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3章:柴房血誓,劈柴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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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还没散尽,青石路尽头的杂役院已经响起了铜锣声。

我跟着人流穿过拱门,脚底踩着湿滑的石板,右肩旧伤被冷风一激,整条胳膊都发麻。前面几个汉子扛着柴捆往库房走,我低头跟上,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储物袋上——玉简和那半截令牌都还在,一个贴着心口,一个藏在内袋深处,一个冷,一个微烫。

杂役院不大,三排低矮的瓦房围着个空场,场子中央堆着小山似的木柴。管事站在柴堆旁,披着黑袍,腰间挂着铜牌,脸上没疤,眼神却比刀子还利。他扫了一圈,点名。

“陆丰。”他念到我的假名。

我应了一声,低着头往前半步。

他上下打量我:“劈过柴?”

“三年。”我说。

“那就去那边,劈满五十根,中午前交差。”他指了指东墙下的空地,“柴不能断节,不能裂心,坏了三根,今天没辟谷丹领。”

我没吭声,走到指定位置,抽出柴刀。

刀很旧,刃口卷了,是我从荒林带出来的那把。它不锋利,但顺手,像我这条命,破烂却没断。

第一斧砍下去,木屑飞溅。动作一开,肩上的伤就跟着震,可我不能停。五十根柴,是进宗门的第一道坎,跨不过去,连地窖里的小雨都救不了。

劈到第二十三根时,体内忽然一紧。

一股热流从丹田往上冲,像烧红的铁条捅进经脉。我手腕一抖,斧头偏了寸许,砍在柴心上,裂出一道细纹。

“坏了!”旁边有人低呼。

我咬牙抽回刀,额头已经沁出汗。那股热流还在乱窜,五脏六腑像被火燎,喉咙发腥。这不是普通的伤,是三年前练气逆行留下的根子——当时偷听讲道,强行引气入体,结果灵根未通,反被火毒蚀脉。我活下来了,可这身子,早就不堪重负。

“陆丰!”管事的声音砸过来,“又坏一根!再坏一根,丹药没了!”

我垂着头,手指抠进掌心,把那阵翻腾的痛意压下去。眼前发黑,但我还得动。抬起斧头,再砍。

一斧,两斧,三斧……

每一斧下去,经脉就像被锯子拉过。可动作不能慢,慢了就是死路。我盯着柴堆,盯着刀刃,盯着自己发颤的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撑住。

撑到能拿药那天。

撑到能回头接她的那天。

五十根柴码齐了,我站在原地没动。管事走过来查验,踢了踢柴堆,冷哼一声:“勉强合格。明天辰时再来,少一根,关柴房三天。”

他转身走了。

我慢慢蹲下,把柴刀抱在怀里,喘得像条离水的鱼。太阳升起来,照在柴堆上,可我浑身发冷。

没人来扶我,也没人看我一眼。杂役院就是这样,你倒下,就永远倒下。你站起来,也还是个影子。

我靠着墙,一寸一寸挪到柴房角落,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里面黑,霉味呛人,地上堆着碎柴和烂草。我拖着身子往里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疼得想吐。

我从怀里摸出玉简,它还是冷的。指尖拂过裂痕,那纹路像一条死蛇盘在石头上。昨夜在村口捡到的银色令牌也拿出来,贴在掌心——它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把它们并排放在地上,伸手探进胸口,撕开里衣。肩上的伤裂开了,血渗出来,顺着肋骨往下流。

我咬牙,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粗布,蘸了点水,擦掉血。动作太重,布一扯,皮肉翻起来,疼得我眼前一黑。

但这点疼,还不够。

我抓起柴刀,用刀尖在左手掌心划了一道。

血涌出来,热的。

我忍着晕眩,用血在柴堆上画符。不是宗门的正统符箓,是当年在荒林里,从一本残破手札上抄来的《淬骨诀》引脉阵。没人教我,我自己拼的,靠命试出来的。

血线一寸寸延伸,画到第七笔时,手抖得画不下去。我咬破舌尖,腥甜在嘴里炸开,精神一凛,继续画。

最后一笔落下。

我闭眼,默念口诀。

“气走尾闾,逆冲夹脊,焚浊留清……”

体内的火毒猛地一颤,像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那股乱窜的热流竟然缓了半息,顺着脊椎往下沉了一寸。

有效。

我睁开眼,盯着那滩血符,声音哑得不像人:“这痛……不是走错了路,是该走的路太难。”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膝盖打晃。低头看掌心的伤口,血还在流。我抓起一把柴灰,按上去,疼得牙关发紧。

然后,我抓起柴刀,把刀面擦干净。

把玉简贴在刀脊上。

把血抹在刀刃上。

我盯着刀身映出的脸——眉骨有疤,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像个逃犯,也像个疯子。

我低吼出来,声音压在喉咙里,像从地底钻出来的:

“我陈昭,从今日起,不为奴,不为狗,不求谁施舍活路。”

我举起刀,刀尖对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缕月光。

“我要活着,活到看一眼真正的天外。”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柴灰飞扬。

我盯着那点光,一字一句:

“若天不容我……”

刀锋一转,劈向身前虚空。

“我便劈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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