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七零空间冷面大佬的心尖宠 > 第26章: 交接地点,暗夜胡同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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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还在桌上,离油灯最近的地方。颜秀雨盯着它看了两秒,手指一勾,把钥匙翻了个面,齿纹朝下压着纸角,像是钉住了什么。

她起身,把军刀从袖袋里往手腕方向滑了半寸,确保一抬手就能摸到。鞋垫里的路线图硌着脚心,每走一步都提醒她别停。她没再看床底,那里已经空了,麻布袋、剪刀、铁盒,全都不见了。她只带了三样东西:刀、钥匙、和藏在棉袄夹层里的一小包盐。

后院小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时,风雪扑了她一脸。她侧身挤出去,反手将门扣上,但没锁。锁太响,容易惊动墙那边的耳朵。她贴着墙根走,雪埋到脚踝,每一步都慢得像在数心跳。

菜窖旁的堆肥坑盖着半块破木板,她绕过去的时候故意踩出两声重响,然后停下。身后没人跟。墙头那只猫早不见了,连影子都没留下。她知道这不代表安全——真要有人盯梢,不会比猫还蠢。

第三根电线杆底下有个塌陷的排水沟,她蹲下来,假装系鞋带,眼角扫过东边断墙。砖缝里有道新划痕,像是谁的鞋底蹭上去的。她没多看,直起身继续往前。

废弃胡同口立着半截水泥桩,上面用粉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她记得这个标记,是沈胤川派人留的。时间还没到,她靠在对面墙边,把麻布袋轻轻放在脚前,双手缩回袖筒。风吹得耳朵发木,但她不敢搓,怕动作太大引人注意。

十分钟后,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节奏,也不是踩雪的声音,更像是皮靴碾过碎煤渣的闷响。她抬头,看见路灯晃了一下,电线发出嘶啦的轻鸣。

沈胤川从拐角走出来,军大衣裹得严实,帽檐压得很低。他没说话,走到麻布袋前蹲下,解开绳结,抓了一把米在手里捻了捻。米粒落在掌心,有些碎,颜色偏乳黄,闻不出异样气味。他又打开油袋,凑近鼻尖嗅了半晌,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那一瞬间,颜秀雨觉得自己的呼吸停了。

他没问来源,也没称重,只是把袋子重新扎好,拎起来试了试分量。然后他抬头看她,目光穿过昏黄的光晕,直直落在她脸上。她没躲,也没笑,就那么站着,像一截冻硬的树桩。

他转身就走,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稳。背影消失在巷口雾气里时,连个回头都没有。

颜秀雨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后背贴上湿冷的砖面,冷意立刻透进棉袄。她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才没让自己抖起来。货交了,五斤油、十斤米,全都按他说的做了旧。票证的事,他答应三天内给,现在只等他兑现。

她闭了闭眼,喉咙干得发疼。

就在这时,北面断墙高处,一道轮廓动了一下。

不是猫。

也不是风刮起的破布。

那人影原本蹲在断墙豁口,听见脚步远去后想缩回去,却碰落了一块松动的砖。砖砸在下面的铁皮桶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颜秀雨猛地睁眼,抬头望去。那地方正对着交接点,第三根断裂电线杆的斜上方,有一段塌了一半的矮墙,上面堆着烂木条和碎瓦。刚才那里确实有个人,现在只剩一个空隙,像被谁硬生生挖走了一块黑夜。

她没动,也没喊。

只是把右手悄悄移向袖口,握住了军刀的柄。

风忽然停了。

雪也不下了。

整条胡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声音。

她缓缓撑起身子,膝盖打颤,但还是站了起来。她没走原路,而是转向南侧那条塌陷地道——那是她备选的退路,平时没人走,因为底下常年积水,踩上去一脚泥水。但现在水冻住了,结了一层黑冰,能承重。

她爬下去时,手肘蹭到了一块突出的砖角,火辣辣地疼。她没管,手脚并用地往前挪。地道低矮,她几乎是在爬行,头顶是断裂的水泥板,脚下是脆裂的冰壳。有两次冰面发出细微的“咔”声,她立刻停住,等了几秒才继续。

爬出地道口时,她已经满头冷汗。衣服后背全湿了,冷风一吹,寒气直钻脊梁。她没敢停下来换,贴着墙根一路疾行,直到看见主巷的路灯才稍稍放慢脚步。

灯光下有几个下班晚的工人走过,穿着蓝布工装,提着饭盒,说笑着往家属区走。她混进他们中间,低着头,手一直插在袖子里,握着刀没松。

走到岔路口,她停下,回头望了一眼。

那条废弃胡同藏在黑暗里,像一张合拢的嘴,吞掉了所有声响和光影。电线杆上的“×”已经被风吹花了,看不出痕迹。她不知道沈胤川是不是真的走了,也不知道刚才那个窥视的人有没有跟出来。

她只知道一件事——

那袋油,她撒了灶灰,滤了两遍,看起来浑浊,闻着有陈味。

可那种清亮的质地,哪怕遮掩了,也瞒不过真正懂行的人。

而沈胤川,刚才验货时,手指在油面上停留的时间,比米长了整整三倍。

她咽了口唾沫,喉头发紧。

主巷尽头传来广播喇叭的声音,报时的钟声敲了九下。她抬起手,看了看腕子内侧。那块暗红印记还在,颜色比昨晚淡了些,但边缘微微发热。

她把手塞进口袋,攥紧了钥匙。

前面路口有家小卖部还亮着灯,玻璃上结着霜,里面摆着几包糖果和香烟。她路过时,看见柜台后的老妇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织毛线。

她没进去。

也不敢多停。

刚走出十来步,身后小卖部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

她没回头,脚步却慢了半拍。

风铃声停了。

接着,是门关上的轻响。

她加快步伐,拐进一条窄巷,贴着墙走到底,才敢喘一口气。

巷口外就是她住的家属楼,窗户黑洞洞的,没人开灯。她站在阴影里,望着自己屋子的方向,迟迟没有迈步。

钥匙在口袋里硌着掌心。

她忽然想起,出门前忘了拔门栓。

屋里的油灯是灭的,但门没锁。

如果有人趁她不在进去……

她盯着那扇窗看了很久,直到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才猛地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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