个人,三张嘴,都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李修元手中那个空空如也的破碗,又看了看地上那一滩水渍和熄灭的火盆。
大脑,一片空白。
水……
水是哪里来的?
那个破碗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这……这是戏法?
不对!
就算是戏法,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水来啊!
而且还是这么精准地浇灭了火盆!
这一刻,他们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这个李修元……他真的不是人!
他是神仙?还是妖怪?
“扑通!”
贾张氏腿一软,第一个跪了下来,冲着李修元就开始磕头,磕得砰砰作响。
“活佛!活佛饶命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惦记您的房子,我不该骂您,我有罪!我忏悔!”
她一边磕头,一边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响,毫不含糊。
秦淮茹也吓傻了,抱着棒梗,浑身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
她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活佛”,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李修元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贾张氏,心中冷笑。
这就怕了?
这才哪到哪啊。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缓缓开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们一家,孽债深重,需得日日行善,方可化解。”
“从明日起,你们需将院子打扫干净,将这四合院,变成‘四合庙’,日日供奉贫僧,哦不,是供奉佛祖,为你们之前的恶行赎罪!”
“听明白了没有!”
最后一句,他声色俱厉,如同当头棒喝。
“明白了!明白了!我们都听活佛的!”
贾张氏磕头如捣蒜,哪敢说半个不字。
李修元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他今晚的目的,就是立威,先在这家人心里种下一颗恐惧的种子。
至于以后怎么炮制他们,慢慢来,不着急。
他转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摇晃晃地准备走回自己的“禅房”。
就在这时,院子里另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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