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221章:机关陷阱,慕容雪展身手
换源:


       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停在帘外,指尖微微一动,布料被掀开半尺。月光斜切进来,照亮了案角的砚台,朱砂还湿着,映出一点暗红。

我没有动,慕容雪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指节绷紧。南宫玥伏在我背上,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可她的手指掐进了我的肩头——她在提醒我,帐内地砖松动过,踩上去会响。

那人没进来。

他站在帘外,战靴不动,像是察觉了什么。片刻后,他缓缓放下帘子,脚步声绕到帐前,与巡逻兵交了几句,又走远了。

“是裴长烈。”我低声道。

慕容雪眼神一凛,却没有收回手。她盯着那道被放下的帘子,耳廓微动,似在分辨远处的脚步节奏。

“他不会只来一趟。”她说,“刚才那一下,是试探。”

我点头。裴长烈不是莽夫,他是刀客,惯用杀招逼人先动。若我们此刻退走,必被他截在空地之上。

“只能进去。”我说。

她不再多言,从袖中抽出一根细铁丝,贴着地面滑向后帐锁扣。那是一处隐蔽的铜环,嵌在木桩内侧,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是机关。她将铁丝探入暗槽,耳贴帐布,屏息凝神。

三息之后,一声极轻的“咔”响。

系绳松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率先侧身滑入。帐内比外面更暗,只有几缕月光从缝隙漏下,照在矮案边缘。我背着南宫玥跟进,动作放得极慢,脚尖先落地,膝盖微屈,避开那些可能藏有震铃的地砖。

南宫玥突然吸了口气。

“东第三块。”她whispered,“踩偏半寸就会响。”

我调整步伐,绕过那块地砖。慕容雪已摸到案前,指尖迅速扫过摊开的地图。她顿了一下,指腹停在红砂钉的位置。

“标记错了。”她低声说,“地宫正门在东脉水道,这图却指向西崖断口——那是废弃祭坛,十年前塌了一半。”

我走近两步,看清地图上的标注。漠北王庭四周山势被重新勾画,几条虚线延伸向西,尽头写着“血启之钥”四字,笔迹新鲜,墨色未干。

“血启……”我喉咙一紧。

这两个字像烙铁烫进耳朵。三年前我在龙渊谷听过一次,那时黑雾翻涌,石门自开,只因我割破手掌,血滴在残碑上。

南宫玥抬头,脸色发白:“我哥说过,祭坛底下埋着‘钥匙’,只有沈家血脉才能唤醒。他还说……当年封印兵符的人,姓沈。”

我没答话。腰间的铁剑有些沉,布条缠得久了,掌心渗出血来,黏在剑柄上。

慕容雪迅速将地图一角折起,塞进袖中。她刚要退离,忽听得帐外沙粒滚动——有人踏线而来。

这次脚步不同。

不急不缓,每一步间距一致,落地时足跟先触地,是练刀之人特有的步伐。

裴长烈回来了。

我和慕容雪对视一眼,立刻退向帐内角落。那里立着一面屏风,绘着漠北风雪图,高过人头,足够藏身。我将南宫玥护在屏风后侧,自己挡在前方,手按剑柄,呼吸压到最轻。

脚步声停在帐外。

帘子掀开,冷风卷着沙尘扑入。裴长烈走进来,靴底沾着黄沙,在地砖上留下两道浅痕。他没有点灯,径直走到案前,目光扫过地图,眉头微皱。

显然,他发现了异样。

他俯身细看,手指抚过红砂钉的位置,又移到墨迹未干的“血启之钥”四字上。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确认什么。

忽然,他转身,目光直射屏风。

“南宫烨不在?”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刀锋般的冷意。

我没出声。慕容雪的手已握住“断”剑的剑柄,另一只手悄悄将一枚铁蒺藜扣在指间。

裴长烈没再问。他缓步走近屏风,靴底碾过地砖,发出轻微摩擦声。他在距我们五步处停下,左手搭在刀柄上,右手轻轻敲了敲案角。

“我知道你来了。”他说,“从你踏入漠北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依旧不动。他知道我在,但他不确定位置。只要我不动,他就不能贸然出手——这里不是野外,不是密道,而是南宫烨的主帐。若在这里动手,便是撕破脸。

而他还没准备好。

“你以为你在追查真相?”他冷笑,“其实你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子。沈无涯的后人,不该死在这种地方。”

他说完,忽然抬头,目光如刀,直刺屏风缝隙。

“出来。”

我仍不动。

他缓缓拔刀三寸,刀刃与鞘口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他说,“但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慕容雪的手指微微一颤,铁蒺藜几乎脱手。我轻轻摇头,以目示意她稳住。

帐内死寂。

裴长烈站着,刀悬半出,目光如钉。我靠着屏风,背脊贴着冰冷木框,掌心的血顺着剑柄往下淌,滴在鞋面上,一滴,又一滴。

他忽然笑了。

“好。”他说,“那就等南宫烨回来。让他亲眼看看,他费尽心机引来的破局者,究竟有多能忍。”

他收刀入鞘,转身走向帐门。

就在他掀帘的瞬间,南宫玥突然咳嗽了一声。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裴长烈脚步一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缓缓按住了刀柄。

“原来不止一个。”他低声说。

我猛地握紧剑柄,全身肌肉绷紧。

他若回头,我便出剑。

哪怕拼着暴露,也绝不能让他发现南宫玥的身份。

可他没有回头。

他只是站在那里,手按刀柄,肩膀微沉,像一头察觉猎物踪迹却不急于扑杀的猛兽。

然后,他走了出去。

帘子落下,帐内重归黑暗。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发现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慕容雪转头看我,眼神里有一丝惊悸,但更多的是决然。

“他知道了。”她说。

“不。”我摇头,“他怀疑,但不确定。否则他不会走。”

南宫玥靠在我肩上,声音虚弱:“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我扶稳她,“所以我们不能等。”

我走到案前,盯着那张被篡改的地图。西崖断口、废弃祭坛、血启之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南宫烨故意留下线索,就是要引我过去。而裴长烈的出现,说明漠北各方势力已经开始角力。

谁先动手,谁就可能成为靶子。

但我别无选择。

“祭坛在哪?”我问南宫玥。

她闭着眼,努力回想:“往西北三十里……有一片乱石岗,中间塌陷成坑,四周立着残碑。小时候我哥带我去过一次,他说……那里埋着‘开启之始’。”

“开启什么?”

她摇头:“我不知道。但他提到‘沈氏’时,语气很怪,像是恨,又像是怕。”

我沉默片刻,伸手将地图彻底卷起,塞进怀中。

“我们得赶在他之前到。”

慕容雪点头:“走后门,避开巡逻。”

我正要动身,忽然听见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止一人。

而且步伐混乱,像是有人在奔跑,有人在追赶。

紧接着,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

我和慕容雪同时看向帐门。

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一道身影跌了进来,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沙尘。

是个传令兵,胸口插着一支短箭,鲜血正从甲缝里往外涌。

他抬起头,看见我们,嘴唇颤抖,想说话,却只咳出一口血。

然后,他死了。

帐外,风沙呼啸。

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我握紧剑柄,盯着那扇晃动的帘子。

下一刻,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了进来,抓住帘边。

慢慢地,整个人走了进来。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